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色的氣息就證明有人重傷, 還沒有死。有死氣就不好說了,人死之後和瀕臨死亡的時候, 都會有死氣。

功德就在眼前, 白司喬不能見死不救,和謝一舟去山裏救人。

直播間的網友:【哎呀呀,果然, 又遇到了!

剛才誰說白司喬再撿到屍體,他就倒立拉稀遊泳來著?趕緊表演一個, 我要看!

白司喬真的黴運附體吧,你要是會看, 就先給自己看看吧, 我都替你難受。

沒聽說過嗎?醫者不自醫, 他這個自己看不了, 他得去當和尚或者當道士,哈哈哈~~

他身邊不就有個小道士嗎?不行喬喬去做個俗家弟子吧。

這道士是假的,小謝是假扮的,反正喬哥的直播裏真假很難分清的。

所以這是演戲還是真的,真的有人需要幫助?

不管真假,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快快快快!喬喬衝鴨!】

進山裏不能開車,白司喬隻能把車放在路邊, 和謝一舟跑著去救人。觀眾就看到周圍的花草樹木瘋狂的往後退, 白司喬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往前衝,眾人驚呆了:【我喬哥還是我喬哥, 跑的太快了!

喬哥不僅力氣大,還跑的這麽快, 喬哥要不要去當運動員?

之前直播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喬哥的速度堪比百米衝刺, 比兔子跑的都快。

哈哈哈,喬兔兔!】

白司喬很不爽,“你們這群黑粉兒,我要抽幾個人,送一車苦瓜!”

網友:【哎喲,喬喬很懂的樣子,苦瓜比黃瓜好用。

一車啊,能用好幾年,嘖嘖。

我小臉通黃,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白司喬也沒聽明白,“他們什麽意思?”

係統:“誰知道呢,你粉絲都有毒。”

一個個的,戰鬥力強悍,反正它撕逼都沒撕過他們,係統想起來就生氣。

跑到死氣所在的地方,遠遠的,白司喬就看到兩個人,一個成年人,背著一個孩子,趴在草窩裏。那個成年人看起來像個保鏢,身材很高大,死氣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那個小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已經昏迷,穿著很考究,不過現在滿身是傷,胳膊腿上沒有一處好地方,手腕上有捆綁過的痕跡,有的地方已經發炎了。

白司喬臉色冷下來,怎麽能對一個孩子下這麽重的手,畜生嗎?

這倆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肯定是被人追的,這裏信號已經不太好了,斷斷續續,直播間一直在卡頓,白司喬跟直播間的人說:“信號不好,我們要下播了,下次我再帶你們看風景。”

直播間的人不同意:【怎麽說下播就下播?你發現了什麽?讓我看一眼!】

白司喬耐著性子跟幾十萬人解釋,“確實有人需要幫助,不過這人已經死了,我得報警,把屍體運回去,你們確定要看嗎?”

白司喬蹙著眉頭,一邊往前走,一邊跟他們描述那具屍體的慘狀:“他應該是被燒死的,渾身都是焦炭色,臉上沒有一塊好肉,眼珠子幹巴巴的,快要掉出來了。最主要的是,他埋的太淺,好像是被什麽動物扒出來,又被啃咬了一遍,你們要看嗎?”

直播間的人都發了“再見”的表情:不看了,堅決不看,要做噩夢的!

白司喬一臉嚴肅的點了下播。

白司喬先看小孩,這孩子長得唇紅齒白,明明是個小男孩,漂亮的卻像個女孩子,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再看他身上的傷,白司喬都覺得疼,除了臉沒有傷,胳膊腿上青一塊紫一塊,被掐的,被擰的,還有被鞭子抽過的,甚至有一片是煙頭燙的,白司喬檢查了一下,幸好骨頭

沒事,都是皮外傷,他都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扛過來的。

從係統裏兌換了一些藥,白司喬一邊給小孩處理傷口,一邊叫他,“醒醒,小朋友?”

謝一舟檢查完了那個男人,遺憾的說:“哥,這個人沒得救了,靈魂都要出竅了,這裏距離醫院太遠,估計送到醫院,人都涼了。”

白司喬瞥了一眼,正好看出對方的靈魂冒出來,他一把掐住,塞回對方身體裏,“想活命嗎?”

男人的魂魄看起來三十來歲,五官端正,但是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就像是個普通人,扔在大街上都不好找的那種類型。白司喬知道,有錢人家就喜歡找這樣的人當保鏢。

曾經,他也有這樣一個保鏢,為了保護他,死了,被卡車撞死的,頭都碎了,對方死的模樣,深深的印在白司喬的腦海中,每次午夜夢回,都能想起來,直到給對方報了仇,他才放下。

看到這個男人和小孩,白司喬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情緒也低落下來。

男人的魂魄看著白司喬,眼神複雜的問:“你是死神嗎?”

白司喬嘴角勾了勾,“算是吧,你想活命嗎?”

此時的白司喬,俊美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薄唇微微彎著,隻可惜,眼睛裏沒有任何的笑意,看起來就有些冷,可他說話不急不緩,溫文爾雅,每一句話,都帶著蠱惑的味道。

男人是瀕死的狀態,以魂魄的形式能看感受到白司喬身上邪惡的氣息,此時的白司喬就像個勾魂的魔鬼,想要和他做交易。

沒有人想死,他也不例外,他想活下去,因為他想把他保護的人安全的送到家。

白司喬看透他心中所想,笑著說:“用你的東西跟我換,你有什麽可以換命的東西?”

男人猶豫,“錢,可以嗎?”

白司喬眯了眯眼睛,“你看我像缺錢的人嗎?”

這時候,小孩終於醒了,白司喬的動作並不溫柔,灑在身上的消毒水讓小孩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一睜開眼,白司喬就看到對方身上的紫氣。

白司喬驚訝的挑了挑眉,這小孩不簡單,以後不僅大富大貴,可能還會成過對國家有大貢獻的人。

然而在這紫氣裏還包含著好多黑色的雜質,正在吞食那些紫氣,他剛學會看相,還是能看出這小孩正在黑化。目前來看,未來是成為對國家有大用的人,還是會成為危害國家的罪人,五五開。

小孩防備的看著白司喬和謝一舟,確定不是傷害他的人,趕緊看向保護他的男人,他眼裏所看到的,就是男人毫無升息,快要死了的模樣。

小孩著急的說:“救救他,求求你們,救救他,你們要什麽我都給,我爺爺有很多錢,我有很多錢!”

謝一舟實事求是的說:“他這個情況,即使送到醫院也未必能救得過來。”

小孩紅著眼睛,不顧身上的傷,爬過去抱住男人,“不會的,李叔不會死的!他答應我爸爸媽媽了,他會照顧我長大!他說話一向是算數的,他不會死!”

小孩兒眼睛通紅,眼裏卻沒有淚,緊緊的抓住男人的衣服,一張小臉帶著煞氣,“你不能死!你不能騙我!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你們不能都騙我!”

白司喬看到這裏,拿出一張壽命月卡,“我可以給他加一個月的壽命,一月之後你們自己找一家醫術高超的醫院,看醫生能不能把他救過來,但是,你用什麽跟我換?”

小孩驚喜的抬起頭,白司喬勾勾嘴角,“小朋友,求人辦事要付出代價的。”

小孩認真的說:“我讓我爺爺給你錢,給你好多錢。”

白司喬笑了,“我不要你的錢,你認我當幹爹吧。”

係統:???

謝一舟:???

孩更懵,“幹爹?”

白司喬笑著眯了眯眼,“乖呀,這事就這麽說定了,平時我們沒必要聯係,每年的今天你請我吃飯就行。”

在小孩震驚的眼神中,白司喬把這張卡用在了男人身上,眨眼間,男人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臉色也漸漸好起來,白司喬戳了戳小孩的後腦勺,告訴他:“崽,爸爸喜歡吃海鮮。”

小孩看著他的保鏢緩緩睜開眼睛,又活了過來,又驚又喜,白司喬就看到吞噬那些紫氣的雜質減少了一部分,不過還有很多,這小孩隻能暫停黑化,未來命運還是不確定。

白司喬認真的囑咐他:“我讓你親自陪我吃飯,不管以後你有多大的成就,你有多忙,隻要我不死,你就陪我吃飯,別忘了。”

小孩還在懵逼,他什麽時候答應了?

“我爸媽上個月死了,他們說是被我害死的,你確定要當我幹爸嗎?”小孩瞳孔漆黑,還帶著幾分挑釁,像是自嘲,又像是在發泄著什麽,“當我爹,容易死。”

他把“死”字說的咬牙切齒,緊緊捏著拳頭,小小的臉上竟然帶著幾分狠厲的冷笑,白司喬蹙了蹙眉,“誰放的屁?我在你身上看不出一點因果線,你爸媽才不是你害死的。”

小孩愣了愣,“什麽叫因果線?”

白司喬指了指自己,“看不出來嗎?我能讓死人複活,我是神,發生過什麽事,我掐指一算就能知道。”

小孩明顯不信,“如果真的有神……”

白司喬嘴角勾了勾,“小朋友,你是不是也曾經祈禱過?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能不能救救你?”

小孩臉色發白,態度沒有剛才那麽衝了,“你怎麽知道?”

“所以說我是神啊,你認個神當幹爹,不虧的,你看他,現在好了吧?”

躺在地上的男人確實像個正常人一樣,竟然坐了起來。

白司喬在小孩腦袋瓜上揉了揉,“以後再有人說是你害死了你爸媽,你就抽他嘴巴,別客氣。”

係統看著白司喬一本正經的忽悠小孩,“你還真想認他做幹兒子?”

白司喬眯著眼睛,“每年我都要看看他,做不出大貢獻沒關係,別叛國就行了,邪神都從良了,我不能做壞事,誰也別想幹!”

係統:“……”

莫名從這句話裏聽出了怨念。

白司喬任性的說:“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咱們現在可以走了,你叫什麽名字?”

“楚睿。”小孩不解地盯著白司喬看,真是個奇怪的人。

這時候李正緩過來,他震驚的發現,他現在的身體狀態直接回複到了一個月之前,再看白司喬的眼神,已經帶著懼意,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神。”

白司喬指著楚睿,“看見沒,報酬是他替你付的,不是你付的,以後也要護著他,懂?”

剛才發生的一切,李正以魂魄的狀態都看見了,他眼神複雜的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白司喬處理楚睿胳膊上的傷口,頭也不抬的說:“都說了,我是神,下次有什麽願望,記得來找我,隻要錢到位,我什麽職業都可以。”

係統:“……”

忽悠大王!

這時候就聽到遠處傳來狗叫聲,有人喊:“在那邊,快追!”

聽到聲音,楚睿和李正都緊張起來,白司喬一隻手把楚睿拎起來,甩到自己背上。

楚睿扭頭望向對方追來的方向,身上傳來疼痛的記憶,讓他渾身哆嗦,但是眼裏卻一點都沒有懼怕,他恨恨的望著那些人,眼神狠的像個想咬人的狼崽子。

白司喬察覺到背上全來的戾氣,“你身上不疼了?趴好別動。”

小孩冷冷的看著他精致的側臉,眼神幽深,現在他還需要白司喬

把他帶出去,乖巧的沒有跟白司喬頂嘴,順從的趴在白司喬的背上。

白司喬一邊跑一邊問:“你現在是不是想先利用我逃出去?我沒有在你身上察覺到任何的感激之情,小屁孩,防備心很重啊。”

小孩抿著嘴,沒敢吱聲,他不知道為什麽白司喬總能猜中他心裏的想法,畢竟是個五六歲的小孩,他不害怕人,但是會怕黑,會怕鬼,更害怕白司喬這種一眼就能看透他心理的人,這讓他沒有安全感。

隨著白司喬的跑動,楚睿跟著上下顛簸,他身上的傷開始疼了起來,他小孩也不吱聲,緊緊咬著牙,繃著小臉。

白司喬在他腿上拍了一下子,小孩瞬間感覺不疼了,不等他說話,白司喬就忽悠他:“厲害吧?隻有神才能做到,還不叫爸爸?”

楚睿震驚的瞪大眼睛,確實不疼了,難道他真的是神仙嗎?他的祈禱管用了?老天爺真的派了神仙來救他?

係統感受到小孩的情緒變化,得了,宿主已經把孩子忽悠信了。

白司喬背著他忽悠來的兒子在前麵跑,謝一舟就拉著李正在後麵追,跑了一段路之後,謝一舟覺得拉著跑太慢了,幹脆像白司喬一樣,把李正拉到背上,背起來跑。

李正驚呆了,他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六十斤,這小夥子哪來這麽大力氣?

謝一舟還能分出精神跟白司喬說話,“就讓他們這麽追咱們?不把他們打倒嗎?”

白司喬回頭看了一眼,那可都是他的功德,一個都不能少。

白司喬嘴角勾了勾,讓係統在他們身上留下印記,“把他們全打倒了,你扛著他們去警局?等他們跑到路邊再打,方便裝車。”

“喬哥說的有道理。”作為白司喬腦殘粉,謝一舟覺得他喬哥太睿智了,怕他們跟不上,還寫了張發亮的符咒貼在李正的後背上。

他們在前麵跑,後麵十幾個壯漢牽著狗追,看到他們的速度,都懵逼了,“這是什麽人啊?怎麽跑這麽快?”

“艸!他們還是人嗎?跑的比狗都快!”

他們十幾個人加上三條狗,都累的快吐了,眼瞅著白司喬和謝一舟跑到了山路上,他們停下來,問領頭的:“還追嗎?”

領頭的咬咬牙,“追!人在我們手裏跑了,要是抓不回去,我們都得死!抓住他們!我要剁了他倆的腿!讓他倆在地上跪著跑!”

把這一大一小扔上車,白司喬坐下緩了口氣,先來口汽水,然後報警。

追來的人看到楚睿,激動的說:“把他抓回來!別弄死了,他值十個億!”

楚睿緊緊抓些車門,眼裏透著恨,小手卻在抖。

白司喬塞給他兩塊糖,“別怕,爸爸在呢。”

在楚睿不解的目光中,白司喬走到路邊,把一棵三米多高,跟他大腿差不多粗的死樹,哢嚓折斷,然後高興的走向那群綁架犯,“功德啊,都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