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個孤兒,被村長撿到的。村長人不錯,但因早年喪妻,對他那唯一的兒子張大力太好,張大力從小看我不順眼,事事都要汙蔑我,村長每次都站在他兒子那邊。就連這回,我們村本來不用獻祭的,因為輪到了其他村,但張大力還是強烈要求把我送下去。”

說到這裏,星柳低下頭,發絲遮住了那雙仇恨的眼睛。

郝富想了想,被誣陷一次可能不算什麽,但兩次、三次,一千次,一萬次,那性質就大有差別,是個正常人內心都得扭曲。況且張大力和村長還將她送進了海怪的手裏,讓她給那麽惡心的觸手怪生子,換他也受不了。

“對了富哥,她們體內的那些孩子怎麽辦?要是再生出來海怪,豈不是又會出問題?”雲洛傳音給郝富。

“看來我們還得讓個人留在這兒。”

“要不我來吧,”雲洛主動請纓,“最開始是我提出要拯救這片大陸的,那不如就讓我來看著他們。”

拍了拍雲洛的肩膀,郝富感慨,“看來你早已決定。但千萬記住,不要濫用自己的力量,不然你守護的這方世界都有可能毀滅。”

“銘記於心。”雲洛和他對視一眼。

一刻鍾後,郝富等得有些焦急,“萱兒去調查魔修的事怎麽還沒回來?按理來說應該很快啊。”

“富哥你去看看吧,這裏有我。”

“好。”郝富急匆匆地衝了出去,雙生靈器無法與林芷萱互通,“饕餮,給我指個方向。”

跨過兩座山,饕餮從莫邪劍中蹦了出來,認真地排查著每個地方,半晌,“郝富,氣息斷了,無從找起。”

拿出徐揚波新給的眼鏡,郝富透過鏡片看到這裏的氣息果然如一團亂麻,無法分辨。

“該死!”

此時,山脈深處。

“仙子,我就說這裏邪門得很吧,裏麵不能使用神識和靈氣的。”阿牛瑟縮的在前麵帶路。

“嗯。”

“這裏太陰森了,要不是靈植足夠多足夠稀有,我絕對不會帶村民們進來。”

“嗯。”

“哎,早知道就不進來了,不然哪兒有這麽多事,你說呢仙子?”

林芷萱這次連敷衍都懶得了,“你在帶我兜圈子。”

“怎麽可能啊仙子,不可能的事。”阿牛的步子頓了半瞬。

“你最好說實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她用劍抵住了對方的後心。

“實話?實話就是...”阿牛轉過來,身上散發著絲絲魔氣。

山脈之外。

郝富用神識凝視著這連綿不斷的山脈的每一處角落,最終選定了四個方向,小金、小威、混沌分別往三個不同的方向去尋找,而他自然是走向最後一條道路。

“萱兒,萱兒!”聲音在山穀中回**,急切而又悠長。

但是越急,郝富越感覺不對勁,他似乎進入了一個迷陣之中,看到的景色大都相似但又略有不同,並且他確實又在前進。郝富很快反應過來,他有可能進入了迷陣和幻陣的疊加陣法之中。

他突然有點想用仙力作弊了,對於仙人來說,這陣法就是個二維平麵,撕了便是。但對於壓製了修為的郝富來說,這個平麵瞬間立體變成四維空間,坐標和時空他都無法掌控。郝富已經靜不下心來找陣眼了。

一定要冷靜,郝富分析了下現在的處境,自言自語,“如果我要陷害別人,那肯定不是僅僅用一個迷幻陣而已,肯定是想誘導別人使用仙力,觸犯天道,這樣我就會被此方世界永久排斥。”

所以,還是得用常規陣法破陣。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想通了林芷萱那邊的情況,下三界能承載的力量最多不過大乘,就算不能使用靈力,雪球的肉盾都能抵擋至少一個月,幽熒也可以幫忙,他沒必要自亂陣腳。

對於郝富來說,找陣眼還是十分容易的,他平靜下來,半個時辰後便破了這個雙重陣法。出來之後,郝富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罌粟花海,想必這就是誘導人出現幻覺的天然陣法。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用仙力將這個幻境強行破壞,那麽這條龍脈的“龍頭”將會成為郝富的埋骨之地!

再往裏去,山穀間逐漸幽深,沿途確實可以看見一些對凡人來說比較珍貴的靈植。雖然他無法使用神識和靈氣了,但神仙又不隻是會這兩樣攻擊的方式。

有打鬥聲,郝富飛快上前,本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因為是單方麵毆打,雪球像打地鼠一樣踩著一個魔修。

雪球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隻會賣萌撒嬌的小兔子,它在妖神界“偷雞摸狗”,現在體重比萬頭大象還重,不是高階修士根本抱不起來。

“別打了!”阿牛,或者說是魔修抱頭鼠竄,“別踩了,哎喲喂。”

“萱兒,祂想幹嘛?”郝富喚出饕餮,讓它也加入這場遊戲之中。

“不知道啊,可能是覺得我好欺負吧。”林芷萱一臉的無辜。

郝富寵溺一笑,“那就讓祂嚐嚐我們的厲害。”

林芷萱正色,“這魔修不打自招了,估計就是祂故意將魔物放出來的。”

阿牛也是魔如其名,皮實得很,雪球踩了這麽多下,硬是沒有倒下去,還在頑強掙紮,要不是立場不同,郝富都想為祂這小強般的執著精神點讚。

“快說吧,”郝富一劍將祂的手斬斷,“如果你說得多,說得對,說不定還能將功補過,我們心情好就饒你一死。但你要是不說,這放出魔修的陣法我們也遲早能找到。”

“那就殺了我吧。”阿牛皮笑肉不笑,似是嘴硬,“快啊,有種就殺了我!”

“好啊,”郝富將祂的四肢全部砍斷,放進靈獸袋之中。

“你為什麽不把祂直接殺了?”林芷萱看到郝富的動作,不是很能理解。

“直覺,總感覺這東西留著有用。”

“嗯....”林芷萱選擇尊重他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祂帶我兜圈子的時候,雪球已經找到那個洞了。我們走吧。”

這個洞周圍的陣法確實被破壞了,郝富把洞填好,林芷萱重新繪製了一個更加穩固的陣法。

“大功告成!”她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