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銘剛攀上城牆,還未站穩腳跟,就被半空一幕吸引。

隻見城主,屹立於虛空之中,對著那頭名為顏雀的巨獸大聲嗬斥:“顏雀,夠了!”

然而,顏雀正處於暴怒的巔峰,對城主的話語置若罔聞,它那巨大的雙翼拍打著空氣,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緊接著張開大口,再次噴吐出青色光柱。

城主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冷哼一聲,袖袍輕輕一揮,隻見虛空陣陣扭曲,一柄古樸長劍憑空浮現,劍身之上流轉著淡淡靈光。

麵對那疾馳而來的青光,城主手持長劍,身形未動,隻是手腕一轉,長劍便如同遊龍出海,帶著一道鋒利的月牙劍氣,精準無誤地將那青光斬為兩截,餘威不減,繼續向前斬去,直逼顏雀本體。

“孽畜,我本念你修行不易,欲留你一命,你卻如此冥頑不靈!”城主聲音在天地間回**。

他單手掐訣,長劍之上的光芒猛然爆發,強烈的靈壓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出,將周圍的空氣都壓得扭曲變形。

就在眾人以為城主將發動致命一擊時,他卻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顏雀的背後。

隻見城主手腕一抖,長劍化作一道銀色閃電,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朝著顏雀的背部狠狠刺去。

顏雀吃痛之下,發出嘶鳴,渾身上下頓時泛起耀眼的青光。

背部的羽毛根根豎起,仿佛化作了無數根鋒利的利劍,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朝著城主激射而去。

然而,城主卻仿佛早已料到這一切,他身形再次閃爍,輕鬆躲過了那些致命的羽毛,同時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再次斬向顏雀要害。

這一刻,整個戰場都被城主那超凡脫俗的劍法所震撼,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場仙與獸之間的較量。

“這個城主好弱哦。”

小嫦離對城主實力的微妙評價,讓譚銘不禁啞然失笑。

他微微側頭,看著嫦離:“那小師姐覺得,怎樣的力量才算是強大?”

嫦離頓了頓,仿佛真的在深思熟慮這個問題。

片刻後,她認真地說道:“就像那個大鳥,如果師尊在的話,隻需一個眼神,就能讓它嚇得不敢動彈。那樣才是真正的強大。”

他沒想到,小嫦離對力量的理解竟如此深刻。

好奇地問道:“咱們師尊以前遇見過這種大鳥嗎?那他當時是怎麽做的?”

嫦離用力點了點頭:“是啊,那時候師尊帶我下山去買糖葫蘆,結果就遇到了這隻大鳥。它當時也是這麽凶,但師尊隻是淡淡地看了它一眼,它就嚇得直往後退,再也不敢靠近我們了。”

譚銘聞言,微微一愣;“看來,需要重新定義一下這位不靠譜的師尊了。”

倘若無極子果真擁有嫦離口中所述的驚世之強,那麽其背後仇敵定不會輕易讓他脫身,必將是重重圍困,誓要將其困於絕境之中。

鑒於此,譚銘心中暗自警醒,接下來的日子需得更加謹慎行事,萬不可張揚。

畢竟,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裏,僅憑當前這點微薄修為,一旦師尊的仇敵聞風而至,恐怕連一絲抵抗之力都沒有。

正當他思索之際,人群中爆發出震耳的喝彩。

隻見城主,一身鎧甲染滿鮮血,卻更顯英勇無畏。

他手中長劍寒光閃爍,最終定格在顏雀那失去生機的頭顱之上,宣告了這場惡戰終結。

“真是天佑我村,這惡貫滿盈的妖獸終於伏誅!”一名村民激動得幾乎要手舞足蹈,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而另一位村民,則是淚光閃爍,他哽咽著說:“城主大人是我們的守護神,我要為他立長生牌位,世代供奉!”

此言一出,周圍的議論聲迅速匯聚成一股洪流,最終化作整齊劃一的呼喊:“城主大人!城主大人!”

然而,村民們滿懷激動地呼喚著城主。

後者卻出人意料地沒有回應這熱烈號召。

他似乎承受了巨大負荷,微微一晃,猶如晨霧中的幻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

這一幕,讓原本沸騰的氣氛瞬間凝固,留下了一片疑惑。

小嫦離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輕聲說道:“他好像受傷了,情況似乎比表麵看起來要嚴重得多。”

譚銘聞言,眉毛輕輕一挑,略帶驚訝地望向她:“小師姐能如此敏銳地察覺到嗎?”

嫦離白了譚銘一眼;“這還用問嗎?”

她隨即解釋道:“用神識稍微一探就知道啦。”

“神識?那是什麽?”譚銘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他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

嫦離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譚銘對如此基礎的概念竟一無所知。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緩緩開口:“師尊曾言,踏入築基境後,修行者便能初步掌握神識。能夠延伸出去,感知到許多肉眼無法捕捉的信息。”

他苦笑一聲,尷尬地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小師姐,冒昧問一下,您現在是什麽境界了?”

嫦離聞言:“哦,我現在應該是金丹期了吧。”

“....打擾了...”

小嫦離平日裏的模樣,就如同凡間孩童,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總是閃爍著純真,讓人難以將她與修真界的強者聯係在一起。

而譚銘,作為初入修真界的菜鳥,他的世界還是一片混沌未開。

除了那篇功法,他對這個世界的規則、力量體係知之甚少。

隨著城牆上的喧囂逐漸散去,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各自回歸了屬於他們的角落。

那些村民們更是顯得井然有序,成群結隊地朝著某個方向行進,顯然是對這片土地上的生活早已習以為常,有著自己固定的居所。

譚銘跟隨著人群緩緩走下城牆,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了迷茫。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除了那一身簡陋的衣物,幾乎一無所有。

難道要像那些流浪者一樣,露宿街頭,風餐露宿?

想到這裏,譚銘不禁抬頭望向了身旁的小嫦離。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她那稚嫩的臉龐上。

看著這樣一個小蘿莉,譚銘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感。

這麽可愛的小蘿莉,忍心讓她去為了生計而奔波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