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聲響,譚銘那沉睡百年的棺槨,緩緩開啟了它塵封的大門。

刹那間,一股磅礴,濃鬱得幾乎要凝結成實質的靈力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出,瞬間充盈了整個空間。

兩人立於棺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得渾身一凜,彼此間交換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

卻未及細想,隻覺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周遭湧動,令人心悸。

就在這片刻的驚愕之中,棺槨之內,一陣更為強烈的震顫自深處傳來,伴隨著一陣略顯慵懶卻帶著幾分不耐的抱怨聲:

“哎呀,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擾人清夢,還讓不讓人好好睡個覺了!”言語間,透露出被無端打擾的惱怒。

隨著這聲音的落下,一個身影緩緩自棺槨中坐起。

譚銘揉了揉仍帶著幾分睡意的雙眼,目光逐漸聚焦,開始掃視著周圍環境。

當他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兩張同樣震驚不已的臉龐上時,一抹疑惑之色悄然爬上了他的眉宇。

“你們...是?”譚銘聲音中帶著探究,他仔細端詳著眼前二人。

那兩張麵孔雖因時間的流逝而顯得有些模糊,但那份深藏於記憶深處的熟悉感卻如潮水般湧來。

他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著與這二人相關的記憶碎片,卻發現自己似乎正處於一種記憶的斷層之中,那些過往的片段既清晰又模糊,難以拚湊完整。

苻無雙的瞳孔驟然放大,幾乎要溢出眼眶的震驚之色難以掩飾。

他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從古老棺槨中悠然坐起的身影。

一旁,苻春池亦是滿臉錯愕,張了張嘴,卻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心中翻湧的情緒如同狂風巨浪,難以平息。

譚銘輕輕皺眉,眉宇間閃過不易察覺的憂慮。

他閉目凝神,內視己身,細細感受著體內流轉的修為境界。

一番探查之下,他心中略感無奈,發現自己雖然修為精進不少,卻依舊停留在那元嬰境前的微妙門檻上。

似乎還欠缺那一絲頓悟或是機緣,方能突破桎梏,踏入那傳說中的元嬰之境。

帶著淡然,譚銘緩緩伸了個懶腰,仿佛要驅散身上的所有疲憊與束縛。

他站起身來,動作雖不張揚,卻透露出一種從容。

仿佛他本就是這天地間的主宰,即便沉睡了百年,那份氣度與風範依舊未減分毫。

“現在,是什麽日子了?”譚銘聲音平和,仿佛能穿透歲月的塵埃。

苻無雙聞言,連忙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激**。

他恭敬地回答道:“回稟前輩,現下已是天玄曆9801年。”

說完,苻無雙不禁有些緊張地看向譚銘,生怕自己的回答會觸動對方心中的某根弦,引發不必要的波瀾。

而一旁的苻春池,更是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的一絲一毫動靜都會打擾到這位尊貴的前輩。

譚銘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勾起微笑。

不過才沉睡了一百年,對於修真界的漫長歲月而言,這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譚銘目光在苻無雙與苻春池兩人之間流轉,試圖在記憶的長河中尋找著與這兩張麵孔相關聯的片段。

突然,他的眼神中閃過明悟,一道道模糊而又熟悉的畫麵在他腦海中迅速閃過,讓他的眉毛不禁微微一挑。

“你倆...可是來自古子城?”

苻無雙聞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份記憶的存在意味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將建立在一種相對熟悉的基礎上,這對於接下來的交流無疑是有利的。

他苦笑了一下,拱手作揖道:“前輩明鑒,隻是如今,那古子城已不複存在,化作了曆史的塵埃。”

譚銘聞言,眼中閃過詫異之色,顯然這個結果超出了他的預料。

“哦?竟有此事,願聞其詳。”他沉聲道。

於是,苻無雙開始緩緩敘述起這百年間所發生的種種紛爭變故。

他的話語如同涓涓細流,將那些驚心動魄的曆史事件一一鋪陳開來。

從宗門間的明爭暗鬥,到修真界的格局變動,再到外界強敵的侵擾。苻春池則在一旁不時地補充幾句,使得整個故事更加完整和生動。

隨著苻無雙的敘述,譚銘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幅畫卷在緩緩展開,將那些沉睡中錯過的歲月一一填補。

小半天的時間仿佛轉瞬即逝,當苻無雙終於講完了這段波瀾壯闊的曆史時,譚銘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感歎道:“這一覺百年,竟是比以往沉睡千年所發生的事情還要多啊。”

譚銘悠然地邁出,向著崖洞之外那片未知的世界緩緩行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出洞口的那一刻,苻無雙的聲音略帶急促地響起:“前輩,外麵...恐怕有些不妥。”

譚銘輕輕抬手,示意苻無雙無需多言,他神識早已如潮水般湧出,覆蓋了周遭的一切。

那幾道不請自來的氣息,在他敏銳的感知下無所遁形。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客人”並不感到意外。

苻無雙與苻春池對視一眼,雖心中忐忑,卻也隻好硬著頭皮跟隨譚銘的腳步,一同步出崖洞。

站在洞口,譚銘深吸了一口外界清新空氣,臉上洋溢著滿足與愜意。

“啊,久違的自由,真是舒服。”他輕歎一聲,隨後緩緩伸了個懶腰。

那姿態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歸來,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自遠處疾馳而來,目光在第一時間便鎖定了譚銘身後的苻無雙與苻春池,顯然,他們的目標正是這二人。

其中一名男子剛欲開口質問,卻隻見譚銘的眸子緩緩睜開,那雙眼中仿佛蘊含了宇宙星辰,淡金色的光芒在其中流轉。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譚銘輕輕一揮手,一道無形的力量瞬間彌漫開來,如同鋒利的刀刃,直接斬斷了那兩名不速之客的因果線。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動作都為之一滯。

那兩名男子臉上的怒意與質問還未完全展開,便已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所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