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鋪子大都是一個樣式,就是裏麵放著貨櫃,門口一張櫃台。
掌櫃站在櫃台裏,客人站在櫃台外。客人指著櫃台裏的貨物,對掌櫃說自己要什麽。
滿口香的鋪子在設計上費了一番心思,客人可以走進店裏,認真觀看四周貼牆的貨櫃上的各式糕點。
在這個時代來說,這算是非常新穎的方式了。聽說這種設計還是跟京城那邊的店鋪學的。
不過米冬作為經曆過後世各種店鋪設計和裝潢的過來人,可以把鋪子設計得更新穎更方便。
自家鋪子很寬敞,米冬直接在鋪子的三麵牆都訂做了立式的大櫃子,每張櫃子裏麵都分成了一欄欄的小空間。
上麵可以分類擺放各類糕點,方便客人看到。
除此之外,米冬還定做了後世擺放珠寶的那種矮櫃子,不過上麵沒有玻璃罩。矮櫃子上麵就是櫃台,台子上也擺放著各種糕點。
矮櫃子一排排擺在店鋪裏,中間留出走路的過道,這樣的設計更方便了客人。
客人可以直接走進鋪子,在裏麵隨便觀察閑逛,直觀清楚地看到裏麵都有哪些糕點。
米冬特意在縣城逛了一圈,確定這種鋪子的設計在整個縣城獨一無二。不說裏麵賣的貨物,單看這種鋪子和櫃台的設計,絕對能帶給客人獨一無二的購物體驗。
對於自己的手藝,米冬就更有信心了。她在鋪子的後院裏建了一個很大的烤爐,是家裏那個小烤爐的幾倍大,一次可以出爐大批的糕點。
經過一個多月的前期準備,米冬的糕點鋪子熱熱鬧鬧地開業了。
至於店名,也是米冬精心構思的,叫做香特濃。
沒錯,她就是故意針對滿口香的。你們香,我們比你們更香!
米冬特意挑選了八月初八這個吉利的日子作為開業日。
開業這天,香特濃鋪子前放了霹靂吧啦的鞭炮,吸引了來來往往的人們。
老遠,人們都能聞到鋪子裏飄出去的點心的香味,那味道太饞人了。哪怕不放鞭炮,也有不少人決定進店裏看看的。
新鮮設計的鋪子構造,讓從來沒見過的人們覺得很新奇,在裏麵逛了一圈又一圈,都舍不得走了。
看到那些顏色鮮嫩形狀精致味道噴香的點心,都會忍不住買一些。再加上店裏準備了專門給客人試嚐的切成小塊的糕點,吃了一口,那美妙的滋味哪還讓人忍得下去。
凡是進了店裏的人,就沒有空著手出去的。
開業的第一天,生意火爆,
晚上對賬的時候,米冬發現這一天的營業額都有一百多兩。就算去掉成本,這一天也淨掙大幾十兩。
米冬覺得自己要發了。
她在心裏感謝滿口香的夥計瞧不起人,才讓她為了出一口氣開了鋪子,從此又多了一筆持續的大進項。
這種掙錢的感覺她可真是太喜歡了。
鄭家。
鄭秀芬滿臉怒氣地看著眼前的小丫頭。
小丫頭十七八歲的模樣,身材瘦弱,長得倒是挺秀氣的。
看到她臉色不虞,小丫頭不安地揪著衣角,低著頭不敢吭聲。
鄭夫人將女兒拉進了屋裏,耐心勸道:“這是娘認真給你挑選的,模樣清秀,但不出挑,加上玉書的長相,以後的孩子肯定不會醜。且賣身契捏在我們手裏,這丫頭也不敢翻天。”
“娘,我不想讓別的女人給玉書生孩子。”鄭秀芬嘟著嘴,滿臉寫著不樂意。
“秀芬啊,你以為娘願意這樣啊,這已經是最穩妥的做法了。”鄭夫人為了女兒也是操碎了心,臉上的皺紋都變深了,苦口婆心道,“你的身子現在損傷了,看了幾個郎中,都說以後不能有孩子了,娘這不也是沒辦法嗎?”
“娘,你說我的命怎麽這麽哭?”張秀芬趴在自家娘的肩頭傷心哭起來。
鄭夫人也是心疼得不行:“乖啊,不哭了。你放心,這事爹娘親自安排,保證處理得幹幹淨淨,讓玉書一點看不出來,你就安心等著做娘就行了。”
“可是我一想到那丫頭要跟玉書睡在一張**,我就恨不得掐死她!”鄭秀芬咬牙切齒,目露凶光。
“小不忍則亂大謀。”鄭夫人安慰道,“你就稍微忍一忍,等那丫頭生了孩子,爹娘一定把她打發走,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了。一個低賤的丫頭,不值得在意。”
鄭秀芬皺著眉頭思考了良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好,娘,我聽你的。”
那個叫翠紅的丫頭留在了鄭家,專門伺候鄭秀芬。
在鋪子裏忙碌了一天的米玉書回到後院,才看到家裏多出來的人。
“這誰?”他隻瞅了一眼,就滿不在乎地移開了視線。
“我娘給我買的丫頭。”鄭秀芬道,“今天剛來。”
“娘對你真好。”米玉書摸了摸妻子的腦袋,“咱們對娘也要更孝順。”
鎮上做生意的人家不少,但舍得給女兒買丫頭的還真沒幾個。
尤其是鄭秀芬已經嫁人了,雖說還住在娘家,但嚴格來說,她已經算是米家的人了。
吃晚飯的時候,翠紅就站在鄭秀芬的身後伺候她。幫忙她盛飯、夾菜,小心翼翼。
今天的鄭老爺心情似乎頗好,一直跟女婿喝酒。
嶽父要喝酒,米玉書哪敢不做陪。
其他人早就吃完下桌了,兩人一直喝到了月上中天。
鄭秀芬將醉醺醺的米玉書扶回了房間,脫掉他的衣服鞋襪,讓他躺在了**。
片刻,她走到房門外,對候在那裏的翠紅道:“進去吧,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
翠紅感受到鄭小姐陰沉的語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嚇得趕緊低著頭鑽進了房間。
鄭秀芬站在房門外,聽著裏麵的動靜,米玉書的悶哼,翠紅咬著牙齒的呻吟,這些都像尖刀一樣淩遲著她,讓她痛不欲生。
親手把別的女人送上丈夫的床,鄭秀芬煎熬萬分,卻不肯離開。
終於,看到從裏麵出來的翠紅,以及她脖子上那一道道紅痕,鄭秀芬覺得自己像是死過了一遍。
她衝進房間,卻看到米玉書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了,她又氣得雙眼赤紅地跑出去,對著翠紅就是一巴掌。
“賤貨,誰讓你多手的?他是你能碰的?”
翠紅嚇得撲通跪在地上,不停求饒:“對不起小姐,我錯了,我怕少爺著涼,以後再也不敢了!”
正準備一腳踢過去的鄭秀芬,忽然想到她娘說的話,忍了忍,把腳收了回來。
她深呼吸了幾次,才終於稍微平複了心情,不過語氣還是很不好:“我娘是怎麽跟你說的?等你生了孩子,而且必須是男孩後,就讓你給相公當妾。在生出孩子前,我勸你還是別對我相公動什麽歪心思。如果生不出孩子,你就是個沒用的人,我會馬上把你賣了的。”
“是,小姐。”翠紅將腦袋埋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鄭秀芬這才氣哼哼地回了房間,現在她也開始盼望這女人趕緊生個兒子了,孩子一生就把她賣了。一想到她上了玉書的床,她就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撕了。
哪怕再忍不住,鄭秀芬想到她娘的話,也不能對這丫頭太過火。她娘說了,雖然這丫頭賣身契在她們手裏,但人逼急了啥事都做得出來。
如果對翠紅太過分了,這丫頭可能什麽都不顧了,直接跟米玉書說了這事。那他們的努力都白費了,米玉書知道了鄭秀芬不能生孩子,哪怕他暫時沒把人休了,誰知道以後會做出什麽事?
他們不敢賭人性。
所以現在,她們要用小妾的身份來吊著翠紅,讓她乖乖被安排,聽她們的話不把這事告訴米玉書。
想到生了孩子就能當妾了,翠紅當然會聽話了。
鄭秀芬雖然自己蠢,但也知道她娘都是為她好,聽娘的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