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冬的旁觀下,宋春花跪著伺候了婆婆吃完飯。
可是米老太吃完飯後,米冬並沒有走,而是在臥房裏坐了下來。
“奶奶,我今天一定要跟大伯娘好好學習,明天換我來伺候你吧。”米冬笑眯眯道,“奶奶的腿傷看起來很嚴重,估計過段時日才得好。奶奶就大伯娘和我娘兩個兒媳婦,這幾天她們兩個也辛苦了,也該我們小輩盡盡孝心了。”
米冬語氣很輕快,米老太聽了卻心下一緊。她年紀大了,看人很有一套,米冬這丫頭就不是她能拿捏得住的。她可不想讓這丫頭來伺候,她還想快點好呢。
“不用了,你也忙,讓你娘來就行。”米老太幹巴巴道,心想米冬這是來給她娘出氣了,又補充道,“我這兩天感覺大好了,後麵讓你娘白天來就行了,我這夜裏不用伺候了。”
“那怎麽行呢。”米冬認真道,“我聽娘說了,奶奶的傷很嚴重,且得好好養著呢。我們小輩也必須盡盡孝,這樣吧,我們姐妹四個,再加上秀兒和堂嫂,六個人輪流來伺候奶奶,明天我就去接秀兒和堂嫂回來。”
米老太就知道,米冬沒安好心。
她本來就不敢讓她們姐妹四個來,她竟然還想讓秀兒和秀芬回來,那怎麽能行!
“不行,秀芬不能回來!”米老太急著道。
“奶奶,堂嫂可是您的孫媳婦,她伺候您不是應該的嗎?”米冬道,“再說又不是她一個人伺候,我們六個人輪流呢,堂嫂也是六天才伺候一次,累不到她的。”
“冬兒,奶奶感覺好多了,過兩日應該就能下床了。”米老太急得自己都從**坐起來了,看來是大好了,“秀芬是真不能過來,你不知道,正月裏,你嫂子她出事了,孩子沒保住!”
米老太這是真心疼啊,那可是她第一重孫子。米家子嗣單薄,就玉書這一個男孫,好不容易他媳婦有了,卻又沒保住。
鄭家那邊氣勢洶洶地說了,秀芬這次出事都是秀兒那丫頭害的。雖然秀兒也是她孫女,但孫女怎麽比得上重孫?
米老太這次也恨上米秀兒了,她特意把米秀兒叫回來罵了一頓,還告訴她以後過年過節別回娘家了,這是要斷了米秀兒這門親戚。
這些事米冬都不清楚,她聽到米老太說堂嫂的孩子沒保住也挺吃驚。鄭家人那麽寶貝這個女兒,知道她懷孕了肯定會妥帖照顧,怎麽會沒保住孩子呢?
忽然,米冬想到了元宵節米秀兒在鎮上賣湯圓的事,那些欺負她的人說是鄭家找的,難道說鄭秀芬孩子沒保住和米秀兒有關?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鄭家會為難米秀兒的理由。
不過,這些都跟米冬無關,她懶得管這些人的事,她隻想把自己的娘從米老太手中解救出來。
還好,她這次沒白來。米老太還是怕她的,恨不得能從**下來走兩步表示自己無大礙了。
聽老米老太親口說再不需要人過來伺候了,米冬才滿意離開。
全兒的周歲很快就要到了,張雲妮老早就記掛著這事,開始給孩子做新衣服新鞋子。
張雲妮的針線活好,家裏小輩身上的衣服多是她做的。
米秋和周鐵柱也想著這次好好辦一次酒席,他們覺得自從這孩子出生後,家裏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認為這孩子是他倆的福星。
米冬也感慨著,日子過得太快了,記得去年她剛來時,全兒才剛滿月,一眨眼就一年過去了。
現在,全兒也在跌跌撞撞學走路了,且還會咧著嘴叫她小姨了。
米冬也很喜歡這個小外甥,經常抱著逗他玩。
小家夥周歲,米冬給他打了一個精致的金鎖。
酒席的前一天,米家就把所有食材都準備好了。
做菜的廚子是從鎮上酒樓請的大廚,大廚還帶了三個幫廚過來。酒席就由他們四個全權負責,米冬他們主人家隻負責招待好客人就行了。
周歲宴是在家裏辦,反正米冬家院子大,可以輕鬆擺二十桌席麵。
一大早,米冬剛起床,就看到她大姐挺著個大肚子在擺放桌椅。
她趕緊過去將人扶住:“姐,家裏人多,這些活哪用得著你個懷了身子的人來做?你好好坐在旁邊歇息吧。”
米春的肚子已經七個多月了,不過她自己完全沒當回事。
“哎呀,我懷著妞妞的時候,臨產前幾天還在地裏幹活呢,搬幾把椅子不算事兒!”米春在小妹的強烈要求下,還是老實坐了下來。
“那是以前,反正你現在不能做活了。”米冬態度強硬道,“以後鹵鴨肉的活兒也讓姐夫做,你頂多就在店裏收收錢,別的啥都不許做了。”
米春笑著點頭:“好好好!”
這次請的客人大部分依然是村裏關係好的鄉鄰們,隻小部分是米家和周家的親戚。
米冬家的日子越來越好後,跟村裏人的關係也越處越好。大家都是聰明人,想著米家發達了,以後指不定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關係處好點不是壞事。
而且米家的席麵好,來酒席不會吃虧。
這次米秋兩口子花了大手筆,足足二十桌酒席,開的是十全十美的席麵。也就是說,每桌十道菜,五道素菜五道葷菜。
米家的酒席每道菜分量都很足,客人們吃得盡興,都很滿意。
這次全兒周歲,周鐵柱的娘趙氏也來了。
趙氏是親奶奶,給全兒準備了一對銀手鐲作為生辰禮。
米冬看到趙氏嚇了一跳,這嬸子胖了好大一圈。
雖然知道她也懷孕了,可同樣作為孕婦,她的月份比米春還小兩個月,看著卻比米春胖多了。
米冬可是記得趙氏原來的模樣的,幹幹瘦瘦的,現在整個人像是個發脹的饅頭,又白又胖。
看著她紅暈的麵龐,米冬想著,趙嬸找的那個男人果然對她不錯。沒看到她走哪那男人就跟到哪嗎,對她緊張得不得了。
趙嬸對周鐵柱的態度果然也變了,以前那是恨不得把兒子抓在手心裏,生怕他被兒媳婦搶走了。
而現在,米冬看到趙嬸對她三姐也慈眉善目了,再也沒有以前的那份刻薄了。
米冬心裏鬆了口氣,還好當初多管的閑事沒有搞砸,看趙嬸現在過得好,她三姐和三姐夫也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