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銘放出神識,鋪展開來,覆蓋周圍每一寸空間。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死寂,除了自然之聲,再無其他生命痕跡。
但這份安心並未持續太久,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如同驚雷般在他腦海中炸響:“不好!那老者若尋我不得,恐會遷怒於小師姐!”
譚銘心猛地一沉,立刻行動起來。身形一展,化作一道殘影,以最快的速度向崖洞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崖洞前,景象卻與他預想的截然不同。
空****的,仿佛從未有人踏足,空氣中連一絲微弱的氣息都未曾留下。
譚銘的心沉到了穀底,他眉頭緊鎖,目光在四周反複搜尋,試圖捕捉到任何可能的線索。
他開始在腦海中快速梳理所有可能的情況,試圖找出小嫦離失蹤的真相。
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像是陷入了一個無解的迷宮,找不到出口。
最終,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焦慮更甚。
“我不能放棄,必須找到她!”譚銘暗自下定決心,轉身步入妖獸山脈的更深處。
接下來的三天裏,他幾乎不眠不休,穿梭於密林與峭壁之間,用神識將外圍的所有區域翻了個底朝天。
但遺憾的是,除了偶爾遇到的低級妖獸外,他既沒有發現小嫦離的任何蹤跡,也失去了那位化神境老者的行蹤。
隨著時間的推移,譚銘心情愈發沉重。
譚銘駐足於一條潺潺溪流之畔,溪水清澈見底,卻也映照出他內心此刻的複雜。
一旦跨過這條小溪,便將踏入妖獸山脈最為凶險莫測的核心地帶,那裏是元嬰境以上的妖獸領地,危機四伏。
他緊咬牙關,正當他鼓起勇氣,準備邁出那決定性的一步時。
一陣震耳欲聾的獸吼如同雷鳴般震撼著每一寸空間,讓譚銘耳膜都感到刺痛。
這吼聲中蘊含著無盡的憤怒,似是大自然本身在咆哮,宣告著某種不可侵犯的領地。
在這恐怖音波的衝擊下,周圍一些弱小的妖獸瞬間失去了意識,癱倒在地。
而那些稍具靈智的妖獸則紛紛驚恐萬分,蜷縮在各自的藏身之處,瑟瑟發抖,不敢有絲毫動彈。
譚銘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身形一頓,瞳孔驟縮,迅速抬頭望向吼聲傳來的方向。
隻見在那吼聲的回響尚未完全消散之際,一隻龐然大物已赫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這妖獸體型巨大,猶如一座移動的小山,其威勢之強,足以讓任何生物心生畏懼。
它嘴角邊伸出兩根鋒利無比的獠牙,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渾身覆蓋著黑白相間的條紋,宛如自然界中最完美的偽裝。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其額頭上那個醒目的“王”字紋路,它不僅代表著這隻妖獸的尊貴身份,更彰顯出它在這片區域中無可爭議的霸主地位。
“王獸白虎!”
能夠在這片妖獸山脈中被稱為“王獸”的存在,絕非等閑之輩,其實力之強,恐怕已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譚銘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王獸白虎的氣勢猛然間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那恐怖的靈壓幾乎化為實質,將周遭空氣壓縮得扭曲變形。
譚銘身處這股力量的最前端,隻覺體內靈台不受控製地瘋狂旋轉,試圖抵抗這股幾乎要將他撕碎的壓力。
但即便如此,那靈壓仍如萬斤巨山般,無情地向他擠壓而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口鮮血在喉嚨中翻湧,帶著強烈的鐵鏽味,譚銘咬緊牙關,硬是將這股血腥之氣強行咽了回去。
就在這時,一個響起:“汝身上,有吾女之息。”
譚銘聞言,心中驚駭交加,疑惑如潮水。
勉強抬起頭,目光穿過那扭曲空間,與白虎那雙冷漠眼眸相對。
“我...沒見過。”他艱難地開口。
然而,白虎似乎並不打算輕易相信他的說辭。
隻見它輕輕哼了一聲,四周大地瞬間裂開一道道縫隙,塵土飛揚,樹木傾倒。
就連一旁小溪中的水,都在這股威壓之下瞬間蒸發,化為一縷縷輕煙,消散於無形。
譚銘再也無法承受,一口鮮血終於噴湧而出。
“拚了!”他心中暗吼,體內殘餘的靈力在這一瞬被點燃。
他單手一揮,將噴湧而出的鮮血凝聚成形,化作數根尖銳的血色利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直指白虎那雙眸子。
然而,這一擊雖勇,卻終究未能撼動那煉虛境王獸的絲毫。
血箭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軌跡,卻如同秋日落葉般無力,尚未觸及白虎那威嚴的下巴。
便在其冷冽的目光凝視下,被一股無形力量輕鬆擠壓,最終化為了虛無,消散於無形中。
白虎眸子重新聚焦,似乎對譚銘這徒勞的反抗感到了一絲意外。
然而,當它再次搜尋譚銘的身影時,卻發現那個渺小的存在已經借助著某種秘法,以驚人速度向遠方逃逸,身影迅速縮小,最終隻剩下一個模糊小紅點。
譚銘一邊瘋狂逃竄,一邊忍不住破口大罵,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自嘲:“特麽的,也沒人告訴我有這麽強的大貓啊!恩...不對,貓?!”
“不...不會吧...?”譚銘心中暗自驚呼,盡管話語中帶著不可置信,但心中已確定這個事實。
那獸耳娘就是這白虎的幼崽。
誰知道你一隻大老虎,有個純白色小貓啊!
念頭一轉,他咬緊牙關,體內靈力湧動,驅使著血盾化為一道血色的流光,在山林間穿梭,速度之快,幾乎要超越風的聲音。
而在這緊張刺激的逃亡背後,白虎並未立即追擊,它隻是靜靜地注視著譚銘遠去的身影。
因為它感受到了女兒的氣息,同時,它也嗅到了另一個讓它感到不悅的味道。
白虎眼珠子緩緩向上轉動,視線穿越重重林木,定格在了一個淩空而立的黑臉老者身上。
這位老者麵帶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玩味,他懷中抱著一名小女孩,正逗弄著一隻小白貓。
那不就是自己的女兒麽!
“喂,極老頭。你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白虎聲音緩緩響起,卻出乎意料地柔和清脆,顯然是一隻雌性白虎。
無極子聞言,嘴角勾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