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爪將柳如畫從地麵拉起來,向著亮著紅燈的銷毀爐拖去。
柳如畫艱難地睜開眼睛,將含在口中的丹藥吞下。
刷!
氣血:100/100
隨著係統提示音響起,柳如畫的體質界麵,“氣血”一欄迅速增長至滿格。
柳如畫蒼白的麵色變得紅潤,兩腿一蹬,掙脫了機械手的控製,穩穩地站在地上。
“嚇死老娘了!”
柳如畫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四周。
“原來,銷毀處長這樣啊!”
像是一個懸空的小島,兩個光柱拔地而起,一紅一綠分別位於南北兩處。
不斷有宿主被傳送到這裏,不過都失去了生命體征。
像她這樣活生生站在這兒的,還是千百年來的第一個。
兩個機器人對於這突**況,顯然有些遲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發出“嗡嗡”的聲響。
【數據錯誤,捕捉錯誤】
……
隨機機械臂拽住柳如畫的衣領,將她朝著綠色光柱拖去。
“幹嘛?我自己能走!”
柳如畫左右一甩,掙脫束縛,大搖大擺的朝著綠色光柱走過去。
兩個機器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即跟在柳如畫身後,貌似對她十分無語。
千百年來,敢這麽拽的,怕是隻有柳如畫一個。
刷啦!
柳如畫看著眼前的綠色光柱,屈膝一躍,跳了進去。
麵前綠光閃爍。
柳如畫身形一晃,再睜眼,就來到了0世界一樓大廳。
『歡迎宿主柳如畫來到,“任務公告發布處”。』
眾多男男女女的宿主,身著不同年代的服飾,忙碌地穿梭在此地。
他們正在領取係統任務。
反觀柳如畫,她宛若閑庭信步般,悠閑地在四處轉悠了一圈,眼睛一抬,精準地停在了黑色的監控飛行器下麵。
九號係統那小子,應該能看到吧?
柳如畫這麽想著,嘴角噙著一抹笑。
她清了清嗓子,雙手叉腰,隨即大聲喊道:“我要舉報——”
柳如畫突如其來的聲音,聚集了所有宿主的視線,無數個高層監控飛行器懟向柳如畫。
“我要舉報我的係統!我是S世界的NP……”
我是S世界NPC,係統利用bug,讓我成為了成功率100%的任務宿主,無視管理條例,理應當斬呐——
女生的嘴巴還在不停張合,張開雙手,聲情並茂地控訴著九號係統的罪行。
但周圍人卻一臉疑惑。
就在柳如畫說出口的一瞬間,係統就將她靜音了。因此,外人隻能看到柳如畫嘴巴張合,卻無法聽到聲音。
【宿主,你瘋了?把這事說出去,不僅我要被銷毀,你也要被踢回原來的世界,繼續成為必死結局的炮灰NPC!】
耳邊響起係統焦急的聲音。
虛空中,九號係統,紫團子般身體扭曲,氣得瑟瑟發抖。
他剛才在參加“高層會議”,眾多高層領導都在,他正在美滋滋地享受著表彰,沒想到宿主就給他整這一出!
“那又怎麽樣?在你手裏,我遲早累死!既然不能合作共贏,那就魚死網破,看誰先瘋!”柳如畫義憤填膺,控訴著心中的不滿。
【不就是一天假期嗎?給你還不成!】
係統眼見柳如畫情緒不穩,生怕她再生出什麽事端,急忙讓步。
“不夠。”
【……那你想怎麽辦?】
“我要參加這次S世界的誌願任務!”
【10天假期!】係統徹底慌了神。
“我要參加s世界任務!”
【20天!不能再多了。】
“我要參加!”
……
係統沉默了,強不過,真的強不過。
柳如畫的脾氣就像一頭倔驢,不撞南牆不回頭。
【那先等下一次任務完成,屆時我就能升職成為高級係統了。】
聽聞此言,柳如畫二話沒說,一掌拍碎了界麵的靜音控製,“我要舉報——”
【好好好,都依你!!!】
係統徹底急了,終於是答應下來。
憑著100%任務成功率,他升職是早晚的事情,關鍵是穩住柳如畫。
『S世界係統任務加載中——』
看著眼前的任務加載界麵,柳如畫嘴角扯著一抹奸笑。
想升職?哪有那麽容易!
她偏偏要任務失敗!
救贖神帝?她偏不!
不是壓榨員工嗎?她倒要讓係統嚐嚐悔不當初的滋味!
……
『注意:由於“神帝封如皋”的行為,係統無法預測。此次任務全程沒有任務提示界麵,全憑宿主們的智慧和隨機反應能力………(省略千字長文)』
柳如畫看似隨意地滑了過去,實則將文本注意事項都記在了心裏。
『是否確定接收任務?』
“確定!”
『請選擇穿越時間。』
“神帝封如皋幼年。”
【成年的偏執來源於幼年,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不愧是我選擇的宿主!所見略同。】係統又開始叨叨。
柳如畫沒理會係統,她選擇這個時間的原因單純是因為:這個時候封如皋的攻擊係數最小,她不容易噶在他手裏,如此一來,她能拉長戰線,在s世界活上個幾千年也說不定。
她可看到了任務介紹裏的小字:『不能隨意退出』
隻要她不死掉,且任務沒有完成,那麽誰也不能提前讓她結束任務!
誰不會找bug呢~
千年愜意生活,她柳如畫來也!
蠢笨如係統,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請選擇身份。推薦選擇:柳如畫司明月,能夠最近距離接觸神帝,便於救贖。』
“選擇身份:柳如畫。”
不顧推薦,柳如畫仍然選擇了自己前世生前的身份。
她前世是個花魁,曾與封如皋有過不可言說的交集。她的死也是封如皋一手造成的。
柳如畫總覺得如果重來一世,她一定能改變一些事情,挽回一些遺憾。包括:自己前世愛而不得的人、珍貴的朋友……
………
『正在傳送至:神帝封如皋幼年,暫定身份“小仙侍”,地點“廣梅園”。』
眼前閃過一道白光,隨著一陣頭暈目眩,柳如畫捂著頭,緩緩睜開了眼。
她好像正跪在地上,冬日的刺骨寒冷順著指縫和膝蓋蔓延入骨髓。
抬起仿佛自己要壓進地裏的腦袋,向上看去。
首先進入視線的,是一雙破舊的、打過好多補丁的鞋子。再向上,玄色的衣服簡樸寒磣,少年脊背挺直,年紀不大約摸10歲模樣。
暴戾下落的雪花落在他的發上,小小的劍眉橫飛,眉眼仿佛冰凍三尺,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