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黃大師坐在陣中央,開始施法。

那個富豪想要一個五鬼抬棺陣,需要金木水火土五種命的人,封印在巴掌大的泥人裏,肩上扛著棺材,不停的給他運輸財運。黃大師找了好久才找到五個這種命的人,利用邪術殺了他們,把魂魄拘了過來。

在他眼裏,人命這種東西,隻不過是賺錢的材料罷了,等他攢夠了錢,召喚出邪神,他就可以長生不老,根本不會受因果約束。

這一單成功了,就能得到五百萬,能買好幾種召喚的材料。

因為是被害死的,又死相極慘,這幾個鬼身上都帶著濃鬱的煞氣和怨氣,黃大師就是要以煞鎮煞,五個厲鬼早就被封在瓶子中,他需要把他們轉移進泥人裏。

這是黃大師已經十拿九穩,熟練的打開封印,煞氣和怨氣瞬間四散開來,黃大師嘲笑了一聲:“別動,否則你們都要魂飛魄散。”

這話一落,裏麵的怨氣更重了,五個厲鬼飛出來,瞬間把黃大師圍了起來。

黃大師這才感覺不對勁,想要把他們封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五個厲鬼死的時候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模樣,一個個七孔流血,有一個隻有半張臉,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全都怨恨的盯著黃大師。

黃大師手忙腳亂的拿出桃木劍,“你們別過來,要不然我讓你們魂飛魄散。”

話雖然這麽說,他現在慌的一比,他不可能同時對付五個厲鬼。慌亂的拿起那張白虎圖,想要震懾他們,摸到手裏才發現不對勁,之前這圖一打開,煞氣彌漫,現在怎麽什麽都沒有?

五個厲鬼可不等他,圍上去直接群毆,黃大師舌頭尖都咬爛了,慌亂的打退一波,額頭上的冷汗已經下來了。他著急的打開白虎圖,震驚的看到白虎的眼睛上兩個窟窿,因為膠水沒粘牢,紙已經掉了下去。

黃大師崩潰了,把白振江弄死的心都有,好好的一張圖就這麽給毀了,你都給禍害了,還他媽敢給我送回來?!

五個厲鬼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打法,黃大師拚不過,把徒弟拉過來,猛的推給厲鬼,自己拔腿就逃命。

小徒弟被嚇得差點尿了,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哭著追:“師父!你別丟下我!我害怕!師父!”

黃大師哪還管什麽徒弟,徒弟沒了可以再找,他自己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趁著徒弟給爭取的這幾秒鍾,他跑出去一把關上門,抬起門把手,一秒鎖死。這時候,他才敢鬆口氣,慌忙在門上掛上一個鎮鬼的葫蘆,他想離開這裏,明天正午陽氣旺的時候再想辦法收拾這幾個厲鬼。

這時候,兩個年輕人正好出電梯,一個娃娃臉,看起來特精神,一個眼睛無神,腰上掛著個鈴鐺,看起來像個瞎子。

娃娃臉說:“你好,你是黃東一嗎?”

黃大師臉色慘白,趕忙擦了一把冷汗,“我是,你們是?”

娃娃臉掏出證件,“13處的,餘弛。”

娃娃臉正是處理玄學案件的部長助理,眼神不好的自然是謝一舟。本來這事用不到餘弛來處理,奈何謝一舟眼神不好使,他師父算了一卦,說他這兩天有一難,讓他自己來他師父也不放心。正好今天餘馳休班,謝一舟的師父就拜托他跟著跑一趟。

他一眼就看出黃大師不對勁,一把摁住他,“裏邊什麽情況?”

黃大師趕緊道:“裏麵有厲鬼!他們把我徒弟抓進去了,我正想辦法救他。”

他說的情真意切,著急的不行,餘馳嗤笑了一聲,“你當我是傻子呢,你明明是想跑,是不是把你徒弟舍在裏麵了?跟我撒謊你還欠點火候。”

餘馳一腳把門踹開,裏麵的煞氣和怨氣瞬間迎麵撲過來,謝一舟站在門口抬起手,捏了一個指訣,就像跟人聊天一樣,慢條斯理的說了一聲:“退。”

所有的煞氣和怨氣都被推了回去,五個厲鬼就像迎麵被拍了一掌,全都背靠牆,一動都不能動。

他們好像被拍醒了似的,不再有想殺人的意思,全都怨恨的盯著黃大師,忌憚的望著站在門口的謝一舟。

黃大師的小徒弟躺在地上,謝一舟摸索著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嚇暈了,人沒事。”

黃大師激動的拿著桃木劍衝進去,“快把這幾個厲鬼滅了,留了他們是要害人的!”

餘馳一把扣住他的肩膀,他看起來並不高大,年紀也就二十出頭,卻用一隻手把黃大師摁住,讓他連動都不能動。他笑嗬嗬的說:“這件事就不能交給你了,這是我們的職責範圍。我們會帶回去,問他們前因後果,如果有人欠了他們因果,我們還要替他們申冤的。倒是你,本來你隻牽扯謀財害命的案子,現在就要查一查,你跟他們幾個人是什麽關係了。”

黃大師想跑,餘馳掐著著他的脖子,粗魯的一巴掌呼暈,拎著他往外走。

謝一舟把那幾個小鬼收進鈴鐺裏,看到餘馳的動作一臉崇拜,高層就是牛啊,做事就是這麽簡單直接,他以後也要學。

他們趕到部門的時候,好幾個熟人剛執行任務回來,一身狼狽,有的受了傷,餘弛攔住兩個戰鬥科的熟人,“怎麽掛彩了?”

“害!別提了,山裏出現一處空間裂縫,修補的時候突然崩了,直接出現一個五米的裂口,爬出來好多厲鬼。還有一隻已經到了鬼王級別,技術部門當場就傷了好幾個,幸好我們戰鬥科在,要不然都得完。”

另一個苦笑了一下,“在也沒多少用,那個鬼王不是一般的鬼王,煞氣太重了,最後還是部長趕過去解決的。”

說到這裏,倆人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太牛逼了,我們十幾個人打了半天,部長去了一腳把那個鬼王給踹碎了,真的碎了,魂魄碎的一塊一塊的,直接魂飛魄散。”

“太強了,強的不像個人類。”

餘弛壞笑,這種感覺他太懂了,他跟了穆苛幾百年,輾轉好幾個位麵,從沒見他輸過。要不是欠了人情,老大不會留在這裏十年了,還沒走。

看到那個高挑的身影走進來,餘弛趕緊跑過去打招呼,“老大,辛苦了。”

穆苛挑眉看他,“你不是休班嗎?”

“幫著小謝去抓人,剛回來。”

謝一舟跟過去,激動的小臉通紅,看穆苛腦門,隻能仰著臉看。穆苛覺得這小孩兒挺有意思的,說瞎不全瞎,說不瞎吧隻會看人腦門。

謝一舟興奮的說:“在他家裏發現五個怨氣衝天的厲鬼,他說跟他沒關係,我們帶回來審問。”

穆苛不走心的應了一聲,看了眼黃大師,黃大師腿都軟了,趕緊解釋:“真的跟我沒關係,你們放了我吧,我徒弟還在家呢。”

他現在就像一條擱淺在岸邊的魚,垂死掙紮,聽說被送進審訊室的,不管是人是鬼,不管犯了什麽罪,都會老老實實招認。他已經有種窒息感,腿一直哆嗦,想逃,逃不走,想狡辯,沒人聽,不經意間對上穆苛的眼睛,黃大師陡然一個機靈。

這雙平靜的眼眸,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黃大師瞬間不敢動了,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穆苛囑咐餘弛,“我要休息幾天,除非天塌了,否則別找我。”

餘弛懂了,又去找喬哥了,一點感應都沒有,大海撈針一樣去找人,還不知道他在哪個世界,姓什麽叫什麽,是不是變了長相,他要去哪兒找?想想就絕望。

白司喬正在家看書,從小學一年級開始看,從一到六年級,和他以前學過的隻是都一樣,都是基礎的常識問題。不一樣的是曆史、地理、政治這些初中才學到的東西,白司喬記性好,基本上過目不忘,翻頁的速度很快。

白司庭推門進了他房間,本來想告訴他,黃大師把那幅畫要走的消息,結果看到他正在學習,震驚的把來的目的給忘了,翻開書本看了好幾遍,真的不是漫畫書外麵包了課本的書皮?

“你真的在學習?你還好嗎?”

白司喬無奈的抬頭看他,可憐巴巴的,“哥一點都不好,哥現在想吃草莓冰激淩,你能幫我拿嗎?”

“不能。”白司庭無情的拒絕他,嘲諷的說:“你早幹嘛去了?”

“是啊,早幹嘛去了?為什麽小時候不好好學習?但凡腦子裏有點東西,現在還用補嗎?”白司喬越說越生氣,把看完的書都扔進大箱子裏,已經扔了半箱,“太過分了!呸!”

白司庭見他罵自己還能這麽猛,一臉無語的出去了,不一會兒送回來一塊冰激淩。

白司喬含笑的接過來,感動的說:“謝謝你。”

“就當是還你給我買皮膚的情,”白司庭挺起胸膛,傲然的說:“我沒有皮膚照樣是全服第三,那玩意兒隻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白司喬一臉佩服的看著他,眼神裏滿是崇拜,白司庭被看的紅了臉,混賬哥哥現在終於知道他的厲害了,這種眼神也是……單純的像傻子,很容易被人騙走。

嫌棄,嫌棄的腦瓜子都疼。

擔心的情緒值:+20

白司喬:?

又看了一會兒書,黎飛打來電話,“明天有事嗎?我想修一張老照片,一把木頭寶劍。”他頓了頓,笑道:“雖然聽起來很弱智,但是對我來說,是寶貝。”

白司喬緩聲道:“有空,你來吧。”

黎飛的聲音有些低沉,“小時候,我大哥容不下我,我媽就把我送到外公家,我在外公家長到十歲才回來。我外公家是普通農家院,有個大院子,夏天沒有空調,冬天沒有暖氣,但是,有自由。”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去年去世了,唯一的一張合影,我大哥為了氣我,給我撕了。那把木寶劍是小時候我外公送我的生日禮物,他親手雕的,也被折斷了。我在意的東西,他都會毀掉。”

白司喬靜靜的聽他說完,“沒關係,我會幫你修,他的東西弄壞了,沒人幫他修。”

黎飛笑出聲來,“你說得對,我去找點事情幹,明天見,哈哈哈……”

聽那意思,給他哥添堵去了。

係統這時候緊張的提醒:“宿主,剛剛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在查看你的靈魂,這是這周第二次了,你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

白司喬似有所覺的跑到窗邊,靜謐的夜,隻看到草坪上微弱的燈光,遠處路燈光影綽綽,看不見行人,沒有想象中那個身影,白司喬失望的靠在窗邊,他開始不淡定了,那個人會不會是穆苛?

“那個力量離開了嗎?”

係統:“走了。”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一直遮擋我的靈魂,讓別人找不到我?”

係統:“嗬!感謝我保護你吧。”

白司喬:“你給我撤了!現在!馬上!”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某些原因,我改了本文的名字。改成了《係統哭著跪求我成神》,雖然還是不盡人意,但是我腦子空****,已經想不出更合適的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