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賈誌逸也剛好被搶救過來,醫務人員剛在重症監護室裏把他安頓好。

瘋狂博士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他推開麵前礙事的醫生護士,直接走到賈誌逸麵前,低下頭,臉色嚴肅地問道:“將軍,你啟動童小的自毀程序了嗎?”

主治醫生聽到瘋狂博士在和賈誌逸說話,轉過頭想提醒他一句賈誌逸現在還在昏迷。

誰知道他嘴還沒張開,那邊賈誌逸眼睛先睜開了。

眼神看著雖然還有一點混沌,但是頭腦卻很清醒。

他扯著嘴角,笑容看起來非常耐人尋味。

也就是這一刻,瘋狂博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隻見賈誌逸緩慢又艱難地點點頭,說道:“你猜對了一半,我啟動了童小的自毀程序。”

“一半?”瘋狂博士心裏狐疑。

也在猜測賈誌逸口中的另外一半是什麽。

看到瘋狂博士一臉疑惑,賈誌逸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直接將自己蓋在被子下麵的左手舉起來。

瘋狂博士看過去,卻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遙控器。

“另一半就是,我也啟動了你的自毀程序。”賈誌逸笑著笑著,突然兩眼一黑。

左手利落地摔在了被子上,兩個遙控器從他手裏脫落掉在地上。

同時掉在地上的,還有瘋狂博士。

醫生們還沒有走遠,聽到聲音立馬跑回來。

讓他們同時覺得絕望的事情,就是剛剛搶救回來的人,現在又暈過去了。

耳旁是一片混亂,他們吵著搶救和手術,他的世界卻像是被按下了消音鍵。除了賈誌逸剛才的那句話還在耳邊不斷盤旋。

他什麽都聽不見。

你的自毀程序。

瘋狂博士不是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他隻是沒想到,賈誌逸很早之前,就給自己也移植了芯片。

那他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呢?

坐在地上,渾身無力的瘋狂博士在他生命最後的幾個小時裏這樣想著。

賈誌逸被從重症監護室推出去,送到了手術室之後,瘋狂博士耳朵也終於清淨了。

一個路過的小護士看到他在地上坐著,就走過來貼心地詢問,“這位先生,請問您身體哪裏不舒服?”

如果不是不舒服,怎麽會坐在地上?

也就是這個小姑娘的一句話,突然把瘋狂博士叫醒。

他著手報複賈誌逸這麽多年,怎麽能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他反將一軍呢?

瘋狂博士立馬起身,整個人看起來魔怔了似的,也不去回答小護士的話,直接就衝出去。

用和來時一樣的速度,回到了實驗室。

回去之後,瘋狂博士立馬就開始著手嚐試如何才能解除這個自毀程序。

隻不過他想要解除的不是自己的,而是童小的。

他體內的芯片長什麽樣子他都不清楚,倒是童小那個,是他親手放進去的。

當然了解的也更多。

很快,瘋狂博士就發現了不對勁。

童小這個芯片裏有很多程序代碼,都是他覺得陌生的。

又沒有失憶,怎麽會陌生呢?

他很快反應過來。既然賈誌逸已經在防著他了,那程序又怎麽了能讓他一個人獨立完成?

完了,什麽都完了。

聽說了自毀程序的那一刻起,童小身體就在抑製不住地發抖。

她沒想過自己會死這麽快。

雖然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那個自毀程序具體會是什麽樣子,可她單憑字麵來看,就覺得一定不會讓自己死的很好看。

“青青,青青……”童小聲音細若蚊足。

這一刻她也顧不得樓下的男人會不會聽得到。

她想活下去。

“我在。”青青立馬應答。

聽到青青的聲音,童小這才輕輕鬆口氣。沒有像上次那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很好。

可是,生死攸關的事情擺在麵前,她心裏還是堵得慌。

“我剛才聽到芯片發出聲音,說是啟動了自毀程序。”童小聲音裏難得還帶著哭腔。

青青一聽,如臨大敵,她一邊安撫童小的情緒,一邊進入那個芯片中去查看情況。

情況很不樂觀。

這是青青初步得出來的結論。

因為她隻破解了一道密碼,接下來寸步難行。

也不知道是怎麽設定的程序,居然如此複雜繁瑣。

其實要是硬去破解,也不是不可能。

可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哪裏能讓青青費時間去做這個?

碰到解決不了的問題,青青以前喜歡去找K。因為K的權限高,很多她做起來覺得很難的事情,到了K那裏,就顯得不值一提。

現在卻不能那麽做了。

青青隻能直接去找齊墨這個終極大BOSS。

夜深了,齊墨早就上床睡覺了。

現在卻被青青硬生生給叫起來。

發現找自己的人是青青時,齊墨臉色也沒那麽難看。

“出什麽事了?”齊墨問道。

青青簡單把童小的情況給齊墨交代一變後,也帶著哭腔的道:“先生您快幫幫童小姐吧。”

齊墨穿著睡衣直接走到操控屏麵前,一邊開始破解程序,一邊在心裏吐槽。

自己老婆出事了,還用她這個小丫頭來求情?

知道青青心智也就是十九歲少女的水平,齊墨也就不和她計較,精力全都用在了破解密碼上。

在破解密碼的同時,齊墨讓青青聯通和童小的通訊。

“童小。”齊墨聲音一出來,童小鼻子當時一酸,眼淚差點就直接落下來。

“齊墨,你去哪了。”童小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這樣極度恐慌的時候,有齊墨陪著自己,哪怕隻是聯接通訊,聽著他的聲音,也會安心不少。

“我一直在你身邊。”齊墨對童小道。

這不是故意撩她,而是真的,

他之前一直在係統裏,係統和童小也有伴生關係,雖然當時青青已經被摧毀。但嚴格意義上來講,還算是一直陪著童小的。

“齊墨,我要是,我要是真的走了,你……”童小哽咽著,說到這裏,突然就沒了聲音。

齊墨隻聽到那邊的春起聲,就知道那個小女人一定嚇壞了。

“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是信不過你自己,還是信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