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別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你這副樣子到底是要擺給誰看?”美貌貴婦幾近歇撕底裏地道,聲音高得都能比破人耳膜了。
“母親大人,您先冷靜一下吧!這樣的您可不符合您的身份。”美豔少女輕飄飄地吐出這句話,卻瞬間就讓那美貌貴婦暴跳如雷。
“你說什麽,這就是你該對待你母親的態度嗎?你的禮儀都學到哪去了?”
“嗬嗬!原來您還記得您是我的母親啊!我以為母親大人隻記得楹是您的親子,不,或許說母親大人早在我出生之後就刻意把我遺忘,追求完美的您從來就不允許瑕疵品的存在,所以,您就一直偏袒著楹,可您又怎麽會知道您越是這樣我對楹的憎恨就越多一分,更別提四年前他害得我受了那種侮辱,那是我畢生,傾盡所有都難以洗涮抹去的烙印,憑什麽我就得承受那一切,而楹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擁有我拚盡所有都難以企及的所有呢?憑什麽?”
即使這樣,少女還是麵帶溫柔的笑,仿佛早就習慣了就這麽戴著一層偽裝,或者說洗盡鉛華,將所有一切都暴露在陽光下,才分外的沒安全感吧!
須知,陽光雖暖,卻易灼人。
““你不是已經得到了所有的一切了嗎?金錢、名利、地位等等,所有你想要的一切,而我的楹呢?你看看楹,他被你剝奪了所有本該屬於他的一切東西,他甚至連茶木財團的十分之一的股權都沒有,又因為你進了少管所,那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他出來是簡直瘦得隻剩一層皮還披在身上,那情景…”
美貌貴婦的臉上算是心疼之色,連聲音都在輕輕顫抖,又仿佛回想到自己最不願見到的場景,驚恐、擔憂等等複雜的情緒,就猶如調色盤般在她臉上鮮明的輪轉著,卻又相較坐在她對麵的少女,又是何等地殘酷與諷刺…
“楹的人生都被你給毀了,楹他會走上那條不歸路也是因為你,難道這還不夠嗎?究竟要怎樣你才肯放手,還是你想要了他的命才肯罷休嗎?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美貌少婦冷聲質問,可眼眶卻被溢出的淚水所打濕,她真的不想楹出事,而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或許是命運,又或者是同柄不同傘,兩個相應的極端碰撞在一起,總有一方墜落,非死即傷。
“親弟弟,親弟弟…”少女不斷地低聲念著這句話,卻在下一秒,那雙讓人著迷的深不見底的深褐色眸子,即被深可刻骨的恨意取代。
“他還是我弟弟嗎?早在四年前,我的弟弟就已經跟著曾經天真得近乎愚蠢的茶木櫻,一同埋葬了,現在的茶木櫻隻是從地獄最深處爬出來的惡鬼,遊戲既然已經開始,一切的一切也都由不得你我了,他總要為他曾經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沒有人能逃得掉。”
少女笑得十分溫柔,她的橘紅色長發僅用一根與發色相近的緞帶束起,顯得清爽又大方,配上她柔美嫵媚的麵孔,本是能讓人賞心悅目,心心曠神怡的,卻因為她眼中毫無掩飾的瘋狂恨意,而破壞了一切,若是膽子小的人見到,說不準連要站也站不住了呢!
美貌貴婦捂住嘴巴才勉強讓自己不出聲尖叫,她的櫻怎麽會變成這樣,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少女從沙發上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一字一句地道:“名利地位甚至這所有的一切,又怎抵地上我所缺失的,如果可以我情願我沒有生於世上,那麽我是不是不用受到這麽多痛苦了呢?”
少女說著,指節分明的手指,輕撫過散落在際的一縷泛著亮澤光輝的橘紅色的發。
“你知道每當我看見我那惡心的身你的感覺嗎?那是一種生在我心頭的刺,永遠也不法拔除,每見一次那刺就深一分,不光你們厭惡連我自己都恨不得生啖其肉,可還不行,遊戲沒結束,我也還沒玩夠…”
美貌貴婦伸出形狀xie秀好看的蔥白手指,多哆嗦嗦的指著她。
連聲音也驚得變了調,“茶…茶木櫻…你這樣子…樣子…還是我所知的茶木櫻嗎?實在太…太可怕了!有什麽你衝著我…衝著我來呀!為什麽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因緣果報,楹是我亦如是,而母親大人這一切的一切或許有你一半的功勞也說不定,所以這一切都怪不得人。”
茶木櫻一擊手掌,有些玩味的說道:“或許這稱得上是咎由自取,不管於我於楹,還是母親大人你,嗬嗬!如果你最初願意把給楹的一點點愛分給我的話,隻可惜…”
話落,少女便一揚柚子,也不管她敬愛的母親大人是何表情,自顧自地揚長而去。
美貌貴婦從華貴柔軟的沙發跌至暖黃帶有絨毛的地毯,神情呆滯,雙目無神,隻不斷重複著:“或許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的櫻我的楹是我對不起你們…櫻、楹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