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得幹幹淨淨!”韓信起眼如刀鋒:“你想的倒是美!把本世子當傻子耍是吧!以為本世子看不出你以退為進,故意拿娶陳嬌為平妻的事為由,博取帝後的同情,用粗魯的言行引起所有人對你的厭惡,故意引導旁人議論以此激怒本世子同意休妻!

這都是你為了離開王府的逢場作戲!其實你早就打算跟本世子和離!”

韓信起越說越氣,若沒有陳嬌的事,這女人絕不可能這麽容易脫身!事到如今她倒做起了好人,說什麽成全、讓位,裝什麽委屈、可憐!

眼前這女人本就長著一張似仙似妖的惑人麵孔,一看就是個難纏的主!果然!本以為她會像之前一樣小嘴兒巴巴的張口就是一堆據理力爭的狡辯。

卻不想淩央轉瞬間又換了副楚楚惹人憐的麵孔:“世子如此說那真的是冤枉我了。能嫁給如世子這般優秀的男子是京中多少高門貴女的夢,我僥幸有此殊榮能與世子喜結連理,成為您的發妻是何等幸運,怎會早就想要離開您呢!”

說著淩央還裝腔作勢地扯著袖子擦拭自己眼角其實並不存在的眼淚。

淩央當然知道韓信起把她的人扣了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眼下這位世子爺心裏認定了自己算計了他,那不把這口氣出了必定還會繼續糾纏。

今天扣她的人,明天搶她的嫁妝,後天大後天還會想出更多損招。

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不咬人膈應人,她就算能一一化解也煩不勝煩,總不能把所有時間都用來跟這狗男人鬥智鬥勇吧!必須得想辦法把韓信起搞定,不論是用軟的還是用硬的,今天都要了結清楚!

“再說今日之事明明都是世子一個人決定的,旁人哪裏能做得了世子爺的主?!”淩央委屈道:“而且世子說我故意引起別人對我的厭惡,這話說得可太不嚴謹了。我長得好、性格好,明明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姑娘,除了世子不喜歡我,旁人哪裏會厭惡我?”

“胡扯!本世子什麽時候說不喜歡你了!”韓信起下意識否認,反應過來自己脫口而出說了什麽,臉騰地就紅了。

為了掩飾尷尬,他故意凶巴巴喊道:“你少跟在這裏裝模作樣!今天不給本世子交代清楚,你和你的人都休想離開王府半步!”

好吧!淩央重重的歎了口氣。世子爺這是要將胡攪蠻纏進行到底了!

裝嬌嬌女實在不是她的強項,夾著嗓子說話她也挺累的。

既然韓信起不吃這一套,她便也攤牌吧:“世子如何才能把這事翻過去,給句痛快話吧!要錢?要物?隻要我淩家有的,哪怕是吃點虧,我也給得起!”

淩央這個人,把錢看得很重,也將錢視為糞土。

她在意的是賺錢這件事,享受的是搞錢的過程,到了該花錢的時候也從不手軟。

但凡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她從不白費力氣,但她知道其實韓信起不缺錢,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用錢砸。

因為她知道提錢會傷害到這位傲嬌世子爺的自尊心,那樣他們會更難溝通。

可如今不用銅臭味刺激刺激這位爺他恐怕會一直纏著問她要一個交代!可她究竟有什麽好交代的呢!他既然都有了真正喜歡的姑娘,也誠心想娶她為妻,那自己順勢讓位怎麽就傷到這位爺的自尊了呢!

雖然帝後都說韓信起對陳嬌並沒有真情,但淩央卻覺得,比起自己這個被爹娘包辦婚姻硬塞給他的妻子,陳嬌可是他自己選擇並承諾要娶的女人。

這樣的感情怎麽會不真呢?

至於韓信起為什麽會反過頭來糾纏她?大概就是自尊心驅使下的意難平吧。

畢竟古代女人都是逆來順受的以夫為天,別人家平妻、小妾、外室的一大堆都沒事,誰知到了他這裏麻煩事一大堆不說還惹了一身騷,而且還直接鬧到了帝後麵前。

向來高傲的世子爺有史以來第一次轉圈丟人,裏子麵子碎了一地,如今糾纏恐怕是拿她當出氣筒了!

“放肆!”果然,一提到用錢消災韓信起就生氣了!

他兩手緊握成拳發出咯咯的聲音,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低吼道:“你這女人張口閉口就是銀錢,難不成這世上所有的事都能用銀錢衡量嗎!”

淩央冷笑道:“銀錢確實不能收買一切,但銀錢又有什麽不好?”

她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到韓信起緊握的拳頭上,絲毫不畏懼眼前人的怒容,淺笑道:“怎麽?世子這是要揍我一頓消氣嗎?”

“雖然拳頭也不能解決一切,但若陪世子臉上兩招就能一別兩寬,本姑娘倒是樂意奉陪!”說著淩央便一把推開抱著她不放的韓信起,輕巧地站到一邊:“世子,您先請!”

心中的憤憤不平發泄出去像是打在棉花上,韓信起站在淩央麵前卻遲遲不肯動手,隻自顧氣的胸腔劇烈起伏,卻拿麵前的女人沒有一點辦法。

看著快氣嘎了卻無計可施的男人淩央心裏要笑翻了:“世子,您不動手,也不要錢,我可真不知該怎麽哄你了!

至於你要的交代,這個真沒有!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我才是受害者!”

“你不動手就當這事平了。我的人我帶走,你的人你管好,以後我們兩個一別兩寬,互不幹涉!”說著淩央轉身就要走,卻不想被韓信起從後麵突然抱住。

“韓信起你放手!”淩央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奮力掙紮,嘴上叫罵道:“你這是欲求不滿要非禮良家少女了嗎!”

聽出懷中女人聲音中夾雜的一絲慌亂,韓信起眼睛微眯,一道精光閃過,低頭看向懷中人的側顏,俊朗的臉上怒容漸漸褪去,唇角勾起一抹痞笑。

他鼻尖貼著淩央耳垂下側脖頸上,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悠悠道:“真香!”

淩央雞皮疙瘩瞬間起來,可身後的男人卻像狗皮膏藥一樣糊在身上怎麽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