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係統,這是怎麽回事?”

“我怎麽覺得這怪不吉利的。”

【於蘭沉冤得雪,又吞了生魂,判官派地獄黑鳥來召她了。】“吞了生魂?”

【她吞了顧江明的一魂一魄,所以顧江明如今魂魄不穩,已經半隻腳踏入棺材,冤魂纏身,神智不清。】【吞生魂是犯了戒,她是為了報仇也算是合情合理,隻是地府不再允許她在人間徘徊,所以召回她的魂魄,過黃泉,入輪回。】“可惜被楚雲深逃了。”白澤磨了磨牙,“等楚雲深也落網,她才算是真正安息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楚雲深心有魔障,又種了噩夢符咒,此生注定不得善終,你不必介懷。】白澤的情緒還算穩定,祁寒見到於蘭的屍體被抬出來時卻淚流滿麵,硬是咬著自己的手背才沒哭出聲來。

白澤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因為掌握了確切的證據,沒有什麽疑點,警察局整理完所有資料後向檢察院起訴涉事人等,又全力緝拿楚雲深。

顧江明最後被判定為組織未成年人賣**,故意殺人,判了死刑。

在死亡之前,顧江明每日活在想象的噩夢與現實的噩夢之中,生不如死。

顧隱已經成年了,因為後來又把原主撈了起來,被判定為故意傷害罪,新賬舊賬算在一起,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這輩子算是毀了。

白澤覺得這個刑罰有些輕了,隔空把噩夢符咒種在了顧隱身上。

隻要他心中浮起惡念,就會在夢中被水淹一次。

周欣和白澤說,她的骨癌沒有到晚期,擴散得並不嚴重,化療兩個月後準備切除手術,雖然很痛苦,需要截肢,但隻要恢複得好不複發,還可以活上二十幾年。

原主的媽媽辦了離婚手續後,悄悄離開了這座城市,從此音信全無。

白澤倒是無所謂,他對她恨不起來,也沒有權利替原主懲罰她,這樣的結果正合他意,其實想也知道,這樣自私的,隻能靠男人的女人下半生必定是淒慘的。

楚雲深沒被抓捕歸案,任務還不算完成,風波過後,白澤繼續去上課。

顧江明案鬧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知道顧繁也是受害者,並且親手將顧江明繩之於法。

昔日裏欺負顧繁,看不起顧繁的人都對他刮目相看,再也沒有跟他開不尊重的玩笑。

“你想不想做兼職?”祁寒忽然問他,“我堂弟現在四年級,需要一個家教,工資很豐厚。”

顧家的所有財產都被沒收了,祁寒顯然是擔心白澤沒飯吃。

白澤需要為原主籌謀他以後的生活,覺得這個工作正合適,學習工作兩不耽誤,當即就答應了。

這天下課後,祁寒讓白澤跟他一起去堂弟家打個招呼,兩人便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祁寒的車停在附近一棟獨棟居住樓的地下停車場,走過去七八分鍾的路程。

他平時也經常這樣做,但是,今天卻出了意外。

他那輛黑色SUV的後車胎癟癟的,整輛車都以微妙的角度往左下角傾斜著,顯然是爆胎了。

祁寒有些苦惱:“之前還好好的。”

祁寒上前檢查,指著車胎上的一個很大的洞說道:“是人為紮破的。”

“人為……”白澤警覺的環顧了一圈周圍,臉色忽然變了,一臉陰雲密布,“不好!趕緊走!”

白澤說著,便扣住祁寒的手疾步往前走,這時,一個人忽然從承重柱後麵走出來,擋在了他們麵前。

這人將臉上的口罩拉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來。

果然是楚雲深。

他變化很大,幾乎瘦脫了形,顴骨突出,黑眼圈很重,一臉病態的陰鬱,全然沒有了從前**形骸的油膩感,在燈光慘淡的地下車場顯得有些詭異。

楚雲深看著白澤的眼神裏有憎惡,語氣陰森森的說道:“這一次,你完蛋了。”

“都是因為你,我才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楚雲深發出了一種怪笑聲,瞪大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我是來拉你們一起下地獄的!”

楚雲深一臉陰沉的看著白澤,竟從腰側掏出一把貨真價實的槍!

鬼知道他怎麽逃脫警察的追蹤來到這裏的,如今他是亡命之徒,窮途末路之下,白澤毫不懷疑他的殺心。

隻是覺得他的狀態很奇怪,一言一行仿佛不怎麽清醒。

“啪!”就在楚雲深即將扣動扳機時,一枚子彈以迅雷之勢擊中了他握槍的手臂!

楚雲深馬上慘叫著捂住傷口,手中的槍應聲落地,白澤找準時機衝上去把他撞出老遠,再把槍撿起來。

兩名警官馬上衝上來將楚雲深銬住,迅速製服,又讓白澤交了那把槍。

因為楚雲深沒有被抓獲,李警官一直不敢懈怠,讓這兩名警官暗中保護白澤。

楚雲深大概活得不耐煩了才往槍口上撞,這也算是教科書式的“自投羅網”了。

“我怎麽會在這裏。”楚雲深被打傷後仿佛如夢初醒般,慌慌張張的掙紮著,“你們為什麽要抓我!”

沒有人回答他,他驚恐的看著白澤身後,忽然像想通了一樣,朝警官大喊道:“求求你開槍打死我吧,我不想再活下去了。”

白澤看了看他沒受傷的那隻手腕,果然有大半圈暗黑色的線,即將圍合成一個圓。

這時,楚雲深應該分不太清現實與夢境了。

也許他是在夢遊中離開了藏匿點,埋伏在這裏,所以剛才才會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他一直在呼喊著,警官押著他往外走,喝道:“安靜點,自然有法律製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