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子話語落下,眼神緊緊鎖定在譚銘身上,似乎試圖穿透那層表麵的平靜,直達其內心的波瀾。
譚銘被這股強烈的視線觸動,心中不禁泛起了層層漣漪。
他緩緩垂下眼簾,陷入思考中。
關於“天命者”的傳說在他腦海中盤旋,那是一個世代僅現的奇跡。
他不願輕易相信,那些曾引領**的前輩們,會如此輕易地消失於曆史的長河之中,背後定有未解之謎等待著他去揭開。
正當這份沉甸甸的思緒在他心中縈繞不散時,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了周圍壓抑。
小嫦離用那稚嫩的聲音問道:“小師弟哥哥,你今晚打算住在哪裏?”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譚銘與無極子兩人都愣了一下。
譚銘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自然而然地轉向無極子,希望其能給出答案。
然而,無極子的反應卻出乎意料,他眼神閃爍:“嘿嘿,銘兒啊,你不會真的打算讓為師這個老人家來操心這些瑣事吧?”
話音未落,無極子的身影已如同風一般掠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他一把抱起小嫦離,迅速向那間孤零零的茅草屋奔去,留下一臉錯愕的譚銘站在原地。
譚銘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這師尊,真是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
他用力甩了甩腦袋,甩掉所有思緒。
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清澈。
環顧四周,最終目光落在院子角落那把略顯陳舊的斧頭上。
大步上前,毫不猶豫地拿起它,昂首挺胸地踏上了前往山穀外的征途。
待譚銘那堅毅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蜿蜒的小徑上,茅草屋內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門扉悄然開啟,露出無極子那張標誌性的黑臉,上麵掛著幾分狡黠。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四處張望了一番,確認譚銘已遠離後,這才放心地邁出門檻,步伐看似悠閑,實則心中自有計較。
“嘿嘿,走了就走了,讓他自己闖闖。”
小嫦離緊跟在無極子身後,一雙大眼睛裏滿是不解。
“師尊,您不去幫幫小師弟哥哥嗎?他一個人會不會遇到危險嗎?”
無極子聞言,轉過身來,伸手輕輕拍了拍小嫦離的頭,語重心長地說:“孩子,銘兒他既已踏上修行之路,便需學會獨立麵對風雨。”
說著,無極子臉上閃過一抹複雜,低聲嘟囔道:“再說了,這因果糾纏,豈是輕易能插手的?為師也是怕承受不住那份因果啊。”
“哦。”小嫦離看著譚銘消失的方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天命者,其生命軌跡宛如星辰既定,每一顆星辰的閃耀與隕落,皆遵循著那不可言喻的法則。
外界之力的貿然介入,無異於在精密的因果之網上胡亂編織,不僅擾亂了原有的秩序,更會引發業力。
對於修行至深,境界越高的修士而言,這份反噬尤為劇烈。
無極子,作為這片大陸上人族屈指可數的巔峰強者之一,其修為已至大乘巔峰。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無法完全超脫於因果之外。
當譚銘那一聲飽含敬意的“師尊”響起,這份因果糾葛。即便是無極子這等修為通天之人,也難以輕鬆承受。
以至於接連吐血。
在此之前,無極子曾不惜代價,親赴天機閣探尋天機,隻為預知並減輕這份因果之重。
然而,天機難測,即便是天機閣那位,也沒有完全規避因果的糾纏辦法。
無極子所得到的指引,僅是讓他知曉自己能夠承受,將譚銘引入修真界的這份因果。
卻未料到,這簡單的“師尊”二字,竟會激發出如此強烈的反應。
......
譚銘肩扛斧頭,沿途不斷嘟囔著。
最終在一片茂林深處鎖定了一棵巍峨聳立的參天古木。
“嘿,就是你了,我的木材小寶貝!”
譚銘嘴角勾起笑容,輕輕拍了拍那仿佛蘊含著無盡生命力的樹幹。
他掂量著手中的斧頭,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將這龐然大物化為構建新居的基石。
“雖然是個大工程,但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譚銘心中湧起一股豪情萬丈,回想起前世在網絡上瀏覽過的無數求生建造視頻,那些智慧技巧的火花此刻在他腦海中交織成一幅幅清晰的藍圖。
沒有絲毫猶豫,譚銘緊握斧柄,全身力氣匯聚於雙臂,猛地一揮而下。
隻聽“哢嚓”一聲,斧刃深深嵌入樹幹之中,卻意外地沒有傳來預期的木屑飛濺聲。
相反,一股淡綠色的**緩緩從傷口處滲出,如同晨露般晶瑩剔透,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曠神怡,難以抗拒的清新香氣。瞬間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
“咦?這是什麽情況?”譚銘連忙將斧頭從樹幹中抽出。
隻見那綠色**沿著樹幹的紋理緩緩流淌,最終滲入腳下的泥土之中。
奇跡般的,周圍的雜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眨眼間便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這...絕對是好東西!”
來不及多想,他索性將斧頭隨意丟在一旁,整個人幾乎要跳起來。
隨即俯下身去,如同孩子般蜷縮在樹幹被斧頭劈開的缺口旁,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起那誘人的綠色**。
當那抹淡綠色的**觸碰譚銘舌尖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涼感瞬間席卷全身。
仿佛夏日的微風拂過燥熱心田,又帶著些許甘甜,讓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
譚銘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貪婪地想要汲取更多這份來自自然的恩賜。
然而,這份喜悅並未持續太久,很快,譚銘便察覺到了異樣。
隨著每一滴綠色**滑入喉嚨,他視線邊緣那一串虛幻數字,以一種規律跳躍著,每一次都伴隨著數字的增加。
這變化讓譚銘猛地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這綠色**,能夠直接增加人的壽命!
“這...”
“我缺這玩意兒嗎?”譚銘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湧起莫名複雜。
他緩緩站起身,輕拍了拍仍在默默流淌著綠色**的巨樹:“抱歉了,樹兄,你在劫難逃了。”
言罷,譚銘再次提起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