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白,你怎麽在這?齊先生剛才按鈴,正找你呢。”彭樂彤對著坐在辦公室裏的童小一臉驚訝地問道。

提起齊墨,童小那就是一肚子的氣。

準確的說,是穀白在生氣。

因為這幾天的齊墨好像是看開了,並不執著於自己要出院的事了。可是他卻對自己來了興趣。

童小已經受夠了,每天去給齊墨複查,都會被齊墨調戲的日子。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魔力,能讓你在受夠了他的同時,怎麽也討厭不起來他。

其實遇見了齊墨這麽多次,童小都已經看淡了。

無論齊墨說什麽,她都能淡然處之。可是穀白不一樣,每次被齊墨調戲,她都會火冒三丈。

那個時候童小就會感覺自己身體裏有兩種力量在拉扯。一麵是對齊墨濃濃的厭惡感,想要立馬離開,放任他自生自滅。

一麵是對病人的責任心。

所以在聽到來自齊墨病房裏的鈴聲的時候,童小第一反應就是逃離。

躲開就好了吧?

結果這男人居然讓人滿醫院找她!

看著彭樂彤,童小認命的點點頭,道:“我這就去。”

“穀白,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彭樂彤看著童小有氣無力的樣子,以為童小生病了。

童小搖搖頭,嘴上說著“我沒事”,實際上心裏卻在咆哮“誰能把齊墨這個男人帶走啊”。

站在齊墨病房門口,童小敲門之前,給自己做了很長時間的心裏建設。

“不就是個男人嗎?嗬。”童小可以肯定,這是穀白內心的真實想法。

聽到從自己身體裏發出來的聲音的時候,童小又感受到了一種深深地恐懼。

這種身體自主權不在自己手上的感覺太難過了。

“青青,我到底什麽時候能拿回自主權啊?”童小在心裏問道。

青青看起來也是對這種事有些不知所措,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對童小道:“我也不清楚啊,之前沒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敲了兩下門,聽到病房裏麵傳來男人有些冷淡的聲音,童小這才推門而入。

齊墨抬頭,看到門口穿著白大褂的童小,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穀醫生,你今天來的有點慢啊。”

童小正想講話,卻突然聽到自己下意識開口:“哪來那麽多事。”

她此刻有些無語往蒼天,這個穀白,怎麽這麽強?死都死了,還不讓過她這個無辜路人。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齊墨似乎也摸清楚了她的脾氣,對於這個第一個敢在自己麵前如此冷淡的女人,齊墨有著濃濃的興趣。

被她懟了這麽一句,齊墨也沒生氣,居然還能笑出來,“明天我就出院了,穀醫生沒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看著躺在病**還穿著病號服的黑道大佬,對自己說這樣的話,童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沒等她說什麽,體內的穀白再次搶先開口,“你想讓我對你說什麽?”

童小心裏一個勁兒地打鼓,生怕齊墨說出什麽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結果證明是她多慮了。

“作為醫生,應該對病人說什麽?”齊墨嘴角難得有一抹弧度,看著童小繼續調侃著問道。

童小看他一眼,聲音冷淡地開口:“按時吃藥,記得複查。”

“穀醫生可真是認真負責啊。”齊墨態度玩味地說道。

聽著齊墨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童小都快焦慮死了。

她試圖和穀白抗爭一下,把身體的自主權搶回來,可是事實告訴她壓根沒有任何的方法能和穀白對話。

就好像穀白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而她就像青青一樣,隻是一個旁觀者。

翌日一早,齊墨東西收拾好準備出院。

他站在醫院門口,回頭看了看,似乎是在等什麽人。

“老大,怎麽了?”察覺到了齊墨的停頓,他身邊那個拎包的男人連忙停下來回頭問道。

齊墨搖搖頭,“沒什麽。”

說完,轉身往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黑色路虎走。

在他馬上要上車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這兩天一直能聽到的那個有些冷淡,偶爾還帶著一點關切的聲音。

“齊墨,等等。”童小從醫院裏跑出來,有些急地看著齊墨叫了一聲。

齊墨回頭,看到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跑過來,嘴角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弧度。

“穀醫生,舍不得我?”齊墨戲謔地問道。

其實剛才她就知道齊墨要走了,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出來,總覺得不能讓齊墨就這麽走了。

一聽到齊墨這麽說,童小就感覺有些不妙,總感覺穀白又要出來了。

她心下一急,連忙搶在穀白開口之前,對齊墨道:“回去之後,傷口不能碰水,還有……”

“老大,城北那邊出事了,需要您趕緊過去一下。”齊墨身邊剛才拎包那個男人很沒有眼力見地過來對齊墨說道。

齊墨側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一凜,嚇得那個男人不由得呼吸一窒。

“知道了。”齊墨聲音收斂了很多,沒有對著童小時的玩味和輕佻。

“穀醫生,看起來沒有時間聽你說了呢。不過,這是我的聯係方式。”齊墨從旁邊男人手裏接過一張名片,不由分說地放進了童小白大褂的口袋裏。

這個男人霸道的讓人有些心動。

童小怕一會兒穀白反應過來把名片扔掉,連忙拿了出來,放在別的口袋裏。

“嗯……”童小看著他,目送這個男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送走了齊墨,童小轉身回到辦公室,總覺得心裏有個地方空空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剛坐下,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童小抬頭看過去,就看到了風風火火的彭樂彤走了進來。

白大褂的衣角被她帶起的風吹的高高揚起,她手上還拿著幾張A4紙大小的單子。

“穀白,主任剛才發通知,你看到了沒?”彭樂彤把單子拍在了童小年輕的桌子上。

童小搖搖頭,她剛才去送齊墨了,沒注意到手機的動靜。

“我一猜你就沒看,不過我覺得對你來說也沒太大問題,就是下周三職稱考試。”彭樂彤對童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