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池中心刮起一陣暖暖的風,身下的石桌卻透著一絲涼意,直入心底。
她嵌入男人高大的陰影之下。
眼前是他銀色的發絲,清冷的蓮花香味自她的鼻尖蔓延。
吻一路順著脖頸向下,骨節分明的手指禁錮在她的腰間,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之上,引起身體不自覺地戰栗。
“不要,唔……”
左意的身體躬起,口中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似乎是被自己的聲音驚住,左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麵色漲紅。
“我沒碰別的男人,我隻喜歡你一個人!你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
見好就收,古人雲,西西務者為俊傑。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真的?”翟清的身體明顯一頓。
“嗯!”左意連連點頭。
可惜翟清並不想放過她。
……………………………………
因為上次見過柳如畫之後,對她的處境實在不放心,左意一有閑空就下山去看柳如畫。
而這次再次見到柳如畫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
院子終於安設上了門,柳如畫可以隨意的進出宅院和整個封府了,不過她還是喜歡呆在自己的院子裏。
“小意,你來啦!”柳如畫見到左意之後,眼角帶著笑意。
“劉姐姐,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左意好奇地托腮看著柳如畫,手中繡著的東西。
柳如畫伸手撫摸了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慈愛得像個母親,“這是我為孩子親手製作的衣服,你看用什麽樣的花紋好?”
紙上印的花紋有牡丹,雅竹,還有可愛的小老虎。
“柳姐姐手藝這麽好,繡什麽都好看!”左意左看看右看看,怎麽也挑選不出,便笑著說道。
“你呀,嘴真是越來越甜了。”劉姐姐笑著伸手刮了一下左意的鼻子。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麽似的,自言自語道:“如果生了女孩,就給它起名叫悠然,希望她能無憂無慮,盡情地享受自己的生活。如果生了男孩,就叫……”
柳如畫滔滔不絕,眉目中始終帶著母親的慈愛,她對以後的日子生出了幾分盼頭。
盡管封如皋如今還是十分冷淡,可日子是自己的呀!
“夫人,家主說要和您一起去賞菊宴,您準備一下吧。”侍女匆匆趕來傳達封如皋的話。
柳如畫放下手中的繡品,神色還帶著一絲訝異,“好,我這就來。”
“小意,這是我給你繡的香包,雖然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兒……”柳如花摸出一個香包,上麵繡著一條小蛇,俏皮可愛。
“謝謝柳姐姐,你去吧。”左意接過香包。
香包味道淡雅,有安神功效。
左意遠遠地看著柳如畫跟隨著侍女去參加賞花宴了。
柳姐姐如今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且過得有滋有味,看來她可以少擔心一些了。
………………………………
柳如畫和封如皋一同出遊,走到府邸門口,卻有兩輛馬車。
侍女扶著柳如畫上了馬車。
而封如皋全程一個眼神也沒給柳如畫,徑直上了另一輛馬車。
放在以前,柳如畫可能心中落寞,但是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
眼下隻有侍女還在憤憤不平。
“如今夫人您,已經懷有身孕,家主卻還是這般漠不關心的樣子!”
“好啦,玲兒。”
……
車夫考慮到車上有人懷孕,一路行得緩慢。一直到近晌午,二人才堪堪到達賞花宴。
柳如畫拂開身前的簾子,想扶著侍女的手下車。
而映入眼中的卻是封如皋。
柳如畫以為封如皋轉性子了,此刻有些驚訝,驚訝於他會主動地伸手扶她下車。
柳如畫一個愣怔下了車之後,才看到不遠處的府邸門口站著公主。
柳如畫苦笑,明白了封如皋的小心思。
今日是秋日賞花宴,皇帝要求封如皋必須和流如畫出席,且公主也會參加。
公主司明月平常都是簡單的服飾,如今卻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也顯出幾分柔和。
她身邊站著的是赤國王子。
一身絳紅色底色的金絲鑲邊長袍邊角,囂張地隨風揚起腰間,配著世間少有的純正雪域,在陽光下倒映出一道光斑。
男子抿著唇,一雙黑眸目中無人眉飛入,鬢,如刀削斧刻般的容顏。
赤國王子與公主思明月並肩站著,二人相視,公主的笑容燦爛柔和。
“嘶…”柳如畫倒吸了一口涼氣,手臂傳來一陣刺痛。
豐如皋不知何時呆呆地看向遠處的二人,憤怒和妒忌使他失態地用力,握緊了柳如畫的手臂。
“如皋?”柳如畫出生提醒道。
與此同時,公主也注意到了鳳如高和柳如畫,二人走上前來。
豐如皋手上的力道,這才鬆了幾分。
公主思明月看了一眼柳如畫已經顯懷的肚子,衷心祝賀道:“祝賀封公子和柳姑娘喜結良緣,這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小家夥。”
柳如畫笑了笑,下意識地撫摸自己的肚子,“謝公主!”
卻沒有注意到封如皋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
秋獵場。
賞花宴和秋獵一同舉辦,眼下,眾多男子和會騎射的女子均上馬準備射獵。
自從封如皋見到了公主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
公主身著一身騎射服飾,如瀑的青絲高高束起,在馬背之上,肆意瀟灑,笑容明媚。
柳如畫注意到,身旁封如皋的神色始終停留在公主身上,於是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想要為鳳如皋擦汗的帕子,露出了幾分苦笑。
自己怕是永遠也不可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秋獵還沒有結束,封如皋就早早的回府邸了。
一到府邸下了馬車,封如皋便不知去向了。柳如畫隻好一個人在侍女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宅院。
……
一直到晚上下人才傳來消息,封如皋回到了府邸。
還喝了不少酒。
哐當!
門被粗魯地踹開,發出巨大的聲響。
柳如畫被驚嚇到,從**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裏衣,迎上前去。
“如皋,你、你沒事吧?”
封如皋卻置若妄聞,跌跌撞撞的撥開柳如畫的攙扶,撲通一聲躺在了她的**。
“玲兒,去準備一碗解酒湯。”
“是!”
柳如畫上前去解封如皋髒了的外袍,卻聽到了他的喃喃自語。
“明月,我本以為你,你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會吃醋、哪怕是一絲不自在,我都會高興。你卻來祝賀我!哈哈哈!……”
封如皋伸手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心髒處,忽而又淒涼地笑起來。
他醉了,也隻有醉了的時候會變得如此話多。
愛而不得,是抓心撓肝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