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出城
小哥倆沒一句疑問,進屋就收拾東西。張怕瞧著甚是感慨,那個青會老大燒了什麽高香能有這樣一家人?妻妾賢淑和睦,子女聽話懂事,簡直好到沒邊兒。
家窮,沒什麽可收拾的。當初送他們進城的馬車早已賣掉,現在無非收拾點兒破被破碗。張怕製止道:“挑幾件換洗衣服就成,其他的不要了,走路也方便。”
他若不說後麵幾個字,三個女人斷不肯依他,聽張怕這麽說,仔細想想是那麽回事,還不知道要搬去哪裏,如果帶著許多東西趕路,確實很麻煩。
張怕又說:“你們先收拾,我去找車。”小誌瞪眼道:“不要你做好人!我們自己會走。”盡管張怕剛救下他,恩德還是沒有父仇來的大。張怕搖下頭,沒做反駁出門而去。
找車是個借口,他在客棧裏存著輛破馬車,主要原因是要去見兩個人,問問他們有沒有說些不該說的話。先去問勇堂老大,那家夥正在家發愁,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小誌一家人的異常情況報上去,也在猶豫那一堆銀子,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張怕來找他沒經通傳,直闖而入。他的突然出現嚇勇堂老大一跳:“你怎麽來了?”說著話往門外看,一堆手下也沒個進屋通傳的。張怕淡淡道:“我知道你和龍虎山修士有聯係,現在問你幾句話,先勸你一句,最好說實話。”
老大馬上感覺不對,出事了,看看張怕,偷偷把手壓到桌旁的刀上。張怕全當沒看見:“你最好別亂動,我問你,我給你銀子的事有多少人知道?你有沒有告訴龍虎山修士。”
老大回道:“當初隨我去的兄弟都知道銀子的事,應該沒人通知道爺,一些銀子而已,又沒有殺人放火,告訴那些道爺幹嘛?再說,我手下也聯係不上道爺。”
張怕點下頭,這家夥沒說假話。現在這個時候,是誰把消息報給龍虎山修士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龍虎山已經知道了,他隻是單純想知道勇堂老大有沒有做不該做的事情。
勇堂老大表現還不錯,張怕話都不說一句轉身離去。這一次去的是酒樓。才進門,老板一見到他就打哆嗦,陪著笑問話:“大爺,您坐;小二,上好茶。”張怕沒坐下,陰著臉問話:“你有沒有跟別人說些什麽不該說的話?”老板趕忙搖頭:“哪敢啊,像我們這類人躲事都來不及,哪還敢惹事?”“不敢惹事還搶銀子?”張怕冷冷說話,然後出門。這家夥說的也是真話。
問過兩個人,答案讓他滿意,現在隻剩一件事情,殺人。
不做停頓,直奔龍虎山駐地而去。街中心那一座高樓,隻要不瞎,是人就能看見。他打算直闖而入嘁哧哢嚓殺人了事,可是眼瞅著就要進門時忽然停住,他過不去自己這關,無故殺人實在有悖善良秉性,猶豫再三,再三猶豫,長歎一聲,轉身回去。
這一隊修士無論殺不殺,小誌一家人的麻煩是惹定了!肯定會有修士追查,差別就是不殺這些人,他們會很快追來;殺死這些人,追查會來的晚一些。既然如此,實在沒有必要多添冤魂,除非這些人就是想死!
邊往回走邊佩服自己,無論是誰,隻要和自己掛上關係,肯定要倒黴。這等天下第一黴運,實在是……對了,還說要找算命的看看,居然忘記。
去客棧取了馬車回來,進門時看到大娘等人在救那個修士,張怕無語道:“別折騰了,我來吧,你們上車。”說著話一指解開封住修士的靈力。
沒想到這修士不知死活,一見解開束縛,大叫道:“誰也不能走。”招出法劍衝向大娘,他看出張怕對她們甚好,想挾持做人質。
張怕無奈道:“白癡。”整個人撞向那個修士,轟的把他撞倒,問大娘:“他要殺你,你還要放他?”大娘肯定的點點頭:“放。”
張怕嘟囔句:“瘋子。”自己夠傻的了,沒想到又碰到個更傻的,跟大娘說話:“上車吧,過會官府來人,想走也走不了。”大娘知道他說的對,叮囑一句:“你答應我不殺他。”回身招呼家人上車。
張怕疑問道:“什麽時候答應的?”原來想著趁大娘不注意偷偷弄死這家夥,現在看看這家夥運氣還真好,人無信不立,大娘說答應她了,那就答應了吧,蹲下去拍拍他臉說道:“算你個混蛋運氣好,老子不殺你,現在我說句話,記住了,以後別來煩老子。”站起身一腳踢過去,暫時封住血脈把他打暈,拎著走到屋外,跟大娘說話:“聽你的,沒殺他,就是打暈了,咱走以後會醒。”大娘不放心,過來檢查鼻息和脈搏,確認活著,點頭道:“走吧。”
臨上車前又看遍房屋,好歹住了十幾年,總有些不舍,每件屋子重新檢查一遍,關緊門窗,最後把大門也鎖上,然後才上車出城。院中隻剩下那個昏迷的龍虎山修士。
張怕頭前引路,他們一家人坐在車內,二娘說話:“可惜了一處好院子。”三娘笑道:“房契還在咱手裏呢。”大娘打斷她倆:“想想以後怎麽辦?”
他們在車裏討論,張怕坐在車轅上趕車,讓元嬰中階修士趕車,天下任誰也沒有這麽大的譜。隻有他這個傻蛋才肯這麽做。
宅院距離東城門近,所以往東行,越早出城越少人看見越好。
出城後晃晃****過去半天,大娘掀開門簾遞出塊餅子:“餓了吧?”張怕回頭看看,車內隻有幾罐水和一些幹糧,沒有菜。取出自己買的鹹菜魚幹肉幹,遞給大娘:“給孩子,長身體不能少了吃的。”
張怕越來越會勸人,知道大娘心痛什麽顧及什麽,果然,大娘猶豫下接過食物,說聲:“謝謝。”拿給三個孩子吃。小誌特別恨張怕,大聲道:“不吃!也不要他趕車!咱們自己走。”張怕暗自苦笑:“得,昨天晚上白忙活了,人家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