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和齊母又寒暄了幾句以後,就離開了咖啡廳,各自回家了。

係統任務順利達成,童小獎勵自己吃了一頓大餐,一頭紮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正常起來上班。

比起前一天,童小在公司裏沒有了顧沫汐的無理取鬧,心情順暢了不少,一鼓作氣,把手邊的工作完成了大半,隻剩下需要領導審批的文件,等著拿給齊墨簽字。

過了中午,童小專門挑了一個空閑的時間,敲響了齊墨辦公室的門。

聽到齊墨說“請進”以後,童小輕輕地走了進去,把手上厚厚的需要簽字的文件,全部放在齊墨的辦公桌上。

“齊總,這些請您過目,我先出去忙了,您審批完以後,再叫我過來拿。”

說完,童小就準備轉身離開,可是還沒等她徹底轉過身,就被身後的男人給叫住了。

“等等。”齊墨的聲音充滿磁性,特別是長時間疲憊工作沒有喝水的情況下,還顯得有一絲沙啞,很是迷人。

“怎麽了,您找我還有事?”童小回頭,和齊墨對視,她發現齊墨胸前的領帶被他扯開了一小截,隨意地擺放在胸前,還露出了精美的鎖骨。

“幫我倒杯水過來。”

童小沉默了,齊墨的辦公桌距離飲水機隻不過有五六米遠,他怎麽就不自己站起來拿呢,還指揮她來做。

無奈之下,童小抵不過齊墨盯著她看的眼神,隻好敗下陣來,轉身去飲水機旁給齊墨倒水。

“齊總,要白水嗎?還是咖啡?需不需要放糖?”童小吐出一連串的問號,希望他老人家能給一個明確的指示。

可是半晌時間過去了,童小都沒有得到齊墨的回答,扭頭一看,原來他在原地發呆。

有時候,人會覺得某個場景特別熟悉,就好像它在以前的生活中出現過一樣,卻又記不起來是什麽時候。

齊墨正是這種狀況,他看到童小去倒水的背影,心中猛然升起熟悉感,可是感覺來的太快,快到他根本抓不到,更別說想起什麽有用的事情了。

於是,他便有了些許的不解,以至於都沒有聽到童小的問話。他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有源頭,隻不過暫時被一層麵紗遮住了真相,要想搞清楚李韶平的身份,他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童小把水杯遞到他的麵前,說道,“給你接了咖啡,可以嗎?”

齊墨看清了李韶平的臉,這才反應過來,“放下吧,沒事你可以出去了。”

“哦。”說著,童小就自顧自地離開了辦公室。

快下班的時候,童小又去了一趟齊墨辦公室,把簽好字的文件拿走,然後她又被齊墨給叫住了。

“一會兒有空嗎?”齊墨問道。

童小一愣,“去哪裏?”

“吃飯。”

還差幾分鍾下班,齊墨就帶著童小一起離開了公司,去了一家新開的餐館,童小覺得,現在每天和齊墨出去吃飯,已經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了。

“齊墨,我有些問題能不能請教你?”

童小托腮,趁著上菜的空閑,像是閑聊一樣問了起來。

“說。”

輕輕舒了一口氣,童小開口,“上次在晚宴上看到你的父母,我覺得他們還不錯,但是……”

童小雖然知道齊墨和他父母之間關係比較微妙,作為外人或許她也不好開口問,可是為了完成任務,她不得不親自打探一番。

聞言,齊墨倒酒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假裝不在意的問道,“但是什麽?”

“但是吧,我覺得你家和普通家庭之間還缺點什麽。”

齊墨頓一下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童小便立刻改了快要說出口的話,沒有那麽直白地問道,她擔心問多了,反而引起齊墨的反感。

“哦。”

果然,一討論起家庭的事情,齊墨的態度就像是一個叛逆的孩子,像是一個長了麟角的恐龍,他不想多說一個字。

“你都不問問我,少了什麽?”童小笑道。

“少了什麽?”

童小不知道,齊墨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作不明白,但是也隻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味道,是味道呀!別人家裏兒子和父母嬉戲玩耍,家庭其樂融融,這才有家的味道啊。”

說到這裏,童小看見,齊墨的眼神裏閃過了一道光亮,仿佛在眼前把她描繪的氛圍想象了出來,這證明他對童小的話還是認同的。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於是童小就緊接著話往下說。

“你都不能把你和父母之間的事情告訴我嗎?這樣我也好幫你調節……”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齊墨給打斷了。

“這個事,你別管。”

提到父母關係的話題,齊墨態度始終如一,不願意多說一個字,也不希望別人插手,他給自己畫了一道牆,既不允許別人進來,也不允許自己出去。

這樣是不行的,如果他一直保持這樣的態度,那係統任務到什麽時候才可以完成?童小有些失落,但隨即腦子一動,就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之前齊墨不是對自己的身份感到好奇嘛,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利用一下,反正到時候她完成任務就會離開,齊墨就算知道了身份也沒有辦法去找她。

童小莞爾一笑,“你就告訴我,作為獎勵,我會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你,怎麽樣?”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齊墨知道她肯定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之前打賭都是她贏,齊墨沒能問道有用的信息,可這次不一樣了,秘密換秘密,屬於公平交易。

“你說的是真的?隻要我告訴你,我和父母之間的事情,你就告訴我你是誰?”

齊墨語氣嚴肅認真,看的童小忍不住想笑,她伸出三根指頭擺在齊墨的麵前,說道,“當然是真的了,我保證!”

大約過了兩分鍾,齊墨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這才跟下定決心似的,悠悠地開口。

“沒問題,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麽。”

他的表情顯得有些沉重,像是準了莫大的準備,要把內心深處的秘密和盤托出,這,還是齊墨第一次和別人傾吐內心的事情,以往都是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守著這些秘密。

“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