特案組成員率先回到了市局,溫蓓和楊藝已經被關了起來。我負責審問溫蓓,閆俊德則是負責審問楊藝。見到我們,兩個人將一切都說了出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之力,詢問完後,我們才知道了這兩個人在許蓉家鬼鬼祟祟的原因。

原來溫蓓和楊藝是一對情侶,那天晚上要去許蓉家過夜的正是楊藝。可是兩人的通話被溫蓓知道了,溫蓓和楊藝大吵了一場。溫蓓為此很是生氣,楊藝則是聲明隻是和許蓉玩玩而已,真正愛的就隻有溫蓓一人。

溫蓓對此表示懷疑,除非楊藝去把許蓉殺了。當時楊藝當然是不肯答應了,結果後來實在是拗不過溫蓓便答應了。溫蓓表示將降壓藥悄悄的磨碎了放在許蓉杯子裏,然後讓她喝酒,降壓藥加酒是毒藥,否則就和楊藝分手。

溫蓓是富商的女兒,可楊藝隻是一個屌絲而已,為了能繼續享受這種高人一等的生活,楊藝決定鋌而走險。於是楊藝去赴約,趁許蓉做飯之際,將酒杯裏塗上了降壓藥。結果楊藝害怕了,在許蓉還沒有做好飯的時候就趁許蓉不備溜了出去,接著一溜煙兒跑回了家。

後來他給許蓉打過電話,但是許蓉那個時候已經死亡了。

楊藝認為是自己殺了人,所以害怕極了。直到今天我來到聚會現場說許蓉還活著,溫蓓和楊藝都後悔了,想著千萬要在許蓉用那個杯子喝酒前阻止她,結果當場被我們抓獲。

之前我們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當娟娟將杯子裏的成分化驗後,果然證實了這一點,兩個人的供詞也一致。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謀殺未遂,但兩個人指定是不會全身而退。但是楊藝提供了一個細節,對於案子或許很有幫助。

楊藝說道:“那天我下樓的時候,看到有個人正往樓上走。現在的天氣,根本不冷,但那個人還帶著帽子,口罩。見到我下來的時候,一個勁的往角落裏躲。我當時也有些害怕,也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我隻知道這個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有些消瘦。”楊藝繼續說道:“穿著板鞋衛衣,有喉結,可以斷定是個男的,其餘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們也知道,人不是我殺的人,雖然我之前有這個想法,但是……”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離開的時候大概是幾點鍾?”

楊藝想了想,然後說道:“大概是八點二十左右!我離開的時候特意看了下手機!”

許蓉死亡時間是在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楊藝離開的時候是八點二十,經過娟娟的細致解剖,已經將時間精確在了晚上九點半左右。也就是說在楊藝離開的一個小時的時間後,許蓉死亡。

“你離開的時候關門了麽?”我繼續問道。

楊藝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有!當時我悄悄的跑路了,生怕發出一點動靜來。當時我也是害怕了,覺著想要趕緊逃離這個地方算了。”

“這樣說的話!”我看著楊藝問道:“晚上你走的匆忙,拖鞋一定不是你擺好的吧?”

拖鞋?”楊藝撇著頭說道:“什麽拖鞋啊,哪裏還顧得上什麽拖鞋啊,我是出了門才把拖鞋放在了門口。”

了解到了這個情況,事情就好解釋的多了。這也就能解釋凶手究竟是如何進入的許蓉的家裏的了,在楊藝走後,凶手潛入了許蓉的家裏,殺了許蓉,然後偽造了一係列的意外死亡景象,接著留下了那死神紙條。

那麽和楊藝擦肩而過的那個人就很有可能是凶手,一個身高在一米七五,身材瘦弱的男性。隻是如果當時楊藝將門鎖上了,凶手要怎麽進入呢?又如何能出其不意的襲擊許蓉呢?這一切太巧合了,凶手是臨時作案?而那次去隻是為了踩點?

如果順著這一點思考的話,那麽很可能許蓉並不是凶手第一個想殺的人。凶手第一個想殺的人是宴會上的那些富商們,而很有可能是針對老吳一個人的謀殺,那樣的話,就一定有什麽東西是能引誘老吳出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閆俊德進來找我,說瑪麗找到了線索,我接起了電話,就聽瑪麗在手機裏說道:“組長,調查清楚了,老吳名叫吳建業,死前前一分鍾有人給他打了電話,打電話的是他的兒子吳樹豪……”

“我剛才給王局長打了電話。”瑪麗繼續說道:“局長說老吳並沒有在二樓房間裏接手機,看起來老吳是想去外麵接聽,於是選擇扶在石杆上,想要一邊看著樓下的人一邊接電話。可他剛扶上去的時候,整個人就栽了下來,電話直接摔碎了。”

我不禁的感歎事情巧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這也是凶手安排的?如果真的是凶手安排的,他是怎麽保證這其中不出差錯的?要知道這就像是在賭一樣,稍有情況變動,一切結果就不一樣了。

看起來這個凶手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賭徒。

目前對於凶手來說我們是知之甚少,但有一點肯定的是如果我們稍慢一步的話,還有人會死。凶手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否則凶手也不會留下那些紙條了。我繼續對瑪麗說道:“查一查死者許蓉和吳建業之間的共同點,找到凶手殺人的規律,越詳細越好。”

“把吳樹豪的手機號給我。”我說道:“是時候通知他的家屬了。”

“明白!”說著,瑪麗掛斷了電話。

說話間,閆俊德的手機號又響了起來,老王的聲音傳了出來:“閆俊德啊,我是老王啊,把電話給你們組長,又出事了!”

“我就是邵世林!”我趕緊說道:“怎麽又出事了?你怎麽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回來?幹什麽去了?”

老王在電話裏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把地址給你發過去,你們趕緊來吧。”

說著,我收到了兩條短信,一條是瑪麗發來的,一條則是老王發來的。我趕緊招呼閆俊德娟娟上車,按照老王給我地址開過去。地址是一條大街,沒有說門牌號。我有些納悶,可當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因為這件案子就是發生在街上的。

一輛跑車此刻還在燃燒著,看起來已經爆炸了一次

,消防隊員們正在拚命的救火。光是看這車型,就知道開車的一定是個有錢人,難道是之前離開聚會的人?想到了這裏,我們趕忙的往現場趕去。

街道已經暫時封閉,兩端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我拉開警戒線走了進去,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王迎了過來,說道:“又死了一個!”

“和我們調查的這件案子有關?”我語氣快速的問道:“事情調查清楚了沒有?是操作不當還是外因?裏麵死的是誰調查清楚了沒有?”

老王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開車的人是吳建業的兒子吳樹豪!吳建業你知道吧,就是死在聚會上的那個老吳!現在他兒子也死在了街上!這是要滅門啊這!路上有車主看到了當時的全過程,還用手機拍了下來,視頻呢,拿過來!”

說著,一名警察就將手機遞了過來,我們幾個人圍著去看。視頻開頭錄著是在等紅燈的跑車,從窗戶中看去是一個年輕人。視頻中的人說道:“保時捷啊跑車!我還是第一次在咱們市見呢。”

另一個人說道:“少見多怪!你多去去城西就知道了。”

說著,綠燈亮了,保時捷跑車短短幾秒鍾內就已經隻剩下一個車屁股了,不用問,一定超速了。就在這個時候,保時捷的後邊車輪突然飛了出來,車子立刻就失去了方向控製。整輛車立刻翻滾了起來,朝著旁邊掠去。

在連撞了不知道多少輛車後,保時捷開始起火,但裏麵的人絲毫沒用動靜。有好心的市民去救,但是整個汽車已經是完全的變形扭曲,根本沒有辦法打開車門來,這個時候,火勢逐漸的變大,有控製不住的架勢。

周圍的人趕緊往遠處跑去,過了十幾秒,就聽巨大的“碰”的一聲爆炸,裏麵的人指定是活不了了。整輛車燒成了灰燼,幸存的就隻剩下了之前飛出來的那個車輪。我立刻讓人將車輪抬來。

到底有什麽急事會讓吳樹豪這麽著急呢?明明我們還沒有來得及通知家屬他爸爸的事情。這一路上都是監控攝像頭,就這麽一次,他的駕照指定是吊銷了,甚至會坐牢。在我思索之際,一名警察已經將輪胎推了過來。

我仔細觀察著輪胎,用手在輪轂裏掏著,突然一個東西出現在了我的手中,我皺起了眉頭,知道事情果然如同老王想象的那個樣子。一張紙條出現在了我的手上,上麵同樣用黑體寫著幾個字——死神無所不在。

我將紙條揚起來給老王看,老王看後陰沉著臉罵道:“果然又是這個凶手幹的!”

這個時候,消防隊員已經將其餘的明火暗火撲滅,這一連串的爆炸波及到的地方可不小。屍體被人抬了出來,已經成了焦黑一片,而且屍體呈現一種斷裂狀態,看起來無比的恐怖,警察趕緊將屍體運上了車往殯儀館開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吳建業在二樓衝撞石杆後死亡,現在他的兒子在街上出了車禍。兩起案子前後沒有超過了一個小時,凶手到底想要幹什麽,下一個死的人又究竟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