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了張誌遠考上的這個大學,單從外觀上看,這個學校確實是不怎麽樣,教學樓和宿舍樓都顯得有些破舊,尤其是兩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在藍大的校園裏,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聯絡好了校方,很快的我們就找到了張誌遠。經過簡單的對比和調查之後,我們發現張誌遠沒有作案時間,殺人凶手並不是他。這一個星期中,有大量的人和物證能夠證明張誌遠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校園。
現在的張誌遠還沒有找到女朋友,雖然已經四年過去了,但是張誌遠仍然還清晰的記著當時和趙開芳談戀愛時候的事情。當我們將趙開芳的死訊告訴張誌遠的時候,張誌遠顯得有些傷心,但更多的是悵然。
我們還沒有問什麽,張誌遠就將自己所了解的趙開芳的事情全部的說了出來。在張誌遠的眼睛裏,趙開芳是一個聰明漂亮的女人。高一開始的時候,趙開芳很文靜,並不是高冷,她為人謙和,待人善良。
可是沒有過了多長時間之後,趙開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變得特別的冷漠,像是一塊堅冰,讓人根本沒有辦法靠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張誌遠和趙開芳的關係慢慢的冷淡了下來,最後自然而然的分了手。
說話間,張誌遠時而看著遠方,時而歎氣,他說道:“這應該不是我個人的感受,我們班裏的很多人都是這麽覺得的,也就是因為這樣,趙開芳的朋友變得越來越少,到最後,好像隻有一個小胖妞跟她在一起了,好像,叫什麽來著,突然忘了。”
從張誌遠的描述上來看,趙開芳在高中的好朋友好閨蜜也就隻有趙可兒一個,可是趙可兒並不是一個小胖妞,相反長的清秀,亭亭玉立的。不過人都說女大十八變,我還是開口問道:“嗯,這個人是不是趙可兒?”
張誌遠聞言眼睛一亮,對我們說道:“沒錯,就是這個趙可兒。到後來的時候,就隻有這個趙可兒和她是朋友了。後來,趙開芳和我們班上的一個富二代在一起了。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她還是考上了藍大,實在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啊。”
在藍大的調查中,周圍人對趙開芳的評價出奇的一致,就是高冷。但在張誌遠的眼中,趙開芳並不是一開始就高冷的,而是有一個轉變的過程的。我對張誌遠說道:“那麽你知道趙開芳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情變了一個樣子的麽?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應該知道吧?”
張誌遠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事情很突然,有一天,她突然哭著來找我,可當時我的父母都在家,打開門的時候,她哭的很大聲。父母走了出來,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直接關了門,說她找錯地方了。”
我皺起了眉頭,德子撇了撇嘴。
張誌遠笑了笑,然後說道:“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挺懦夫的,挺不是東西。可是當時我慌了,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哭的那麽傷心。我見過很多人的哭泣,可是趙開芳的哭泣
比那些在葬禮上的人哭的還要傷心,似乎天塌下來了一般。我當時也隻是一個高中生而已,我……”
從張誌遠的表情上來看,對於這件事情,張誌遠很後悔。說完,張誌遠如釋重負,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重擔。張誌遠說道:“這件事情在我心中也是壓了很久了,現在說出來,算是給我的高中生活畫上了一個句號吧。”
告別了張誌遠,德子說道:“這小子也太懦弱了吧,不過他說的這件事情會和趙開芳的死有關係麽?而且從墮胎記錄上來看,趙開芳十五歲的時候就墮胎了,那個時候趙開芳才是初三吧,可從張誌遠的話中分析,趙開芳是高一幾個月後才改變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我用手輕輕的揉著太陽穴,然後對眾人說道:“站在張誌遠的角度來講,張誌遠有充足的不在場的證明,人一定不會是他殺的。基於這一點上分析,張誌遠是完全沒有必要對我們撒謊的,那麽就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那就是張誌遠感覺錯了。”我們一邊往車上走,我一邊說道:“第二種,那就是張誌遠的感覺不錯,在高中的時候,趙開芳一定經曆過什麽事情,致使其成了後來的那種性格,而我們這次來開陽,就要好好調查一切。”
張誌遠的嫌疑已經被洗刷了,我們現在要找的第二個人就是富二代莊彭。當我們找到了屬於富二代莊彭的辦公室的時候,一個女人衣冠不整的從裏麵走了出來,看著她走路扭捏的樣子,我們就猜到了剛才在辦公室裏,她在做什麽事情。
娟娟看著女人,小聲說道:“大白天的就在辦公室裏幹這種事情,實在是太不檢點了。”
搖了搖頭,走進了辦公室,就隻見莊彭此刻正在斜躺在椅子上,見到我們幾個,也不站起來,就這樣眯著眼睛,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辦公室很是整潔,但是他的桌子卻是亂成一團,到處都是紙屑。
這說明辦公室是有專人打掃的,而辦公桌則是莊彭自己造成的。看著莊彭的樣子,我怎麽也不能將莊彭和趙可兒口中的那個溫柔多金,待人和善的翩翩公子聯係在一起。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紈絝子弟,莊彭用下巴看著我們,說道:“剛才前台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們是公安局的,怎麽了,我又沒犯事,幹嘛啊?”
既然莊彭不客氣,我也直接拉過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對莊彭說道:“犯事沒犯事我們要查過之後才知道,一個星期前,你在那裏?”
“一個星期前?”莊彭說道:“我和我爹在一塊參加一個會,怎麽了?”
我對瑪麗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去查莊彭的話是否屬實,瑪麗點了點頭,將電腦從背包中取了出來。我則是繼續對莊彭說道:“趙開芳你應該有印象吧,她現在死了。我們找你來了解一下趙開芳在高中的情況,希望你能配合。”
“趙開芳?”莊彭將腳搭在了辦公桌上麵,一晃一晃的,也不看我,說道:“趙開芳?趙開芳是個誰啊?不好意思啊,公司裏的人實在是太多
,我記不太清楚,要不您提醒我一下,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來?”
德子冷哼了一聲,看樣子是看不過莊彭的這個行為了,想要直接將莊彭從椅子上提溜下來。我伸出了一隻手,在德子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其犯不上和這種人生氣。況且我們是來調查趙開芳的事情的,能少惹一些麻煩就少惹一些麻煩算了。
頓了頓,我一字一句的對莊彭說道:“趙開芳,開陽一中的學生,和你一個班。四年前,你們還是高一的學生,你和趙開芳曾經談過幾個月的戀愛,現在,你對趙開芳有印象了沒有?”
莊彭思索了片刻,然後才做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對我說道:“哦,你說的是我們高一的時候啊。對,那個時候,我的確是交了一個女朋友,名字就叫趙開芳。怎麽了,她死了?我對她實在是沒有什麽印象了,大概印象就是在**,這個娘們總是喜歡一邊被我幹,一邊流淚。”
似乎是回到了那個“美好”的過去,莊彭顯得有些神采奕奕的,他抑揚頓挫的和我們說道:“怎麽說呢,和我在一起的這日子裏,她好像懷孕過幾次,不過我都給她錢讓她打掉了。不瞞你們說,她是我第一個遇到的不喜歡讓男人穿安全衣的女人呢!想想那個時候高中,真是美好的生活啊。”
“怎麽了?”莊彭見我們都沒說話,這才回過了神來,說道:“對了,她死了?怎麽死的。高二之後,我幾乎就不怎麽去學校了,後來也沒見過幾次麵。唉,可惜了,有一段時間,我確實是挺想她來的,哈哈。”
從莊彭的口中,我們聽不到一丁半點其對於趙開芳死的悲傷,甚至沒有一絲的惆悵。似乎在莊彭的心中,趙開芳生死和他根本就沒有半根毛的關係。這個時候,瑪麗查到了莊彭的不在場證據,那個一星期前的會和趙開芳死亡的時間是一致的,莊彭沒有分身術,不可能同時出現在開陽和藍京兩地。
得到了這個結論,排除了莊彭的嫌疑,我們繼續呆在這裏也就沒有必要了。從莊彭口中我們得知,趙開芳的幾次墮胎,和莊彭有關係。莊彭是那些夭折了的孩子的其中一個父親,時間也能對的上。
我還記得趙可兒跟我說過,莊彭絕對不是幹出這種事情的人。可是現在看來,趙可兒又看錯了。從我們觀察的角度來看,莊彭實在不是一個什麽好東西。
“警官?”莊彭還在後麵說道:“怎麽這就走了?不坐下來喝杯茶麽?”
這個時候,德子猛的在莊彭的辦公桌上一拍,聲音極大,震的莊彭的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莊彭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德子的眼神,便趕緊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不敢說話了。走出了公司,德子說道:“這個莊彭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眾人都點了點頭,瑪麗看著電腦說道:“可他也不是凶手,接下來,我們去找找看那個當年的校草肖勁光吧。不過肖勁光的行蹤不定,或許不在開陽。”
“嗯,不過我們還是先去他在開陽的家看看吧。”我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