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灑在房間裏的時候,我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模糊的睡眼,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讓自己變得清醒。來到了會議室,就見整各會議室裏麵的桌子和椅子都被搬了出去,此刻一堆人正撅著撅著屁股拚著這個人骨圖案。

打眼看去,已經拚了小一半了。左上角的部分已經已經拚好了,剩下的就是一些零碎的部分。但是從左上角這個部分來看,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依稀看去,應該是一個人體的部位。

若不是看著他們通紅的雙眼,還真感覺是在玩什麽有趣的遊戲呢。我拍了拍手,對眾人說道:“好了,你們抓緊時間休息吧,下午還要你們來倒班,現在交給我們吧。”

送走了一個個黑著眼眶紅著眼睛的刑警,又一隊人趴在了地上繼續勞動。大隊長紅著眼對我說道:“邵組長,接下來就換你了。我實在是困的不行了,先睡一覺。”說著,大隊長也沒有走出會議室,而是直接的躺在了會議室裏的一角,不一會兒,大隊長的呼嚕聲就響了起來。自昨天下午和我們出去查案到現在,他眼睛都沒有閉一下,是真累了。

抖擻抖擻自己的精神,我們開始投入了緊張而忙碌的拚圖過程中。

而這一忙活,就從上午忙活到了中午。就在我已經被這拚圖弄得暈頭轉向,模模糊糊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趕緊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伸伸懶腰,掏出電話來看的時候,就見號碼是一大串數字。看起來應該是用偽基站該的串號,難道是遭遇了騙子了?

想雖然這麽想,但我還是接起了電話:“喂?找誰?”

就聽裏麵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邵組長,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聽電話裏麵的人這麽說,我眉頭皺了起來,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我立刻拍了拍趴在地上拚圖的瑪麗,然後指了指電話,用唇語說道:“定位!”瑪麗點了點頭,立馬掏出了自己的電腦,然後用一根數據線連接起來了手機和電腦。

在我們準備這些事情的同時,就聽對麵的那個人說道:“我知道你最近正在查一件連環殺人案,對於這件案子,我是有發言權的。”

“你是?”我故意將自己的語速調慢:“你怎麽知道我在調查案子,難道你是凶手?”

“不不不。”那人說道:“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凶手。我隻是一個了解內幕的人,但我一旦說出來的話,我的性命和我家人的性命就保不住了。所以我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聯係你了。我希望你能抓到凶手,同時我也希望自己的家人會沒事。希望你能理解我這種心情,我的時間不多,你要認真的聽好。”

不論對方到底是不是凶手,他說的話都足以引起我們的重視,想到了這裏,我對著電話說道:“好,但你必須說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我們才能相信你。”

“好,我相信你們受到了一封人骨拚圖!”那個人繼續說道:“那是那個屠夫閉著我去做的。圖案是什麽樣子我並不清楚,我負責的是切模具。

那個工廠在蘊華街二十三號的小作坊裏麵,不好了,他要回來了。我必須掛斷了,祝福你們也祝福我和我的家人。再見吧!”

不由分說,那個人便掛斷了電話。

我看了看瑪麗,瑪麗卻是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然後對我說道:“對方的手機進行了上端的遊移,追溯到的隻是虛假的基站而已,地點是隨機的。換句話來說,就是我們就算查到了這個號碼的所在地,也是隨機出來的假地址而已。”

剛才我們的對話已經被刻錄在了電腦上麵,我讓瑪麗公放出來給大家聽。聽完之後,我對眾人說道:“有什麽感覺,你們相信那個人個人的說法麽?”

瑪麗說道:“從他的話中能夠分析出來,這個人應該是被迫的。他之所以遊移上端,可能是防止被我們發現,但與此同時,也可能是為了不讓綁架他的人發現。不過,隻是一通電話說明不了什麽問題。所以姑且不論他到底是那一方的人,我們可以去驗證一下。”

德子點了點頭,也接話說道:“不錯,我們去驗證一下即可。”

蘊華街二十三號,看樣子必須要去看一看了。我對眾人說道:“我們這裏有了新的線索,你們繼續拚這個人骨的拚圖,我們去蘊華街二十三號看一下。”

告別了眾人,我們來到了蘊華街二十三號。蘊華街整條街都是類似於這樣的小作坊,有織布賣布的,有打造家具的,有磨麵的。來到了二十三號,隻見其大門禁閉,裏麵似乎沒有一個人在。敲門之後並沒有人應答,我從門縫中看去,裏麵是用鎖頭鎖上的。

瞥了瞥,我對德子說道:“看你的時候又到了。”

德子聞言,退後幾步,緊接著躍起就是一腳。隨著巨大的“哢啪”一聲,裏麵的鎖頭是應聲而落。這種事情,還是德子是最專業的。拍了拍腿上的土,德子率先走了進去,我們緊跟其後。裏麵沒有什麽聲音,看樣子機器應該已經是停止了。

走進去仔細觀瞧,發現這是三間屋子合起來的。兩麵牆打通成為了一整間的房屋,一看就是違規改造的結果。仔細看這機器的結構,的確是用來切割模具的東西。娟娟打開了自己的箱子,走上前去查看,在模具中,隱約能夠看到白色的粉末。

娟娟用刷子輕輕的刷動,然後放入了箱子之中的一個白色的凹洞裏,具體的檢測過程我也看不懂,便四處打量著這個屋子。在屋中的一角,果然發現了一個小桶。桶裏麵是深色的略帶粘稠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細細聞去,有一種腐臭味。看起來放在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估計也是人體的什麽東西。

娟娟說道:“這白色粉末應該是打磨人骨拚圖的時候的邊角料,不是孫守望的,應該是另一名死者的。”

我對娟娟說道:“那你看看這裏麵的東西是什麽。”

除了這個桶之外,在屋子裏並沒有發現什麽其他的東西。看起來這個桶本身和桶裏的東西就是唯一的線索了。娟娟看著這一桶東西,帶上手套緩緩的挑起了一點來,觀察了

片刻。娟娟說道:“這是什麽東西目前沒有辦法確定,需要回到市局的實驗室裏麵去。”

又仔細觀察了一遍屋子之後,確定沒有了什麽有用的東西,我們便驅車返回市局。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打電話的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從他所說的內容上來看,他所說的是完全正確的,沒有絲毫的虛假。可是這樣真實的信息對於我們來說,用處卻又不是特別的大。

是凶手故意拋出一個小小的線索來迷惑我們呢?還是確實有人質被凶手綁架了。這兩點都是能說的通的。前者的考慮在於凶手老奸巨猾,既然要和我們玩遊戲阿,那麽越是複雜他越是感到高興。從後者分析,這麽大的工作量,凶手如果是一個人完成的話,那麽也顯得有些不太實際,除非凶手沒日沒夜的去做,根本不去睡覺。

現在的難點就在於,從這兩點分析,凶手都是又可能的。畢竟這是一個十足的變態,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他。

一個小時之後,娟娟終於查明白了那桶裏麵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桶裏麵,有毛發,有肌肉,有血液有內髒。娟娟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們,然後說道:“如果要我說的話,凶手是將死者的骨頭全部剔除,沒有留下一丁點。接著,凶手將除了骨頭之外的所有東西,都榨成了汁!然後將成了汁液的東西倒入了桶裏。”

凶手處理屍體的手法的確是殘忍無比,將人體骨骼,削成一個一個的薄片,製作成為了人體拚圖,同時,將肌肉內髒等物,渣成了汁液。手段極其殘忍,讓人望而生寒。尤其是凶手隨便將汁液放在屋子的一旁,說明了其內心對這種東西的不重視,對死者的不尊重,對於生者的挑釁和輕蔑。

就在這個時候,拚圖組的成員告訴什麽,拚圖拚好了!拚圖這種東西,就是開始的時候十分的困難和緩慢,但是一旦能拚成一大塊的話,就能順著拚圖繼續往下麵拚去,這時候的速度就快的多了,看樣子,有了昨天第一梯隊的徹夜奮鬥之後,果然成效很快。

我們立刻前往會議室去看這個拚好的人骨拚圖,這人骨拚圖大概有一千多塊,拚合而成的形狀竟然是一個屁股。眾人拚出來之後,都是疑惑不解。不明白凶手為什麽要留下這麽一個拚圖,難道隻是在戲耍我們不成?

大隊長此刻正站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圖案,良久,他才用一種氣急敗壞的聲音說道:“媽的,凶手這是在故意耍我們呢吧!費了我們警局上上下下幾十號人一天一夜的時間,最後拚出來的就是這麽個東西?”

我沒有說話,但是心裏也是憤怒不已。從圖案上看,這一個是一個女人的屁股的圖案,上麵的細腰和大腿清晰可見,並沒有露點。甚至屁股上還有黑色的小點,看起來是一顆痣一樣。

“凶手,是故意來嘲笑我們的麽?”德子說道。

“是,又不是。”我搭話到:“凶手,在通過這個圖案嘲笑我們的同時,一定有什麽東西要告訴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