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國慶沒有絲毫商量的掛斷了電話,估計郭國慶也估計出了我們能夠找到他的時間了。但是我們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達,這個時候,郭國慶估計早就已經跑了。可是在電話裏,郭國慶曾經和我說過,他會用特殊的方式來提醒我們的,那麽,這種提醒的方式,很可能是我們必須要到了這個地方,才能夠得知的。

一路上無話,等我們到了這個地方的時候,這才發現,信號是從一個小區傳來的,這個小區很是破舊了,門口甚至沒有物業保安,我們隨便就能走到裏麵去。找到了確切的地點,就見這門是虛掩著的,看樣子郭國慶就是躲在這個裏麵和我打的電話了。

我們走進去觀察,發現這屋子大概隻有六十平米左右,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也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了。地上的灰塵積了很多,地上也有腳印,不用問,就是郭國慶的了。此刻我們也不必做收集腳印的事情,因為我們知道,凶手就是郭國慶,也就沒有必要這麽多此一舉了。

往裏麵走去,去看,這裏麵幾乎是空空如也,一貧如洗。裏麵一個家具都沒有,我們帶上手套,開燈,擰水龍頭,發現都無濟於事,看樣子停水停電很長時間了。這個地方,估計是郭國慶特意挑好的地方,為的就是讓我們警方什麽事情都找不到,什麽線索都找不到。四周轉了一圈,什麽都沒有發現。

但是,瑪麗卻是從陽台上找到了一隻手機,上麵顯示的最後的電話是打給我的。看樣子,這個手機就是郭國慶之前用來聯係我的手機了,但是我們來的路上,包括小區的周圍,都沒有看到郭國慶以及其幫凶的絲毫的痕跡。

我們這次足足出動了二十名警察,其餘的人就負責在小區的附近找是否有郭國慶等人的痕跡,而我們則是看著郭國慶唯一留給我們的線索,也就是這個手機了。這就是普通的一個安卓手機,牌子就不明說了,很普通。

我們打開來看了看,發現這個手機應該是全新的,裏麵幾乎是沒有什麽軟件,隻有手機自帶的預設的這些軟件,像是日曆啊,記事本,計算機之下,其餘的什麽都沒有。那麽如此說來,這張卡也一定是新的了,至於是誰的卡,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肯定不是郭國慶自己去辦的,這一點是一定的。

在房間裏轉了幾圈,都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的地方,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線索,那麽,這就奇怪了。在電話裏,郭國慶說要和我們玩一個遊戲,那就是看看我們能否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找到被光溜溜的綁在一個地方的孫醫生。

先不考慮其餘的事情,我們先想她們會將孫醫生綁在哪裏呢?第一,一定是一個冷的地方,第二,一定是一個沒有多少人,不會被人注意到的地方。而這樣的地方,其實也不少見,但是我們至少可以排除一些地方。

天蘭市是北方城市,現在這個季節已經逐漸的開始供暖了,也就是說,孫醫生肯定不是在有暖氣的地方,那就是破舊的小區,那些還沒有集中供暖的小區了。這些地方也不能說是多見,主要集中在村子裏

麵。

第二,這必須是一個人不多的地方。也就是這個地方,一般人根本是不會去到的地方,不會輕易的被人發現。現在是下午一點多鍾,氣溫還在零度之上。雖然已經是秋末冬初了,但是天氣還沒有冷到哪裏去,在零上的溫度,孫醫生一定能堅持到至少是天黑之前,那麽一共有四五個小時的時間。

四五個小時的時間,對於郭國慶來說,會不會給我們的時間有點長了。如果從郭國慶的角度來分析的話,他會給我們這麽長的時間麽?也就是說,郭國慶很可能給了我們一個誤導,故意的讓我們認為這個孫醫生可以堅持的久一些,但實際上,孫醫生很肯可能是堅持不到晚上的。

那麽這麽一個地方,應該是在哪裏呢?想到了這裏,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兩名刑警的遭遇,昨天晚上的時候,兩名刑警被直接的仍在了天蘭山上,晚上他們兩個是又凍又累。沒錯,山上。

每上升一百米,氣溫就會下降0.6度。我看了看手機app的溫度計,現在顯示的溫度是零上三度,也就是說如果在五百米的山上,上麵的氣溫就已經是零度了。如果再高一些,那麽氣溫很可能就是零下了。

天蘭市位於西部,周圍有很多連綿不斷的高山,這些山的平均高度至少也有兩千米。如果現在孫醫生是在一千米的山上的話,那麽現在的氣溫就已經是零下三度了。而且山上的風大,如果孫醫生此刻真的如我所想在山上的話,那麽沒有穿衣服的她究竟會堅持多長的時間呢?

這一點我不知道,但是我也明白,一定是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的。而且現在就孫醫生一個人,在一個人都沒有的山上,內心該是多麽的絕望。緊張加上恐懼,絕對會加速這個死亡的過程。

想到了這裏,我也是心急如焚,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根本也是沒有其餘的辦法。郭國慶曾經說過,會給我們提示。但是現在手機都留在這裏了,郭國慶到底會怎麽提示我們呢?難道是現在又拿一個手機,再給我打電話,從而提示我孫醫生的位置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豈不是已經多此一舉了麽?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是說,現在這種情況,郭國慶想要告訴我們的東西,就在這個屋子裏麵。而這個屋子裏麵,家具都沒有,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又會是什麽呢?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這個東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個東西,就是現在正在旁邊的手機,那個郭國慶用來給我打電話的手機。

如果說這個屋子裏還有什麽東西是能夠承載大量的信息的話,那麽就是這個手機無疑了。可是剛才我已經翻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電話隻給我一個人打過,短信從來沒有編輯過,鬧鍾沒有訂過,記事本裏沒有東西。

這分明就是一個嶄新的手機,除了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而已。

見我一直抱著一個手機沉思,娟娟走了過來,對我說道:“怎麽了,手機裏有發現麽?”

我搖了搖頭,說道:“裏麵什麽信息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女法技術員走到了我的旁邊,給這個現場拍照,在她臨離開的時候,餘光瞥到了一眼手機,然後說道:“你的壁紙挺中國風啊。”

聽到了這個姑娘的話,我這才注意到,背景的壁紙是一片連綿大山的山水畫。除了高聳入雲的大山之外,旁邊還提著一些小詩,也看不太清楚到底是寫的什麽。這個時候,我的腦子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趕忙盯著手機去看。

對啊,這個手機是新手機,隻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而已,可是這個壁紙,絕對不是手機自帶的,手機自帶的壁紙,一般都是鮮豔的顏色圖案,哪裏有這種黑白風格的山水畫。那麽也就是說明,除了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之外,這個手機的背景壁紙,也是被人修改過了的!

想到了這裏,我連忙叫來了瑪麗,對瑪麗說道:“能否將這個手機的壁紙呈現在一張平麵上!”

瑪麗點了點頭,當即連上了電腦。

這中壁紙是很寬的壁紙,隨著我們手指的左右滑動,這個壁紙就會呈現出一部分來,可是我們隻能這樣一部分一部分的看,就好像是將一幅畫截成了好幾段來看一樣,十分的不舒服和麻煩,所以我隻好懇求瑪麗這個電腦高手讓這個壁紙呈現成一副圖片裏就能看清楚的樣子,並且讓上麵的字放大一些。

很快的,瑪麗就滿足了我的這個願望,將這個壁紙放在了電腦上,我們頓時可以看到這一整幅畫的樣子了。這是一幅山水畫,左邊的大多數都是高山,下麵是一片寧靜的湖水,湖水上麵能看到一些蜻蜓蟲子在飛,林間的小路上,還有兩個小孩子。

右邊提著幾首小詩,字並不大。

好在瑪麗將這幾首小詩能夠在不失真的情況下放大來看,這我們才看到了詩到底是怎麽寫的了。

是三首普通簡單的打油詩。

第一首:“有水淨又明,有日雲無蹤。有心成愛憎,有蟲飛滿空。”

第二首:“兩個幼童去砍柴,沒有力氣砍不來。歸家又怕人笑話,躲在山中不出來。”

第三首:“山巒起伏山漸遠,路彎崎嶇山不見,峰回路轉錯成網,有刀金鐵相練成。”

這三首詩,分別對應這這幅畫裏的畫麵。第一首詩,說的是這山下的湖水平靜,上麵有有很多的蟲子在飛舞。第二首詩,則是說著山間小道上的兩個砍柴的幼童。第三首詩,則是描述了連綿起伏的大山很是曲折蜿蜒。

細細看來,這就是一個有山有水有人的山水畫,這幾首詩,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打油詩而已。這其中,是否包含著什麽凶手想要告訴我們的話麽?可仔細看去,又覺得這裏麵能夠包含什麽能夠有用的信息呢?

瑪麗說道:“這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壁紙吧,能有什麽東西呢?”

可這個房間裏,除了這個手機還有一些價值之外,其餘的東西根本就是什麽價值都沒有。想到了這裏,我說道:“不對,郭國慶給我們的線索,應該就在這畫中。隻是,他想告訴我們的是什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