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在目睹譚銘的行徑後,目光迅速掃過身後。

一群修士正從混亂的靈壓波動中掙脫而出,顯然是被剛才的巨大動靜所吸引。

她心中暗自焦急,深知自己若不及時行動,恐怕將永失淩雲鼎。

咬緊牙關,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篆,毫不猶豫地貼在了自己的腿上。

符篆光芒一閃,瞬間激發了其內蘊含的力量,聖女整個人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托舉,化作一道淩厲的勁風,以驚人的速度朝著譚銘剛剛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李城正遠遠地觀望著這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譚銘的驚歎。

當譚銘向他投來一個眼神示意時,他立刻會意,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心照不宣地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迅速飛離。

然而,聖女對淩雲鼎的執念異常堅定,她憑借著高超的身法和那張看似比李城身上更為高級的符篆,幾乎是在幾個呼吸之間,便已經拉近了與譚銘之間的距離。

她緊咬牙關,嬌喝一聲:“大膽毛賊,竟敢竊取我的淩雲鼎,速速歸還於我!”

譚銘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他深吸一口氣,全身光芒再次大盛,一股更為磅礴的力量自他體內湧出,使得他的速度在瞬間得到了質的飛躍。

他如同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以一種幾乎超越常理的速度,繼續向前飛馳而去,誓要擺脫聖女的追擊。

然而,聖女並未因譚銘的逃脫而輕易放棄,她眼中閃過決絕。

咬牙間,一口寒光閃閃的飛劍自她袖中激射而出,劃破長空,直直奔向譚銘的後心。

譚銘身形敏捷,早已料到這一擊,微微側身,巧妙地避開了那淩厲的飛劍,心中暗道:“這女人,果然棘手。”

在躲過一擊後,譚銘並未選擇繼續逃遁,而是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迅速調動神識,深入儲物袋中,將剛剛收入囊中的淩雲鼎內的赤陽花全部取出,置於一旁。

緊接著,他一把將淩雲鼎抓在手中,凝視片刻後,猛然一掌拍在了鼎身上。

隻見鼎身微微一震,隨即一股奇異的波動自鼎中散發而出,譚銘借此機會,身形再次化作一道模糊的血光,朝著與聖女截然相反的方向快速掠去。

聖女見狀,心中大駭,她沒想到譚銘竟會如此果決地放棄到手的寶物,更未料到他會利用淩雲鼎本身的力量進行逃脫。

她連忙將飛回的飛劍召回,同時伸手一招,將巨鼎重新收回手中,但譚銘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聖女感受著體內因連番激戰而所剩不多的靈力,在原地跺了跺腳,冷哼一聲後,也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而譚銘,在經曆了一番輾轉騰挪之後,終於與李城成功會合。

他們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便一同朝著火山口的出口方向飛去。

當他們的身影終於衝出火山口,映入眼簾的卻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外麵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平靜的火山周圍此刻卻是風起雲湧。

無數修士或戰或逃,整個天地都籠罩在了一片動**中。

隻見頭頂的蒼穹之上,一個龐大的漩渦如同倒懸的深淵巨口,緩緩旋轉,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光芒與氣息。

更為驚人的是,在這片異象之中,太陽與月亮竟然同時出現在了天空之中,一明一暗,交相輝映,形成了罕見的“日月同輝”之景。

李城望著這一幕,眼中閃過凝重。

他見多識廣,立刻認出了當前的情形,扭頭對譚銘解釋道:

“這是百年一遇的天淵秘境開啟的征兆。但奇怪的是,這秘境的開啟時間總是與記載不符。我們此刻須謹慎行事,切莫輕舉妄動。”

譚銘聞言,臉上依舊帶著好奇。

他抬頭望向那緩緩轉動的秘境入口,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探索欲。

他也明白李城的提醒並非無的放矢,於是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李城沉思片刻後,從儲物袋中祭出一艘靈舟。

他看向譚銘,認真道:

“我們先回宗門吧。這等秘境危機四伏,單憑我們兩人之力恐怕難以應付。”

譚銘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按捺下了心中的衝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隨後,兩人踏上了靈舟,隨著一陣清風的吹拂,靈舟緩緩升空,朝著宗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當譚銘與李城風塵仆仆地返回宗門,正欲稍作休整之時,劉宇卻急匆匆地找上了他們。

“你們二人怎麽才回來?宗門裏出大事了!”劉宇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

譚銘與李城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他們隨即轉向劉宇,等待他下文。

劉宇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

“宗門突然決定調撥一批外門弟子作為隨從,前往即將開啟的天淵秘境探險。我們三個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他邊說邊打量著譚銘與李城略顯疲憊的麵容。

“你們這是剛做完任務回來?”劉宇試探性地問道。

李城聞言,苦笑一聲,擺了擺手:

“哎,是啊,本想回來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這宗門裏的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他沒有直接回答劉宇的問題,而是巧妙地將話題引向了更為緊迫的行程安排。

劉宇聞言,眉頭緊鎖,歎息道:

“三日後出發。這次外門弟子占大多數,我總感覺這不是什麽好事。”

聽到這裏,譚銘的嘴角勾起冷笑。心中暗自思量,這種套路他前世在小說中見得多了。

宗門為了獲取秘境中的寶物或資源,往往會讓那些修為不高,地位不重的弟子去冒險,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嗬,當然不是什麽好事。”譚銘冷笑一聲,直言不諱地說道,“這分明就是拿我們當炮灰使啊。”

此言一出,劉宇與李城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深知譚銘所言非虛,但麵對這樣的現實,他們又能做什麽?

“行了,三日後再集合吧。”劉宇最終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惆悵;

“希望我們都能在這次探險中活下來,平安歸來。”

說完這句話,劉宇便轉身離去,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譚銘與李城也各自回房準備,心中都明白,接下來的三天將是他們最後的寧靜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