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箭矢向他們射擊而來,淩央吩咐魚兒:“帶著小師父躲起來!”

魚兒知道自己主子的身份和本領,自然迅速領命不拖後腿,拖著已被嚇傻的小僧就近找了棵樹躲起來。

淩央目光銳利,迅速辨別射擊手位置,順手從地上抓起兩個石子毫不猶豫擲出去,兩道黑影閃過剛想隱蔽,接二連三的石子攻擊而來。

淩央速度快,扔的準,石子丟出必中,顆顆打在黑衣人身上疼得他們齜牙咧嘴,嘶哈嘶哈的扭著身子躲避。

天上下起了石子雨,兩個黑衣人無處躲藏也找不到好的射擊點,隻能現身與淩央纏鬥。

有意摸底也有意隱藏身手的淩央並未使出全力,被黑衣人一前一後夾擊,二人攻勢迅猛,換做旁人應當是應接不暇的,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淩央。

攻擊性不強,取樂意味十足。

隻見淩央站在原地,手無寸鐵應付起來卻仍是遊刃有餘。

兩個黑衣人對視:“艸,這娘們兒竟然會武!”

雇主隻說這丫頭空有一身蠻力不足為據,隻怕身邊有高手保護,故而組織裏拍了他們兩個武功上乘,箭術一流的殺手。

一見淩央身邊明處暗處都沒有高手保護,兩人更有把握,甚至連現身都免了,本是想幹脆直接將人射死,速戰速決。

卻不想這女人警惕性很強不說,敏銳度高,出手更快!

動起手來更是讓人惱火,不使全力光耍人玩了,站在那裏以不變應萬變嗎?

兩個黑衣人恨得直咬牙,自己折騰半天累夠嗆不說還一身傷,那女人卻沒動幾步,他們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翻身躲過襲來招式,一個黑衣人在另一個黑衣人的掩護下緊貼而來。

“不錯!”眼看著黑衣人被激發出真本領,淩央讚許道,一個後翻躲過,抬腳瞬間將黑衣人襲來一掌踹開。

身輕如燕,靈活自如。

黑衣人越戰越勇,看來是拿了不少賞金,非要置淩央於死地不可。

不能放過眼前女人,兩人聯手迅猛如虎,試圖將淩央逼入死角後斬殺。

淩央一躍而起,朝著迎麵攻擊而來的黑衣人劈頭就是一掌。

聽說這女人蠻力很大,黑衣人不敢小覷,怕這一掌直劈天靈蓋他便原地爆漿,趕緊側頭一躲,但速度不及淩央,還是被一掌劈到了肩膀。

耳邊響起哢嚓骨頭碎裂的聲音。

黑衣人疼得倒是沒忍住嚎叫出聲,另一個黑衣人一看傻眼,心想這娘們兒下手是真的狠,同伴這膀子看起來都不是脫臼骨折那麽簡單,肩膀應該是完全碎成了渣渣,整個左臂懸在身側來回丟當,完全脫離身體操控的樣子。

被攻擊的黑衣人心口頓時一陣翻湧,連連後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子,髒話來不及罵出口便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是淩央如閃電般再次出手,這一次直接一拳擊中他的心髒。

一個黑衣人,命喪黃泉。

另一個黑衣人眼見自己的同伴死於非命不由氣紅了眼,“今日你死定了!”

淩央不屑道,“有這個功夫打嘴炮還不如用來逃跑!”

“找死!”黑衣人怒火中燒。

“但現在,沒機會了!”

淩央話音落下,黑衣人隻覺一陣勁風迎麵攻擊而來。

心中一驚,黑衣人躲閃不及,隻來得及捂住胸口,人卻是已被徹底擊飛出去。

黑衣人重重地撞在魚兒和僧人躲避的樹幹上,落地、噴血、嘎。

僧人是完全嚇傻了,癱坐在地久久不能平複。

魚兒探頭探腦的見沒有危險了,這才跑出來問淩央,“小姐怎麽不留活口?”

淩央拍了拍手上其實並不存在的灰塵道:“沒必要,無非是那位花錢雇的江湖殺手罷了,沒什麽好問的。”

轉頭看向僧人:“還能動嗎?能動接著走啊!”

她倒要看看鎮南王妃給自己準備了幾道坎!

“什什麽...你們還要去?”僧人感覺不可思議,也覺得頭皮發麻。

都鬧出人命了這姑娘還這麽淡然!

明知前路凶險還要去冒險?!

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

僧人覺得這主仆二人簡直就是瘋批。

“當然要去,不然小師父又怎麽能得到賞錢呢!”淩央笑吟吟,很善解人意的樣子。

可小師父其實不怎麽太想要那賞銀了。

本來走這一趟也隻是怕得罪貴人而已,他在山上吃穿用度都有寺裏負責,下山也是化緣對銀子的需求原則上並不大,若不是今天來的命婦們都不好惹,他根本不想沾染上著業障!

“隻可惜出了人命,汙染了佛門清淨之地!”淩央搖頭歎息道,不待僧人反應,卻見她飛起一腳,毫不猶豫地將地上兩個人分別踹下山間步道兩側。

兩具屍體連翻帶滾地跌下山去,看得小師父眼皮子左右開弓輪流跳,嘴裏叨叨著阿彌陀佛,冷汗順著腦門嘩嘩往下淌。

“麻溜的,趕緊起來帶路!”淩央耐心耗盡,不耐煩地厲聲道。

僧人被吼得一個激靈,渾身顫抖著撐著地想站起來,但雙腿實在軟得厲害,到底是反複跌倒站起了好幾次才勉強撐了起來。

“貴貴人請跟上,馬上就到了。”僧人顫聲道,腳步飛快,恨不得趕緊到達目的地,他完成任務立馬閃人開溜!

“小姐,也不知那位到底準備了幾手?”魚兒跟隨在淩央身側。

“不管準備了多少節目,今天肯定是不會有引人過來捉奸在床或是栽贓陷害的戲碼了。”淩央聳肩道。

“啊?這不都是常規曲目嗎?難不成是咱們不配擁有?”魚兒傻傻道。

淩央笑著點了點她腦門道:“傻丫頭,人家這明擺著衝著索命來的,又怎麽會興師動眾帶人來搞那麽大排場呢!”

鎮南王妃今天是要讓她必死的,又怎麽會費那個力氣將一眾命婦引到這種溝溝坎坎需要費不少腳程走來的地方!

“啊!”魚兒驚訝道:“小姐,咱到底哪裏惹到她了?非要咱們死不可!”

這事確實說不通,因為要說鎮南王妃跟淩府有仇肯定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