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資料,童小才覺得恍然大悟,原來家裏還有這麽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在很多年以前,乞丐男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正值當年,意氣風發,家庭美滿。

他娶過門的妻子和他一樣,是無父母的孤兒,但是兩個人的感情甜蜜,在一起的第一年就育有一個女兒。

這個女兒正是現在的妹妹,名字春花還是乞丐男當年取的。

他們家庭和大部分家庭一樣過著幸福美滿的男耕女織生活,每天十分和諧,甚至都沒有爭吵。

那個年代的農村人普遍都很窮,完全是靠天吃飯。

沒想到結婚的第三年,就趕上了村子裏大旱,整整一年下來幾乎就收了沒幾顆米,維持溫飽都是問題。

可就剛好在這一年,乞丐男的老婆換上了絕症,讓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飽受摧殘。

為了給妻子看病,乞丐男幾乎賣光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最後不得不連房子都抵押了出去。

他這一係列的動作,也沒能感動上天。

就在那年冬天,妻子終究是沒有挨過疾病的摧殘,撒手人寰,留下了乞丐男和一屁股的債。

女兒也在慢慢長大,乞丐男沒辦法隻要忍著喪妻之痛到處借錢,希望能熬過困境。

不幸的是,因為那年天氣大旱,家家都是顆粒無收,自己的生活都維持不下去,根本沒有錢可以借給他。

而另一邊又是收房子的人,三天兩頭上門討債,竟然在寒冬臘月將父女二人從家裏趕了出來。

直到這時乞丐心裏還是提著一口氣沒有放下,他始終堅持沒有過不去的坎,隻要熬過去依舊有美好的未來。

於是不服輸的他將女兒帶到了山洞裏過冬,每天在雪地裏翻樹根給她吃。

不到一周的時間,春花的營養跟不上,每天過的饑寒交迫,身體不似乞丐那麽結實,就生了一場大病。

乞丐終於在孩子不停的啼哭聲中失去了理智,抱著高燒的春花到村子的診所裏求醫。

可診所的大夫見他是拾荒者,根本理都不理。

生活頻頻受挫,乞丐終於失去了自己的陣地,堅堅實實地擊垮了,甚至精神上還出現了問題。

乞丐將女兒隨手扔在路邊,自己回到了山洞裏,過上了每天啃草根樹皮的生活。

也正是原身的父親從診所門外路過,聽到春花的啼哭聲,不忍心看著她白白喪命,這才帶她去看醫生的。

父親帶春花治好病以後,想著家裏不過多添一碗飯的事情,就收留了春花。

另一邊,等到乞丐男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以後,這才下山來找孩子。

他剛好看見原身父親帶著春花出去玩的模樣。

腦海裏一時間開心,羨慕,嫉妒的情緒全部都湧了上來,乞丐男心頭第一次起了壞的念頭。

原本這樣美滿的生活是屬於他的,為什麽自己拚命得不到的東西,一個傻子都可以唾手可得。

乞丐男覺得真是太不公平了,看著原身父親開心的樣子,把自己不幸的遭遇全部怪到了他的頭上。

他幻想是原身的父親殺死了他的妻子,還虐待他的娃,但是苦於沒辦法養活春花,乞丐男就每天溜到原身家裏,偷偷地看孩子。

春花不知道,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在乞丐男的窺視下生活著的。

就連那天和原身在河邊吵架,也都被乞丐男親眼看到,還瞬間發病覺得是原身欺負春花。

於是等到春花離開以後,乞丐男就衝上去,將原身殺死在河邊。

因為村裏大部分的人都會忽視乞丐男的存在,所以他做什麽事情,沒有人會在意。

童小讀完這些信息,再結合剛剛乞丐男念念叨叨的話,已經徹底理清楚了其中的關係。

就是他故意殺人,不管是原身還是寡婦,他必須為這些事情付出代價。

童小自己都能感覺得到,胸腔裏的怒氣一觸即發,周身的氣質大變,就準備往上衝。

她今天一定要把這個人繩之以法,不然以後會留下多大的隱患。

乞丐男今天可以殺了寡婦,明天就可以對別的人下手。從他的角度來看,豈不是要把全世界欺負春花的人都殺掉?

這並不是在幫春花,而是在給春花造孽。

他要殺人可以,但是不能打著幫春花的念頭,讓別人替他背負這種罵名。

童小真是生氣到不能行,抱著滿腔熱血就要衝出去,將乞丐男繩之以法,為原身報仇。

但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走出去,就感覺胳膊上一股力量一帶,拖著她往反方向離開。

齊墨原本正在注視著乞丐男的一舉一動,忽然間不知道為何,他感覺到身邊女人的氣場不對,立刻就低頭看著她。

誰知道下一秒,她就直接準備邁腿走出去。

對麵可是一個瘋子,他怎麽能看著童小就這麽衝動地貿然上去,豈不是會有危險?

她平時看起來都是運籌帷幄的樣子,怎麽今天發而顯得有些魯莽了呢。

齊墨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又不能任由童小上去犯險,於是就拉著她的胳膊一直退到了山洞的外麵。

出來以後,齊墨居高臨下地看著童小,她因為激動而一起一伏的胸膛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夜已經很深了,山洞外麵也沒有別人,齊墨確定裏麵的人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等到童小的情緒恢複了一下,齊墨才開口,準備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要直接衝上去和乞丐對著幹。

“你為什麽突然激動,是不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齊墨實在弄不明白童小的情緒,甚至對於乞丐的事情也一知半解的。

他們已經後撤了一大段距離,童小回想起剛剛,的確是自己太衝動了。

如果當時沒有齊墨在的話,她可能已經衝上去和乞丐搏鬥了。

當然,她相信自己完全有可能製服乞丐,畢竟有係統的加成。但是製服了能如何,現在出去反而會打草驚蛇。

這個世界的事情,還是要交給的法律來審判,而不是自己。

童小整理了一下情緒,就準備開口和齊墨解釋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