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時間過去,劇組的人無精打采地坐在場地裏,沒有一點開工的樣子。

導演一進門,就見到滿屋子的人,在聊天打鬧。

“你們無法無天了是不是?不想幹都給我滾蛋,什麽態度都是!”

工作人員都屈服於導演的威嚴,他們以為童小會和導演說一聲,但是沒想到導演竟然是一點都不知道。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氣氛微妙到極點,所有人在心裏默默祈禱,自己不會成為炮灰。

有人卻不同,生怕事情沒有鬧大,生怕導演不夠生氣。

隻見王佩傑從人群裏走出來,雙手環胸,身子斜靠在門邊。

“成導,您也別跟他們生氣。主演都罷工了,工作人員也沒辦法開工不是?”

王佩傑嘴邊噙著得逞的笑,語氣冷嘲熱諷,唯恐天下不亂。

經過她的一番說辭,其他的人為了避免惹是生非,沉默不語,即使聞到火藥味,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眾人的狀態,讓導演更加憤怒。他眼神橫掃現場,依舊威風不減,“你們等著,一會兒回來再說!”

從場地走出來,導演撥通童小的電話,“你怎麽回事?下午拍戲為什麽曠工!”

童小的手機接電話時候漏音,導演的怒吼聲更是震耳欲聾。米婷聽到以後,衝童小伸手,拿過她的電話。

“喂,導演,我是童小經紀人。她不是有意曠工的,而是臉上過敏了,差點毀容!”

米婷和導演解釋完,就掛斷了電話。在演藝圈混跡多年,沒有人比米婷更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

她把手機還給童小,順勢翻了個白眼出來,“小小,劇組炸鍋了。裏麵肯定有人在煽風點火,不然導演也不會那麽生氣!”

“讚同。”童小輕輕歎氣,她現在別的不考慮,隻想讓自己的臉恢複去初,一點痕跡也不留。

她們吃過午飯,在醫院走廊上又坐了一會,醫生才從化驗室裏出來,拿著化驗單開始點名,“童小的化驗報告好了,誰是童小?”

“在這裏!”

米婷走到醫生麵前接報告單,但是醫生動作虛晃一下,並沒有給她。

“你是童小嗎?等一下,跟我進來。”

被醫生特地留下,童小下意識地和米婷對視,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化驗單有什麽問題嗎?

等到醫生將手裏的單子發完,帶著米婷和童小回到診室裏,麵對著她們坐下。

“你們這種情況也屬於比較常見的。生活中過敏原多種多樣,有時候查不到實屬正常。”

單子被推到米婷和童小麵前,上麵每一項指標都在正常範圍內,就連列舉出來的上百種過敏原,後麵顯示的都是正常,沒有出現過敏現象。

“那您的意思就是說,臉上的疹子,不是過敏引起的?”

米婷回頭看童小,將她臉上的口罩摘下來。一大片紅疹子密密麻麻的,在臉頰胎記的地方,滾燙的紅色也是更加明顯。

“醫生,您看一下。”

看到童小露臉,醫生順勢湊近,觀察那些不均勻分部的紅疹子。他的眉頭漸漸緊皺,“這就奇怪了。”

他在鼠標上敲擊幾下,搜索相關的資料,卻也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

“會不會是吃壞什麽東西了?”

童小搖頭,“我今天和昨天的早飯是一樣的,應該不能吧。”

後麵的病人還在排隊,醫生不能將時間全部花費到童小的病因上。他從文件夾裏拿出一張名片,遞到米婷手裏。

“我給你開點藥,紅疹子可以消退。至於胎記,你們再觀察一下,有什麽情況可以隨時和我聯係。”

醫生的解決辦法聽起來穩妥,米婷和童小隻好先離開。她們拿著藥單去取藥,隨後就準備塗抹在臉上。

“米婷,你說我本來就醜,萬一這個再治不好,以後咱倆就隻能喝西北風去。我請你,管飽的那種!”

米婷被童小逗笑,終於從一上午的氣憤情緒中緩過來。別說西北風了,就算是東南風,東北風,她也願意和童小患難與共。

但實際情況還沒有到那麽糟糕的一部,醫生說了,童小的臉還會好起來的。

“小小,你覺不覺得,這個過敏來的太突然?它不正常。”

米婷也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過敏,畢竟連過敏原都沒有查出來。她盯著童小的臉頰,那些疹子的地方,看起來還算常見,就是胎記紅的可怕。

童小皺眉,她從來沒想過,會出這種事情。

“我也不知道,這題超綱了。”

米婷還是覺得心裏不踏實,謹慎一點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你等我一會,我去打個電話。”

米婷在三米之外的地方,撥通的齊墨的電話。

“齊總,情況就是這樣。我們現在在醫院,過敏已經控製住,比之前好多了。”

電話那頭聲音一沉,“原地別動,我現在過去。”

米婷掛斷電話,滿身輕鬆,有大佬的感覺就是好。

“小小,等會齊總來接我們。”

童小詫異,這才知道,原來米婷是給齊墨打電話去了。她想說,其實不用麻煩的。

“好,那我們等一會吧。”

童小和米婷在醫院附近找了家咖啡廳,挑在靠窗的位置坐著,邊喝咖啡,邊等齊墨過來。

手中醫生開的藥,內服加外用,米婷全部都拆開來,塗的塗,抹的抹,一頓折騰。

童小看鏡子裏的臉,好像比上午的時候,是好了那麽一點。她不由得激動起來,抓住米婷的胳膊,“我會好的,是不是?”

她忽然有點不希望齊墨來,頂著這副醜樣子,見到他豈不是會很奇怪。

正當童小心情忽高忽低,米婷在一旁安慰地拍著她的後背,“會好的,一定!”

沒過多久,窗外一輛拉風的賓利停在咖啡廳門口。眾人好奇地張望,可童小和米婷對視,“他來了。”

不到一分鍾,齊墨陰沉著一張臉,出現在童小的麵前。他二話不說,直接摘掉童小的口罩,凝視她的臉龐。

“你這是怎麽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