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藏身林中
感受到神之心的變化,張怕長出口氣,終於沒事了。就想收回元神,可是他一動念,神之心的靈智馬上察覺到,竟是糾纏著不讓離開。
在這個時候,張怕忽然想起海靈,冰晶,又有福兒那些胖娃娃,更有小豬小貓等小家夥,這幫小祖宗在遇見他以前,盡是孤單一個人,福兒等胖娃娃呆在逆天洞,好歹人多一些,可是小豬、小貓、冰晶、海靈,多是一個人孤單生活,想說話都找不到人。
由著他們想到神之心,當時重重一歎,將元神分出一道,留在神之心裏麵,收回另外那些元神,想了想,再取出一瓶仙酒倒過去。
經過前些日子的嚐試,他知道仙酒隻能讓神之心變強,並不能讓懵懂無知的靈智服從自己,卻還是選擇喂其仙酒,一是可憐大鐵塊總如此孤單;二是依舊抱著一絲希望,若是神之心能快速長大,長成冰晶那樣的聰明,知道自己是誰,認可自己的存在,就可以將他收在身體裏。
他在喂鐵塊酒,大個子問道:“還要繼續折騰?”張怕笑道:“可不敢,您老人家發話,誰敢不聽?”大個子瞪眼道:“少跟我玩花的。”張怕繼續笑稱不敢。
從這天開始,他停止修煉,隻偶爾拿出七彩雲盾看看,又有天枕金等一類材料琢磨琢磨,隨即收起。其餘時間多是用來陪大個子玩鬧。
約略過去倆多月時間,接引來到星源,一見到幾人就是長籲短歎,張怕好奇問道:“怎麽了?”接引回話道:“還不是你的靈酒靈丹鬧的。”
張怕不明白,問道:“鬧什麽了?”接引道:“如今整個界中城都知道你的大名,也知道你沒靈酒靈丹了,可問題是你曾經換出去一大批靈酒靈丹,這些東西便是引起數次打鬥的根源。得了靈酒靈丹的修者在抓緊修煉,沒得到的仇家擔心這些人變得厲害,以後要被欺負,於是進行偷襲暗殺一類活動。他們一打,一眾神人自不能隻看著不動,於是也有幾位神人打到一起,現在的界中城正是亂的很,你想個辦法解決掉吧。”
張怕鬱悶道:“我解決什麽?他們逼我要靈酒,有了酒又要打架,關我什麽事?”
“事情起因總在你這裏。”接引說道。張怕點頭道:“好,就算起因在我這裏,可是沒了我,他們一樣有仇一樣要打架,又和我有什麽關係?”接引搖頭道:“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也不是追究你責任,隻是事情越鬧越大,來問你個辦法。”
聽到這話,估計接引心裏已有了主意,張怕想想問道:“老人家,你需要我做什麽?”接引說道:“我知道你總回去下界,你的靈酒想必也是來自下界,不若多尋些回來,找個借口、或者我幫你帶去天城,想辦法讓更多人能交換到,當大家都有了靈酒靈丹,界中城目前發生的爭鬥便會平息下來。”
直白了說,就是一百頭餓狼得到十隻羔羊,有的狼吃到羊,引起別的狼的覬覦,於是撕打起來。接引讓張怕再去尋九十隻羔羊回來,讓每個狼都有吃的,狼們就不用打架了。
聽到這話,張怕苦笑下說道:“您老人家天縱之資,就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接引道:“界中城中的修者素有爭執,卻不至於達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平衡是關鍵,靈酒靈丹的多少也不重要,隻求一個平衡,隻有讓他們平衡了,才會恢複到以前那種狀況,我要的隻是讓他們平衡而已。”
這時,大個子不樂意了,插話道:“你真是多餘,三十三天那些老家夥沒說話,你著什麽急?依著我,就讓他們殺,不想活的隻管殺,難不成神界中還能長出魔頭?”
聽到這話,張怕才明白,接引此次到來完全是自發的,隻因為不願意看到太多殺戮。當時無奈說道:“那時候,他們迫我迫的緊,沒有辦法,我隻好換出靈酒;此時更是沒辦法,界中城巨大無比,我就是掏空下界,也未必能湊夠讓他們滿意的靈酒,興許更會引起風波,接引道友,這件事情,我實在是愛莫能助。”
接引聞言,苦笑下說道:“就知道是這樣,算了,讓他們打吧,走了。”說著話,不理睬張怕等人的挽留,身影如煙散去。
接引離開,張怕怔住,老人家辛苦跑一趟,單為此事?停了好一會兒,低聲說道:“接引是好人。”他度天劫,最後一關是接引坐鎮,沒有為難他,隻隨意劈過一劍,就帶著他飛升神界。
大個子同意道:“還行吧,反正比一般人好多了。”說到這裏,歪頭想了會兒說道:“我去界中城轉轉,看看誰敢鬧事。”
張怕本想勸他留下,可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難道一直要讓大個子保護不成?便是點頭說聲好。大個子看看他,又看看青音,低聲說道:“你去下界呆著吧,或者去青音那裏住半個月,星源先由青音幫忙照看,半個月我就回來。”
大個子替他想好後路,張怕回頭看眼大鐵塊,說道:“我去書閣。”大個子想想說道:“也好,你去書閣等我,我回來後找你。”又跟青音說道:“這裏交給你了。”青音點頭道:“沒問題。”
大家是一樣的神人,本性還算善良,沒有人願意見到大範圍殺戮,所以接引會走這一趟,也所以大個子要去界中城走一趟。
既然分派完畢,大個子說道:“我走了,你們倆小心。”說完話騰身北飛,去往界中城。
張怕跟青音互道珍重,抱著大鐵塊和雲天參去往神山。
使用瞬移術,幾個閃身來到書閣門前。站在門口,略微想想,轉身飛入書閣下的樹林中,尋個濃密所在,放下雲天參和大鐵塊,設置結界,而後靜靜打坐。
如同在星源時那樣,分出一絲元神留在神之心裏麵,取出一瓶仙酒慢慢澆灌,自己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胡亂想著事情。
這樣一呆就是一天,一個人枯坐在樹林中,看著身邊直樹高立,青草柔彎,在一片綠中零星點綴著些或紅或白的花朵,山是神山,花是仙花,土壤中都是濃鬱神氣,好一處神仙所在。
這裏位置比書閣低,林中隻有些許小獸,或兔或貓,形體相近,多有不同之處。那些小獸不怕人,看見張怕,隻隨意看幾眼,便又隱入濃密草葉中。張怕回頭看眼雲天參,因為有結界隔阻,它們沒發現到雲天參,否則的話,一群小獸如何會放過這等美食。
看過一眼之後,正要轉頭回來,卻突然定住,盯向兩株雲天參的根部。雲天參很高,有十米左右,比大鐵塊高出一倍,原來是倚靠在鐵塊上,而現在,隻經過一天時間,雲天參竟是重新長出根須,紮進泥土之中,這倆大家夥又長回土裏。
看著入土的根須,以神念掃查雲天參,確認隻是普通人形仙草,並沒有形成人智,張怕放下心來。不過兩株雲天參的表現著實讓他吃一驚,不知道離開土地多久,竟然還有此等生命力。若是普通仙草,早該枯死,而這兩株草,隻和大地接觸到一起,便又能重新茁壯生長,不能不說兩株仙草生命力的強勁。
在這個時候,張怕忽然心有所動,腦中好象閃過一個什麽念頭,可當他仔細深究的時候,那念頭又消失不見,空引來一片悵惘。
於是,張怕就看著雲天參的根須發呆,努力在想方才閃動的念頭到底是什麽。
想了會兒,元神傳來波動,是神之心不樂意了,糾纏著他的分神跳躍舞動。張怕以元神問話,自然什麽都問不出,他隻是想像教小孩說話一樣,慢慢教會神之心理解人的語言。如此說了會兒廢話,神之心的靈智根本不理會他說什麽,依然跳躍不停。
張怕便將這個動作理解為躁動,取出仙酒倒在神之心表麵,果然,神之心馬上變得喜悅起來,再不是狂亂躁動,變成貪婪的吸食仙酒。
張怕很好奇,他的元神就在神之心內部,可是無論怎麽查也查不到那些仙酒去了哪裏。經過許多次探查無果,最後認為是仙酒被吸食之後,快速轉變成神力,補充到鐵塊裏麵。
過了會兒時間,用掉半瓶仙酒。張怕停止傾倒,心道,這家夥吃上癮了,以後怎麽辦?看來得仔細一些了。
喂過大鐵塊,轉目看雲天參,經過這會兒時間,兩株雲天參的根越紮越深,神念輕查,已經深入地下五米左右。張怕不由有些為難,該不該把它倆取出來?若是由著這倆家夥自然生長,鬼知道會長到什麽模樣?
從他內心來說,不願意挖取出來。若是普通草藥,挖就挖了,沒什麽舍不舍的。問題是兩株雲天參長的和人一樣,張怕下意識地認為,它們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福兒。若是能變成福兒,就是又一個胖娃娃,就是又一條鮮活生活,所以很為難,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說起來,這事不能怪他,誰能想到隻把雲天參放在林間泥土上,它就會自己紮根生長,未免有些太過驚世駭俗……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