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係統的話, 白司喬不情不願的趕到對麵那條街的酒吧門口,就看到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正坐在路邊哭。

他身材消瘦,臉色蒼白, 五官長得很精致, 坐在路邊傷心的樣子, 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這時候一輛車停在他身邊,下來一個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他也喝了不少酒, 看到在路邊傷心的年輕人,他湊不過去熱情的安慰“你怎麽了?有什麽傷心事嗎?”

年輕人顯然喝的不少酒,已經沒有什麽防備心,哼哼唧唧的說“他為什麽這麽對我?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除了我,還有誰會對他這麽好?”

中年大叔殷勤的給他擦眼淚,猥瑣的在他臉上占便宜, “對, 他就是個王八蛋,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沒有家了, 我不知道去哪兒了!”

“那你跟我回家, 先在我家住一宿, 明天等酒醒了,咱們再想辦法。”

白司喬看到這裏微微挑了挑眉,這老王八蛋真不要臉,把身上的肥肉都割下來, 都遮不住他猥瑣的眼神。

係統這時候撇撇嘴, 感歎的道“這年輕人真可憐, 被渣男給甩了, 想不開來這裏喝酒買醉。他是和男朋友一起出道,為了所謂的愛情,資源都讓給了男朋友,結果他男朋友紅了,把他甩了,還回頭反踩他一腳,讓他被公司解約了,好慘啊!”

白司喬冷笑著說“不是慘,隻能說是傻,不管在什麽情況下的談戀愛,你自己把自己放的那麽低,把對方捧得那麽高,不是明顯等對方來踩自己嗎?一味的付出隻會讓人看不起。”

係統見白司喬著態度,是不太喜歡那個年輕人,趕緊勸“不管是可憐還是傻,你趕緊把他撿回去,我們還差一個聲望值就能升級了!”

白司喬看那年輕人傻了吧唧的,就要跟油膩大叔上車,嫌棄的說“算了,還是不要見了吧,看他這樣子也沒什麽心眼,而且還長了一副癡情的臉,我不喜歡這樣的。”

係統著急的說“你的善良呢?”

白司喬無語,“你個邪神係統,你要什麽善良?”

係統“……”

“不過,”白司喬話鋒一轉,“把這種小傻子教成複仇者,也挺有意思的。”

係統一臉無奈,宿主越來越像裏的反派,他不做好事的時候,跟邪神確實很像。

白司喬下了車,攔住兩人的去路,用下巴一點油膩男手中的小青年,“把那傻子放下。”

油膩大叔一看白司喬這張臉,呆愣愣的咽了口唾沫,他頓時感覺手裏的漂亮小青年不香了。

他正想說話,搭訕兩句,白司喬懶得聽他說什麽,上前一步把油膩大叔拎起來,直接塞進垃圾桶,不顧對方的慘叫聲,直接扣上蓋子,扣緊。

然後他把年輕喝醉的年輕人拎起來,扔到車上,大叔的司機跑下來,被白司喬眼神一瞪,他頓時就感覺眼前出現了無數幻影,嚇到他沒敢上去攔,白司喬一踩油門,甩他一臉尾氣。

到家之後,白司喬把年輕人扔到了庫房,越看越嫌棄,被欺負了隻會哭的人,沒資格住他家的客房。

白司喬把他扔下,轉身想走,那年輕人反身抱住白司喬的腿,哭著說“你別走,求你了!別走!”

白司喬嫌棄的把他甩開,算了,還是送去車庫吧,這時候如果對方跳起來,想把那個渣男弄死,白司喬還是挺欣賞他的。

楚睿一回來,就看到睡在車庫的人。聽說是白司喬撿回來的,楚睿震驚的說“爸爸,你終於撿到活人了!”

白司喬眼皮一跳,“什麽叫終於撿到活人?”

楚睿一臉無辜的解釋“十三處的叔叔們都說了,你經常撿屍體,還撿鬼,跟著你混,一天能吃九頓,這是你第一次撿到活人。”

白司喬嘴角抽了抽,“我可謝謝那幫逼孩子吧!”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那群逼孩子心裏是個什麽形象!

雲子凡在車庫裏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渾身酸痛,被嚇一跳,坐起來緊張的看了看自己身上,雖然全身褶皺,但衣服穿的很完好,渾身疼也是在地上硌的,撿他回來的人還給了他一床被子。

他微微鬆了口氣,從車庫走出去,就看到正在院子裏修剪花枝的白司喬。

白司喬在牆邊種了一排薔薇花,薔薇花的花期長,再加上有他的靈力的溫養,雖然已經進了初冬,這些花卻還是開的正旺,大片的粉色薔薇掛滿牆頭,在朝陽下顯得格外的嬌嫩。

聽到後麵的動靜,白司喬回頭,不冷不淡的說“醒了?”

寒風一吹,雲子凡打了個寒戰,他點了點頭,“昨天晚上是你帶我回來的嗎?”

白司喬淡淡的說“是唄,不忍心看你被猥瑣男撿走,就把你撿回來了。”

“謝謝你!”雲子凡鞠了一躬,抬頭才看清白司喬的長相,這張臉,仿佛是藝術家耗盡心血精雕細琢而成,精致漂亮,卻絲毫不顯女氣,舉手投足帶著一股慵懶和貴氣。那雙漂亮的眼睛,看似清透,實則淡薄,看他時卻又好像夾著幾分嘲諷的意思。

雲子凡想到自己昨晚想不開去酒吧喝酒的窘態,想也知道那時候的自己一定很醜,他長這麽大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去酒吧買醉。沒想到喝太多了,他抱著最後一絲念想,打電話讓男朋友來接他,對方卻拒絕了他,並把他拉黑了,他傷心欲絕,坐在路邊哭,後麵發生的事就不記得了。

這時候,楚睿帶著滾滾走出來,看到那人已經醒了,楚睿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他爸還真的撿了個活人,沒有死掉,也沒有變成鬼。

雲子凡看他也就五六歲,長得唇紅齒白,小臉嚴肅,一副冷酷的樣子,莫名的不太敢跟這孩子說話。再看小孩身邊,一個長得極其漂亮的小狐狸,額頭上一圈紅毛,形成了一個神秘的符號,全身雪白,隻有尾巴尖是紅的,許是和他對視的時候,蹲在那裏覺得氣勢弱了,它竟然站了起來,用兩條後腿站立,前腿就這麽搭在身前,像一個小朋友一樣看他。

大概是這小狐狸的眼神太幹淨了,或許是太通人性,雲子凡竟然從小狐狸的眼睛裏看出了探究。

什麽樣的人能在這麽繁華的地方有這麽大一個院子,能在初冬的時候有一院子的花,養著這麽一個霸總一樣的小孩,還有這樣的寵物?雲子凡意識到,這一家子都不是普通人。

雲子凡再次道謝,白司喬接過楚睿遞過來的紙擦了擦手,嘴角微微一勾,“你長這麽好看,心這麽善良,還這麽有禮貌,怎麽就想不開半夜買醉,躺在酒吧門口呢?”

雲子凡臉色一紅,局促的不知道怎麽回應。

白司喬笑了笑,“失戀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男人嗎?換一個不就得了?不合心意就換掉,你活得高傲,別人才能仰望你,你自己把自己的位置擺得那麽低微,別人可不就覺得你應該被踩進土裏?你幹什麽他都能心安理得。”

雲子凡眼圈瞬間紅了,有委屈,也有不甘心,他不知道白司喬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隻覺得被戳中了心中最柔軟的那一部分,心口越來越疼。

白司喬看他一眼,準備回去吃飯了,“你哭吧,哭完了自己過來吃飯,吃飽了就去把屬於你的搶回來,男人就不必搶了,髒了就別要了,再找一個好的。”

雲子凡下意識的跟在白司喬後麵,問了句“搶什麽?”

白司喬被逗笑了,“廢話,當然是事業,本來是屬於你的東西都給了他,現在他火了反而要踩你,你為什麽不能把自己的東西搶回來?把他踩在腳底下?這個世界弄死一個人很容易,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結局。當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我隻是在說我個人的觀點,吃飽了你就走吧。”

雲子凡緊緊捏著拳頭,他也想,可是他做不到,對方現在有幾千萬粉絲,而他連十八線都算不上。這麽多年,他習慣把他的好資源都讓出去,讓到最後一無所有,連想捧他的人都沒有了。更何況他現在已經被公司解約,粉絲也以為是他糾纏他男友,紛紛倒戈,全都罵他,他還有什麽出頭的方式?

白司喬看他懦弱的樣子,嘖了一聲,也許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絕地反擊,從一個被踩在腳底的人直接逆襲成長,再把對方反踩在腳下。

白司喬回頭給他一張符,“這張符用在對方身上,可以讓對方說出實話,你可以把它用在和你說話的時候,也可以用在他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事情可大可小,看你用在什麽地方。如果你真想毀了他,一張符就夠了。”

楚睿在一旁聽到他爸的話,暗暗點頭,不知道這個被撿回來的人聽沒聽懂,反正他聽懂了,學到了。

穆苛等到白司喬快吃飽了才下樓,看到楚睿,穆苛直接把小孩拎起來,看都沒看雲子凡一眼,一手摟住白司喬的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寶,我帶他去練膽,晚上回來。”

白司喬點點頭,好奇的問“你們去哪玩?”

“帶他開拓一下視野。”

楚睿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上次他穆爸爸說要帶他去看古戰場廝殺!

有這種爹唯一的好處就是想讓你看什麽就能看什麽,即便這個世界沒有,他也能帶你去別的位麵看!那景象真是慘不忍睹!

白司喬對穆苛主動帶孩子的行為很是滿意,撇了雲子凡一眼看,炫耀的說“這才是男朋友正確的打開方式,長得帥,身材好,能工作,能掙錢,他還能主動帶孩子!”

雲子凡紅了眼眶,手裏緊緊的捏著那張符,“我知道了,謝謝你。”

白司喬看他這憋屈的勁兒,心裏就起火,“我剛給你算了一卦,如果你整他一次,他可能會回來找你原諒,讓你背鍋,如果你心軟了,最後還是會被他拋棄,被整的更慘,最後被沉屍大海。”

雲子凡瞳孔瞪大了,“你會算?”

係統著急,但凡它有個人的身體,現在就要現身,給他講一萬字白司喬的牛逼,不要叫白少爺,也不要叫喬爹、白老師!要叫邪神大人!

白司喬一隻手摁在係統的腦袋上,讓它冷靜一點,係統為了升級,比他還著急。

他淡淡的說“你上網搜一下,我叫白司喬。”

雲子凡看著他手上那個動作,虛空之中那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被白司喬摁住,雲子凡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看白司喬的眼神有些懼怕。

他手忙腳亂的上網搜了一下白司喬的名字,搜完更震驚,他真的是個大師!

眼神從懼怕變成了佩服,雲子凡深深的對著白司喬鞠了一躬,“謝謝您的指點,我走了。”

再抬頭時,他的眼神已經變了,他不想被一次又一次的拋棄,也不想再給人渣背鍋,更不想被屍沉大海。那就隻能反擊,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白司喬看他的眼神,微微勾勾嘴角,這小傻子也不是不能救。

早飯也沒吃,雲子凡跟白司喬告別。

白司喬正在收拾碗筷,係統突然叮了一聲,久違的電子聲突然響起係統升級,神將!

靈魂開始融合!

神秘能量,開啟!

白司喬就感覺腦子嗡了一聲,眼前一黑,頭疼的感覺越來越強,腦海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分裂出來,好像要把他的靈魂碾碎一般。

白司喬身體顫抖著,幾乎要倒下去。

小狐狸著急的撲過去,把身體墊在白司喬頭要落下的位置,然而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砸來,下一瞬白司喬就被一條有力的胳膊摟住,昏迷之前,白司喬隻看到穆苛慌亂的表情。

他想,難得看見穆苛這樣,他竟然還有點小慶幸。

隨後就是慶幸個屁呀,自己怕不是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