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塵埃落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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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煦來到刑警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臨近下班的時間,外麵的天色已經微微有些暗了下來,戴煦走進來的時候,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硬是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來人就是那個應該在家裏麵“關禁閉”的戴煦。
可能是因為穿著打扮差異比較明顯吧,不同於平日裏的休閑和隨意,今天戴煦身上穿了一件灰黑色的商務風衣,衣襟敞開著,露出裏麵的暗條紋襯衫,襯衫的領口沒有全部扣上,顯得比較隨意,下身的西褲和油亮的皮鞋,再加上他臉上的墨鏡還有肩上的背包,乍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剛剛結束了工作的商務人士模樣,和平日裏看起來風格迥異,如果不是像他那麽高大魁梧的人也並不是滿大街到處可見,換成普通身材的話,恐怕誰也不大可能第一眼看過去就把眼前這幅打扮的這個男人,和平日裏穿著寬鬆多兜褲和休閑外套,胡子拉碴的戴煦聯想在一起。
所以當辦公室裏的人意識到來人是戴煦的時候,一個個的都感到十分驚訝,不過到底是驚訝於他突然之間跑過來,還是驚訝於他的這一身與平日裏風格迥異的打扮,這就不得而知了,也或者兩者兼有之。
戴煦走進辦公室,摘下眼鏡,對大家擺擺手,笑著打招呼:“都忙著呐?”
方圓幾乎是從椅子上一下子蹦了起來,幾步跑到戴煦麵前,有些擔憂的拉了拉他的胳膊,問:“你怎麽跑來了?楊隊知道你跑來的事兒麽?”
“原來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戴煦笑著對她說,順便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看。我今天這身打扮,你們看到了都覺得眼生,外麵又是這個時間段了,我特意沒有開車。坐出租車過來的,估計沒那麽容易被人發現。”
是不是真的那麽不容易被人發現方圓也不知道,不過既然戴煦來都來了,看樣子在過來之前還特意先去找過了楊成,楊成沒有打發他回家去。還讓他過來辦公室這邊,估計是兩個人已經溝通過了,戴煦是有什麽事情特意跑來的。
“怎麽回事兒啊老戴!”唐弘業這個時候也迎了過來,他剛剛結束了自己的培訓任務,返回到公安局來,一回來就聽說了這麽大的一個爆炸新聞,得知戴煦差一點點就蒙受了不白之冤,也是驚訝的不得了,現在一見戴煦,趕忙過來詢問情況。表示一下關心,“這怎麽我就不在家這麽幾天,還出來這麽大的事兒呢!我才剛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個向文彥也太不是個東西了!簡直就是魔鬼!”
戴煦看唐弘業比自己還要更激動,拍了拍他的肩膀,倒好像是對方比自己更需要人安慰似的,然後對他說:“我也是在家裏琢磨了好幾天,終於琢磨出了一點點門道,所以就幹脆自己跑過來,打算跟你們商量一下具體的辦法。”
一聽說戴煦已經有了想法。大家也都很好奇,這件事到了眼下的這個地步,戴煦的清白其實所有人心裏麵都是有了共識的,作為這件事的當事人。戴煦不管是參與還是不參與到調查行動當中來,似乎都說得過去,眼下關於要怎麽樣引蛇出洞的問題又恰好卡住了,戴煦本人要是有什麽好的想法,倒也不錯。
“眼下的進展,我大致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戴煦走到桌邊坐下來,不急不忙的對其他人說,“我覺得想要引向文彥出來,你們需要一個最有效的誘餌。”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微笑著看了看其他人的反應。
幾乎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愣,之後才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變化,一種是一臉的懷疑,認為戴煦的這個想法不太合適或者不太可行,還有一種則是持觀望態度,比較期待戴煦把他具體的打算給說出來,然後再做決定。
“你什麽意思?”方圓有些警惕的看著戴煦,生怕他想出什麽冒險的主意。
“向文彥是逃獄出來報仇的,肯定是特別的小心提防,不會那麽容易就上鉤的,如果被他發現咱們試圖把他引出來,搞不好反而要功虧一簣,風險比較大,所以要麽按兵不動,要麽就得一擊製勝,沒有第二次的機會。”戴煦收起方才笑眯眯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對包括方圓在內的其他人說,“這就意味著,用什麽樣的誘餌,什麽樣的做法來引他出現,至關重要,不能有一點馬虎。這幾天我在家裏麵也考慮了很多,這件事除了要考慮這一次楊誌遠案件的情況之外,還得綜合考慮向文彥的性格和心裏麵最迫切的願望是什麽。”
“他心裏麵最迫切的願望不就是想要嫁禍你麽?”唐弘業說。
戴煦點點頭:“所以說,我才是那個用來做誘餌的最佳選擇。向文彥如果隻是單純的想要逃避法律的懲罰,費了那麽大的氣力外逃之後攜帶著幾十萬的錢款,完全可以改頭換麵,一走了之,想要抓住他也未必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完全沒有必要冒著那麽大的風險繼續逗留在A市,更不要說還要指定這樣的一個計劃,想方設法的暗中接近楊誌遠,獲取我的指紋信息,鼓動楊誌遠跟我見麵,拍攝視頻作為日後栽贓的重要證據,最後還得動手把楊誌遠給殺害掉。他做這些的時候,每一項都是在給自己增加暴露的風險,但是他還是一步一步的完成了,這就說明對於他來說,比起順利的逃獄,他更希望看到我一頭栽進他挖好的這個坑,看到他的計劃順利的實施,我被當做是殺人真凶,繩之以法,麵對審判。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也要設計栽贓我,說明他對我的恨意是非常深的,所以我們可以利用這點。”
方圓聽他這麽說,心裏麵有點不太踏實,開口問:“怎麽利用?”
“他最希望的就是看到我蒙受這種不白之冤不是麽,所以如果看不到。他就會特別的不甘心,甚至比原本更加的仇恨我,他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就是為了報複我抓他入獄的那件事。假如他的報複沒有達成自己想要的效果,他一定不會甘心,但是短時間之內再製定一個新的計劃恐怕也不太現實,那麽想要報複我,就必然需要自己親自來處理。一時半刻也找不到新的替死鬼了。”戴煦說,“所以我覺得,原本讓我假裝還沒有被洗脫嫌疑,按兵不動的辦法恐怕行不通,咱們按兵不動,他也按兵不動,但是咱們跟他耗不起,也沒有掌握住他的行蹤,所以還不如幹脆化被動為主動,轉低調為高調。這樣比較容易激怒向文彥,因他現身。”
“我不同意,”方圓一聽戴煦說完,第一件事就是表示反對,“太冒險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倒是覺得可行。”湯力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唐弘業想了想,也點點頭:“是啊,老戴這體格,這身手。隻要多加點小心,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注意一些就行了,用老戴做誘餌。確實事半功倍。”
“這件事楊隊也是支持的,具體要怎麽做,咱們當然也還得好好的考慮考慮,”戴煦說完,看了看方圓,又補充了一句。“這件事,要成功,不要成仁。”
方圓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反對的話,其實她心裏麵很清楚,戴煦說的是對的,從向文彥的角度出發,沒有比戴煦本人更好的誘餌了,隻有讓他覺得自己苦心策劃的栽贓陰謀全盤落空,戴煦毫發無損,才有可能讓他惱羞成怒,甚至萌生出想要最後一搏的那種念頭。隻是這件事如果是事不關己的狀態,她可以很客觀的表示支持,但現在涉及到了戴煦,自己的男朋友,感覺就不太一樣了,會覺得特別的不踏實,卻又無能為力。
接下來自然就是一番部署,出於安全考慮,方圓在戴煦的要求下,不得不暫時搬到賀寧租的那個房子裏麵去,和賀寧住在一起,不僅如此,除了在公安局內部有什麽工作兩個人還照常在一起處理之外,隻要涉及到外出,戴煦就必然會丟下方圓,一個人單獨行動,不管方圓怎麽反對都無濟於事,包括其他人也都支持戴煦這樣的做法,他們的理由是誰也不知道向文彥到底什麽時候才會狗急跳牆的現身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到時候會采取什麽樣的行動,多一個方圓在旁邊,就多一份風險,甚至有可能給了向文彥以方圓為籌碼來威脅戴煦的可能性。
方圓不得不承認這些考慮也是具有一定道理的,所以盡管心裏麵特別不踏實,她也還是非常配合的住到了賀寧那邊,平時結束工作之後也跟賀寧一起同出同入,甚至時常還會需要湯力或者唐弘業來充當一下護花使者,在下班晚了的時候送她們兩個人回家,確保她們兩個人的安全。
而另一方麵,戴煦自從計劃製定好了之後,就一反常態,不僅不再繼續躲躲藏藏的窩在家裏麵“關禁閉”,重新回到了公安局上班,並且還表現的比較高調,一副沉冤得雪,所以神清氣爽,心情大好的模樣,在最初的一周內,光是呼朋喚友在下班之後到附近去聚餐慶祝就有兩三次,最近除了楊誌遠的那個案子之外,刑警隊裏也沒有什麽其他的重要案子需要戴煦負責,所以戴煦也顯得很清閑,隻需要做一些輔助工作,這裏走走,那裏跑跑,幫忙收集信息,很多時候都儼然變成了刑警隊裏的第二個湯力,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獨行俠。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過去了快兩周,還是什麽動靜也沒有,方圓的心裏麵開始有些七上八下的,別人也有些心裏沒底起來,不過不同的是,其他人似乎更加擔心的是向文彥會不會放棄了原本的計劃,悄悄的遠走高飛了,而方圓卻並不覺得向文彥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否則他可能就不會這麽大費周章的設計陷害戴煦了,她更加擔心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的警惕感都在慢慢的下降,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會慢慢的鬆弛下來,到那個時候,真的有什麽突發事件,風險可就大了。
她也把自己的擔憂對戴煦說過。戴煦對此也隻是笑了笑,揉揉她的腦袋,輕輕的抱了抱她,畢竟最近因為這件事。他們私下裏在一起的時間也並不算很多,而在單位裏麵行為舉止終究還是要適度的。
“沒事,你放心,我一定會時時刻刻都很小心的。”戴煦對方圓說,一半是安慰她。一半也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都已經等了這麽久,我估計向文彥肯定也快要按捺不住了,他那種人,不會放棄報複我,但是也一定不會想要魚死網破,兩敗俱傷,我估計他短時間之內沒有找到一個能夠置我於死地的同時,還可以保證自己全身而退的方法,所以才耽誤了這麽久。等他找到了退而求其次的辦法就會出手了。”
事實證明,戴煦對向文彥這個老對手的了解還是比較充分的,就在他對方圓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還不到三天的一個晚上,終於有事情發生了。
方圓照例是住在賀寧家的,突然接到電話通知她回局裏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午夜時分,她和賀寧都已經準備休息了,電話是唐弘業打過來的,說向文彥已經抓到了,方圓一聽這個消息,一骨碌從**爬起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戴煦呢?”
“你放心吧,戴煦好得很,就是……啊,也沒什麽。我估計你會不放心,肯定也想第一時間知道怎麽回事兒,畢竟這次有涉及到你的那個追求者,有涉及到戴煦,所以就給你打了個電話,戴煦都不知道這事兒呢。你看看是我過去接你,還是怎麽樣?”唐弘業回答說。
“不用你來接了,我這就打車過去!”方圓哪裏還有那個閑心在家裏等著唐弘業過來接自己,她隻想以最快的時間到達公安局,以最直觀的方式了解情況。
方圓的運氣還算不錯,急急忙忙換好了衣服跑到樓下,剛好就有一輛經過的出租車,原本賀寧也打算跟著方圓一起去的,但是方圓知道這一折騰估計後半夜就都別指望休息了,這件事原本就與賀寧關係不大,沒有必要拖著她一起熬夜挨累,所以就沒有要她陪同,婉言謝絕了她的一番好意。
從賀寧家到公安局的距離不算遠,再加上到了半夜裏頭,道路上的車也很少了,所以一路暢通,沒一會兒就到了公安局,原本以為自己得去樓上才能找到戴煦他們,沒曾想居然在公安局樓門口就遇到了也剛剛下出租車的戴煦。
“你怎麽來了?”
“你這是從哪兒來?”
兩個人一看到對方,就不約而同的開口詢問起來,都顯得有些驚訝。
“我知道向文彥落網了,所以過來看看情況,你是怎麽回事?”方圓問。
戴煦笑了笑,笑得略微有點心虛似的,他一隻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對方圓說:“我也沒什麽事兒,就是躲閃不及,被向文彥手裏的刀劃了一下,皮外傷,去醫院縫了幾針,已經沒事兒了,所以就回來看看這邊怎麽樣了。”
“啊?受傷了?我看看!”方圓一聽說戴煦受了傷,頓時有點慌了。
戴煦趕忙拉住她的手,免得她一著急直接就伸手去掀自己的衣襟:“真的沒事,如果有什麽大事,你覺得他們會放心讓我自己一個人去醫院縫針麽?真的就隻是皮外傷而已,縫完針之後現在已經包起來了,回頭去換藥的時候讓你看。”
方圓點點頭,如果是平時她可能還有點不好意思,可是眼下她從沒有那樣的想法,隻想確保戴煦平安無事,既然皮外傷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那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來龍去脈了:“向文彥居然那麽大膽子,拿刀是附近埋伏你麽?”
“沒有,”戴煦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我就不給你口述了,今天白天我出去辦事的時候,就發現了有一輛車經常在我周圍出現,黑色跑車,車窗玻璃上有鏡麵貼膜,看不到車裏麵人的模樣,但是肯定是很反常的,所以我就通知了隊裏麵的同事,他們就輪番開便車跟在我周圍,留意我的情況,也盯著那輛黑色轎車。開車的同事隨身都佩戴了執法記錄儀,所以今天晚上的情況都已經拍攝下來了,我帶你上去看一看,你一看就知道了。我講也未必講的那麽清楚。”
方圓趕忙答應,她心裏麵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戴煦腰間有傷口,就算他說是皮外傷,方圓也不忍心拉著他走得太快。隻好強忍著放慢了腳步,好在戴煦從來也不是嬌氣的人,皮實得很,上樓的速度和平日裏也差不多,沒有耽誤什麽時間,兩個人回到了辦公室,戴煦找來了執法記錄儀記錄下來的錄像畫麵,播放給方圓,方圓緊張兮兮的坐在電腦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似的。
畫麵的光線比較暗一些。不過清晰程度倒也還算不錯,因為是在車子裏麵拍攝的,所以隻能從畫麵當中,透過車前擋風玻璃遠遠看到戴煦一個人走在路邊的人行路上,旁邊是一排建築和一些落下來的商鋪鐵柵欄門,時間是晚上的十點多一點,看不出來具體是在什麽地點,隻能從馬路上已經沒有什麽車子來往這一特點來判斷應該不是什麽主要的路段,路兩邊的行人也很少。
在這輛車子前方不遠處,戴煦後方一段距離的位置。還有另外一輛車,也不急不忙的慢慢在路邊開著。方圓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裏麵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是正確的。就在她屏住呼吸等著看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不遠處那輛黑色轎車忽然之間轟然加速,並且車頭忽然變了方向,直直的朝著在旁邊行人路上走著的戴煦就衝了過去,方圓看到這一幕,盡管心裏麵清楚這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現在戴煦好端端的在自己旁邊坐著,可還是因為太過於緊張,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且還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沒事,別緊張!”戴煦連忙拉了方圓一把,輕聲的安撫了她一句。
方圓趕忙坐下來,目不轉睛的等著看接下來的事情。
幸虧那是一輛黑色的跑車,雖然衝著戴煦衝過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開車燈,但車子的聲音還是驚動了正在走路的戴煦,他迅速的回過頭來,正好看到了直衝著他衝過去的那輛車,然後敏捷的朝旁邊閃開去,那輛車子因為速度很快,來不及刹住,甚至來不及調轉方向,於是直直的裝上了旁邊樓的那麵牆。
接下來,畫麵發生了劇烈的抖動,原本在那輛車子突然衝向戴煦的時候,事情發生的太快了,跟隨的同事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現在回過神來便立刻停車跑過去支援了,鏡頭晃動的十分厲害,可以看出他們跑的也很快。
等畫麵稍微平靜下來一點之後,方圓從畫麵中可以看出,那輛黑色跑車撞在了牆上之後,似乎便不能發動了,很快駕駛位置的車門打開了,一個人從車上下來,他似乎也意識到後麵還有人追上來,拔腿就跑,戴煦也立刻對其加以阻攔,兩個人開始撕扯在一起,因為後麵追上去的人在跑動中,畫麵一直有起伏,所以看不清楚,直到戴煦將那人製服,整個人麵朝下按倒在地,後麵的人也追到了跟前,才能夠從畫麵當中看到那個人的身邊還掉了一把看起來尖銳鋒利的折疊刀,而那個趴在地上的人還試圖負隅頑抗,掙紮中露出了半張麵孔,因為距離比較近,即便是在那種光線下也可以看得比較清楚,正是整容之後的向文彥。
“你就是被這把刀給劃傷了麽?”方圓暫停了視頻,指了指畫麵中地上的那把刀,有一種恨得牙癢癢的感覺,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衝過去打向文彥兩巴掌。
戴煦點點頭:“是,他原本是想開車撞我,結果被我躲開了,車子撞在牆上壞了,不能發動,他沒有辦法按照原計劃在撞人之後開車逃跑,所以隻好下車跑路,我追上了他,他狗急跳牆,就突然亮出一把刀來,這事兒也怪我,我錯誤估計了他那把折疊刀的長度,要不然再往後多躲那麽幾公分,也就劃不到我了。”
方圓歎了口氣,看了看戴煦的腰間,確定沒有什麽滲血的跡象,看他精神狀態也很好,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向文彥被抓捕歸案了,這件事總算也可以落幕,接下來,恐怕他們還有必要親自去麵對一下這個可怕的魔鬼。
等他們過去審訊室的時候。關於楊誌遠的那部分,向文彥已經供認不諱了,在第二次落網之後,他倒是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沒有像之前那一次那樣胡攪蠻纏耍無賴。戴煦他們過去的時候。唐弘業剛好從裏麵出來,看到戴煦和方圓,對他們兩個點了點頭,把他們拉到一旁去,把目前向文彥交代出來的事情向他們做了一下介紹,這件事對戴煦和方圓的牽扯比較深,所以雖然他們是有必要和向文彥麵對麵的,但是畢竟不大方便讓他們直接對向文彥進行審訊。
“這小子估計也是知道,這一回被抓住是橫豎沒有活路了,所以就什麽都沒藏著掖著。問什麽答什麽,倒算是配合,就是死不悔改的態度啊,真是讓人看了牙癢癢!”唐弘業對戴煦和方圓講,“他那個堂弟向毅,也是個腦子短路的貨色,自己不學無術成天混日子,好人不學,淨打算學那種江湖人物,所以向文彥這種心狠手辣的殺人犯。在向毅的眼睛裏居然就成了劫富濟貧的英雄了!向文彥逃獄之後,聯係上了向毅,向毅因為對這個遠房堂哥比較崇拜,願意幫他藏起來。藏在家裏別墅之後,又被向文彥給連哄帶騙,說自己手上反正也沾著人命,一個兩個都沒區別,向毅就起了壞心眼兒,想要給向文彥錢。讓他幫自己做掉一個跟他是對頭的人,向文彥假意答應了,所以向毅就分了幾次取了錢給向文彥,留著他幫自己做掉那個對頭之後跑路用,哪曾想其實他自己才是向文彥的目標。”
“向文彥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對向毅起了殺心了麽?”方圓問。
唐弘業點點頭:“差不多吧,他說一直就在考慮怎麽才能光明正大的‘脫罪’,最好的辦法就是死,當然了,他說的是假死,但是假死也需要一個替死鬼,之後他橫看豎看都發現向毅跟自己身材比較相似,又是親戚關係,所以就起了壞心眼兒,趁著向毅沒防備,把他給勒死了,在房子很多地方留了自己的血跡和指紋,因為他之前有自殘行為,所以有血也不會顯得太奇怪,之後他把向毅的屍體淋上了汽油,確保能夠燃燒的比較充分,之後的事情咱們就差不多推測出來了,他打扮成向毅的風格開車假裝離開,再潛回去放火,之後去小美容院整容,收買小區保安,把車藏人家地下停車場裏頭,之後就開始打聽咱們這邊的情況,正好趕上楊誌遠當時在咱們這兒追方圓,鬧得動靜也挺大的,就這麽被向文彥注意到了。”
方圓心情有些複雜,她原本以為楊誌遠那麽高調的死纏爛打,最倒黴的人就是被糾纏的自己,沒有想到這件事卻是把楊誌遠給陷入了那麽大的危機,到最後連命都給丟掉了。
“那他是怎麽獲取楊誌遠信任的呢?”戴煦有些好奇的問。
唐弘業歎了一口氣:“那個叫楊誌遠的也確實是有夠沒腦子的,被向文彥接觸上之後,三說兩說,楊誌遠就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了,被向文彥慫恿著一步一步按照向文彥的計劃,找戴煦出去約談挑釁,被向文彥從案發現場那屋拍了視頻下來,之後就在他租的那個小房子裏頭把楊誌遠給弄死了,弄死之後為了造成是因為仇恨所有殺人的假象,他把楊誌遠的臉砸碎了,為了讓別人覺得作案人有專業素質,反偵察意識強,所以打掃犯罪現場也特別的仔細,還故意留下了拓下來的戴煦指紋,又在客廳裏踩了一串腳印,好把自己的存在偽裝成報案人。這都跟咱們之前推測的沒有什麽太大的出入,而且就像方圓之前懷疑的那樣,為什麽隻有足跡,沒有指紋,因為留下指紋他不就暴露身份了麽,臉可以整容,改頭換麵,想要改一套指紋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戴煦的指紋,怎麽搞到的?”方圓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向文彥是用什麽樣的手段獲取到戴煦指紋的,是否和自己之前推測的一樣。
唐弘業聽她這麽問,也伸手對她豎了豎大拇指:“你之前還真弄對了,向文彥就是弄了個什麽指紋膜那種東西,私下裏偷偷的跟蹤,拓了戴煦的指紋。”
“唉,這種事,還真是防不勝防啊。”戴煦有些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抬胳膊的動作多少牽扯到了腰間的傷口。讓他小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楊誌遠的事兒就差不多這樣了,向文彥跟楊誌遠無冤無仇,就是覺得楊誌遠之前的行為可以讓老戴嫌疑比較大,所以楊誌遠就成了那個倒黴蛋。把命都給丟了。”唐弘業搖搖頭,對這樣的事實也有些不知道如何評價才好,“你們倆打算去看看向文彥那邊麽?”
“還是過去看看吧,就這麽又一次栽到我手裏,估計他心裏麵也不會太平靜。”戴煦對唐弘業點點頭。跟方圓一起跟著他一起到審訊時去。
那邊該問的基本上都問的差不多了,湯力還守著向文彥呆在那兒,改頭換麵之後的向文彥原本是略微有些顯得頹然的坐在那裏,一看到戴煦走進來,頓時就好像被打了一針興奮【河蟹】劑似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戴煦,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戴煦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向文彥雖然進行的都是一些微型整容手術,但是找那個合在一起。改變還是很大的,如果不是有之前的那一番調查,恐怕戴煦和方圓也不能夠一眼就把麵前的這個人和之前算是打過交道的向文彥聯係在一起。
向文彥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戴煦,半天才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來:“算你狠,我兩次都栽你手裏頭,真是不甘心。”
“沒有什麽不甘心的,就你的所作所為,不栽我手裏,也會栽到別人的手裏,你覺得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麽?觸犯了法律。殺人害命,就必然要接受法律的懲罰。”戴煦的反應可就淡然多了,他身旁的方圓有些氣憤的握起了拳頭,戴煦輕輕的在下麵捏了捏方圓緊握的拳頭。示意她放鬆一下,繼續對向文彥說,“事到如今,你都還沒有正視過自己的所作所為麽?你的兩次落網,都是咎由自取,作繭自縛。如果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那種扭曲的價值觀,就不會有今天的結局了。”
“我沒有錯,我錯在哪裏?憑什麽所有的不順心,所有的坎兒都得我一個人遇到?憑什麽他們那些沒有腦子的富二代就可以那麽逍遙自在,想有什麽有什麽,想要什麽要什麽?憑什麽我就得苦苦的礙著?好不容易給自己創造了一點揚名立萬的機會,還被你給攪合了!憑什麽?!”
“就憑你從來沒有踏踏實實的自己努力過,你羨慕或者嫉妒的不過是不勞而獲罷了,又何必把自己說都好像是多麽努力上進的青年一樣呢。”戴煦有些嘲諷的看著麵前的向文彥,“你可以恨我,但是歸根結底,你的悲劇根源都在你自己的身上,假如說你沒有作奸犯科,違法犯罪,就算我對你有私仇,也不可能把你怎麽樣,所以如果你恨的話,就還是恨你自己吧。”
向文彥的眼睛裏閃爍著複雜的光,他恨恨的看著戴煦,忽然把視線轉移到了戴煦身旁的方圓身上,忽然裂開嘴,有些邪邪的笑了出來。
“其實我錯了,我確實錯了,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向文彥把方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之後,又把視線轉移回到了戴煦身上,“其實我想要報複你,何必針對你本人呢,我真是太蠢了,與其讓你進監獄,我倒不如把這女的給弄死,就算我一樣得進去,你也還是會一輩子都生活在痛苦裏麵,這才是我想要的結果呢,可惜了,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讓這女的死之前也痛快痛快!”
砰!湯力麵色難看的一拳敲在他麵前的桌子上:“你胡說什麽呢!”
向文彥的意思是什麽,在場的人都聽得明白,然而戴煦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激動情緒,隻是看著向文彥,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你不要再負隅頑抗了,不管你把話說的再怎麽狠毒,再怎麽下【河蟹】流,都改變不了你現在有心無力的事實,而且就算你之前有那個腦子,有那個機會,我也照樣有能力讓你實現不了。所以不要妄想在這種時候激怒我,然後在上法院的時候搞出什麽刑【河蟹】訊逼【河蟹】供的戲碼,不管你相貌變化多大,指紋和DNA是騙不了人的。”
向文彥沒想到自己最後的小算盤也被戴煦看穿了,頓時變了臉色,看向他們的眼神就更加的陰鬱了。
“走吧,咱們不在這兒陪他了,免得讓他以為自己還是什麽了不起的角色似的!”戴煦輕蔑的掃了一眼向文彥,輕輕攬著方圓的肩讓她跟著自己一起出去。
方圓點點頭,跟著戴煦一起離開了審訊室,回到辦公室裏麵坐下來休息一下,戴煦畢竟也是剛剛縫完針,方圓也怕他太辛苦。
“我說……”回到辦公室,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方圓忽然扭頭看看戴煦,開口對他說。
戴煦也猛地回過神來,不等方圓把話說下去,便對她說:“你放心,那種事我絕對不會允許發生在你身上的。”
方圓一愣,隨即才意識到,別看方才他表現的很淡定,實際上心裏麵還是被向文彥的話給說的有些心有餘悸了,於是她對戴煦笑了,點點頭,很認真很鄭重的說:“我知道,有你在就什麽事都不會有,我一點也不擔心。”
戴煦也明白過來,很顯然方圓並不是想和自己說這個,於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
“我是想問你,這回向文彥的事情了結了,你的嫌疑都洗脫了,而且還受了點傷,應該跟楊隊說一聲,給你批幾天休假。”方圓對戴煦說了她想說的事情。
“嗯,我也有這樣的想法,我還打算請楊隊給你也放幾天假。”戴煦點點頭。
“我?為什麽?我前陣子剛剛被迫放了好幾天呢。”方圓有些茫然的問。
“我打算趁著重獲清白的這個好機會,帶著你回家認認門兒。”戴煦說,同時還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方圓,“在這樣的一個時候,你不會拒絕我吧?”
方圓微微紅了臉,點點頭:“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就陪你回去一趟吧。”
【正文完】
【因為預產期臨近的緣故,小莫隨時可能準備卸貨了,不想在卸貨之前還留個小尾巴,讓大家苦苦的等著我回來填坑,所以決定緊湊完本,以往的五本書,都是前一本還沒等正式完本,就已經提前挖好了新坑,這一次因為娃的緣故,看樣子隻能破例一次了。這本書如果大家有什麽意猶未盡的部分,給我留言,等小莫卸貨歸來,再戰江湖的時候,咱們新書裏麵寫番外滿足大家,就這麽說定了吧。提前預告一下,新書還是這張地圖,是關於湯力和賀寧的故事,不會讓大家太久等的,所以一定要乖乖的等著我回來哦!我們不見不散!愛你們,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