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安無奈歎氣, 麵前雷紫陌那又害怕又傻乎乎的樣子,簡直就像森林裏迷路的小動物一樣看起來可憐兮兮。

想要把他抱進懷裏安撫。

“好了,不用擔心。”臨淵安上前給雷紫陌剝了一顆蜜糖喂進他嘴裏。

對於好吃的雷紫陌向來是來者不拒, 他張嘴一口咬掉麵前的糖果,甜得他滿足地眯起眼睛。

看著雷紫陌鼓起一上一下的腮幫子,臨淵安微笑著又繼續喂了兩顆。

他早已忘記不久前自己還在吃雷紫陌的醋,現在這種投喂的感覺很好,他好像解鎖了和雷紫陌新的相處方式。

被甜味安撫過後雷紫陌好像也不再對花效有那麽大的恐懼了,他想著臨淵安平時臭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一看就不好惹。

這回有臨淵安陪著,他們兩人一塊去, 還不信花效能把兩人一起吃了不成?

雷紫陌瞬間有了信心。

其實臨淵安也有別樣心思, 雖然他很討厭花效巴不得不讓雷紫陌和他見麵,但他擔心花效還會上門來對雷紫陌動手動腳。

再就是他想通過這次去城主府的機會好好調查一番。

一座城中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然是行政中心最多。

第二天雷紫陌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出門,他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走在臨淵安身後,畢竟他遇見這麽多破事每次都有臨淵安幫忙,心裏難免有些內疚。

“怎麽?還是不敢去?”臨淵安拉住雷紫陌。

“不是的…就是覺得每次都讓老板費心…不太好。”

“下回不許這麽說了, 我沒覺得這有什麽。”說完臨淵安拉住雷紫陌進入花效派來的馬車。

修仙界每座城裏和門派都不允許使用飛行法器,一來是影響交通,而來是飛行撞人事故太多,大多都不好處理。

豪華馬車中雷紫陌摸著下巴思考, 也不知這回花效是讓他去做什麽,如果是讓以身抵債他肯定不答應,但就憑花效那老色批的性子他也猜不出來除了雙修還會讓他幹嘛。

臨淵安則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他隨時隨地感受著城內妖氣的變化。

歡城中的妖氣變幻莫測, 最為濃鬱的在中心部分, 然而城中心就是城主府。

馬車駛入占地極大的城主府,雖說這裏是城主府但其實也是合歡宗的門派陣地。

雷紫陌偷偷撩開馬車內的窗簾,城主府裏到處都是各種各樣長相秀美的俊男美女。

他不經咋舌,這花效該不是把人間界裏長得最好看的苗子全部擄到合歡宗來當弟子了吧?

馬車最終停在最中間的大殿門口,衣著打扮漂亮的侍女把兩人引入殿內。

殿內彌漫著一股幽香,內飾富麗堂皇。

“小錘錘,可想死我了,你終於來了!”花效躺在正中間高台上的貴妃塌說道。

花效今日身著暗紅色祥雲旗袍,耳朵上還掛著紅色流蘇耳墜,臉上畫著鮮豔嫵媚的紅妝。

“再不來我可又要親自上門了!”

雷紫陌嚇得躲在臨淵安身後,“有什麽事,快說!我可忙著呢!”

“哎呀急什麽?既然來了不如陪我喝幾杯?”花效給自己倒了一杯美酒,他眼神曖昧地看著雷紫陌慢慢一口咽下,還舔了舔紅潤的嘴唇。

看著他這樣子雷紫陌就像被逗炸毛的貓咪,他立刻拒絕,“不喝不喝!”

“嘖!怎得就這麽無趣?”花效瞄了一眼躲在臨淵安身後的雷紫陌,他酸道:“哎,算了,有了新歡就這麽無趣,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雷紫陌汗顏:“我們不都是男的嗎?”

花效:“咳咳咳,好了!既然你不願和本宮飲酒那我也就直說了。”

“你也看到了最近歡城形勢不太好…”

雷紫陌沒懂花效說的是什麽意思,歡城裏還是一樣繁華人來人往,他一頭霧水,“這不挺好的嗎?”

花效無語的看著雷紫陌,他也知道雷紫陌腦筋轉不過彎來,幹脆就不繞彎子直說了。

“是城裏晚上總是丟人,莫名其妙消失的那種,可惜了我那些漂亮弟子…他們現在還生死未卜呢…”

“你弟子丟了?”

“對啊,現在每天麵對這些歪瓜裂棗看得我腦瓜疼…”說完花效用手扶著太陽穴揉搓。

雷紫陌:“……”

他起一路上看見的那些俊男美女,不知道花效是在說什麽屁話,“現在這些弟子還不夠好看嗎?”

“嘖!這些算什麽,咱最好看的可都被偷走了!”花效嫌棄地看了一眼殿外,“隻不過在我心中誰也比不上你呢…你這小臉蛋可是我最喜歡的那款!”

“你可別亂開玩笑啊!”雷紫陌用臨淵安的身影把自己擋住。

“我說的可是真的,寶!”

花效看了一眼臨淵安,這人長的也不賴可以說是極品,不過比起雷紫陌來不是他喜歡的那一款。

“幫我找到那些弟子,不然我就…”

雷紫陌憋著一張苦瓜臉,這弟子丟了找他有什麽用啊?

“你是掌門,連你都找不到我哪能啊?”

看雷紫陌的態度花效也不多說,直接喊人,“來人呐,把本宮的算盤拿來!今個可要把賬好好算算。”

雷紫陌看他要算賬的模樣趕緊打斷,“誒誒誒!!別別別,我查還不成了嗎?”

臨淵安覺得花效全身都透露著古怪,他緩緩開口,“他欠你多少,我替他還。”

然而花效接下來的話卻讓人驚掉下巴,“喲-這可不是還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之所以我們合歡宗搬到這歡城來還不都是因為某人直接炸平了我一個門派。”

“人界靈氣充沛的地方可都被各大門派霸占完了,難不成你們還能買到塊洞天福地還我?”

臨淵安無語轉頭,雷紫陌一臉尷尬手足無措。

他真沒想到雷紫陌還有這麽大能耐,居然能炸了一個門派。

“老板…我那真不是故意炸的啊…”雷紫陌簡直一言難盡。

花效喝了一口酒看著台下二人,其實對於雷紫陌炸了他門派這件事的利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實多年前雷紫陌炸了原本的合歡宗並不是他的過錯,隻不過是稍稍被花效利用了一下。

身為一派掌門花效早就想把門派搬走了,舊址那裏靈氣早已不足,還隱隱約約有大量魔氣暴動的情況。

合歡宗靠著魔氣修煉在修真界已經被眾所周知,門派舊址處有源源不斷的魔氣可以供弟子修煉但日積月累魔窟裏的漏洞越來越大,魔氣蔓延已經是控製不住的跡象。

少量的魔氣有助於修煉,但魔氣大量泄露可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解決的問題了,一整個門派若是直接搬走不管,不采取行動對魔窟進行封印肯定會引發人界大禍。

合歡宗雖是魔修,但也清楚唇亡齒寒的道理,對人間界有害的事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花效為了封印住魔氣,隻好小小利用一下傻乎乎的雷紫陌,設計他炸了原本的基地,把魔窟的洞口封住,整個門派也有借口搬走。

雷紫陌一直不知道真相,從那以後一直躲著花效,花效深知自己利用了雷紫陌也就是嘴上說說,並沒有真正為難過雷紫陌。

隻不過想要和雷紫陌雙修那是真的。

他看著妖嬈嫵媚,平日裏還愛在雷紫陌麵前裝可憐,其實心黑得很。

“小錘錘兒,你看咋辦?”

“我合歡宗不少弟子失蹤,還有城裏也有不少其他門派的弟子也不見了,這件事已經被我壓了下來,但是紙包不住火,若是不盡快解決我可難辦咯!”花效抿了一口美酒繼續道:“所以寶貝兒,隻要你能找到那些城裏的人和弟子我就和你清賬!”

這件事蹊蹺之處就是在於花效頭疼了許久怎麽都查都查不到線索,請了不少九華派的弟子來占卜也算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雷紫陌看了一眼臨淵安,他現在是臨淵安的保鏢,花效的要求他想辦也得經過臨淵安的同意,於是他說得直白,“可我現在是別人的保鏢,我得和老板在一起…”

花效一臉媚笑,他看得出臨淵安對雷紫陌的不一樣心思,可雷紫陌就傻乎乎什麽都不知道。

隻不過他也不準備點破,畢竟這樣他還是有機會可以繼續調戲雷紫陌,榻上的他無奈擺手,“來人,把雷紫陌拖下去洗幹淨送我**!”說完他站起來準備回房。

“不要…救命啊——”雷紫陌趕緊在臨淵安身後躲好,他一聽到花效要把他送進屋那肯定是要雙修了。

一瞬間大殿裏衝進一群合歡宗弟子,他們圍向二人。

看見一步步逼近兩人的弟子們,臨淵安爆發靈力冷聲喝退,“誰敢碰他?”

殿內狂風四起,四周的帷幔被吹得狂舞,臨淵安散發出的狂暴靈威壓製著眾弟子不敢上前。

花效輕抬眉毛,剛剛臨淵安爆發出的靈壓連他都被震懾到了,僅僅隻是金丹期的臨淵安居然有這種能力,看來這人來頭不簡單。

為了避免衝突,他一揮手讓眾弟子退下,“罷了!”

從剛才一進來臨淵安就在用神識搜查著整個城主府,莫名有弟子消失的這件事有蹊蹺,能隱匿蹤跡讓人修查不到,肯定和妖族有關,怪不得城主府這裏有妖氣。

妖修自古神出鬼沒,在人間界很容易混得風生水起,眼前花效的身上沒有一絲妖氣,可以排除是妖修偽裝的嫌疑。

剛好他也要調查妖氣的事,這是一個好機會。

花效無奈歎氣,“錘錘兒,你看我這要求也不難,該不會你這老板這麽小心眼吧?他給你多少錢?不如你跟我算了,保證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聽著花效挑釁的語言臨淵安險些被激怒,這是在當著他的麵撬牆角,“我沒說不答應。”

聽到臨淵安的同意,雷紫陌感激地看著臨淵安,“老板…你對我太好了!”

高台上花效對著雷紫陌翻了一計白眼,“這就對你好了?來我屋裏我能對你更好!你想幹嘛就幹嘛!”

聽到花效酸溜溜的話雷紫陌苦著一張臉,“不不不,去屋裏就算了!我怕…”

看著雷紫陌那小模樣花效被逗樂了,“那這回你可得好好幫我找人,不然我可要名正言順地把你搶過來了!”

“既然老板答應了,我就試試看,要是真找不回來可別怪我啊!?”雷紫陌說得就像受到天大的委屈。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模樣花效笑得嫵媚,“你還是這麽可愛,本宮真是喜歡你得緊,這事你肯定能辦,我信你,等你的好消息!”

花效一直都很相信雷紫陌的狗屎運,這次雷紫陌來歡城真是來到節骨眼上了,真是瞌睡來就有人送枕頭。

弟子莫名失蹤的事他查了幾個月毫無頭緒,或許讓雷紫陌去能有突破。

“行了,這事就這麽定了!我會找個幫手來助你,你們先回去等著吧——”花效擺擺手抽著煙走回內殿。

聽到花效的話,雷紫陌趕緊拉著臨淵安離開,他生怕自己再多待一會都會被老色批抓去吃掉。

雷紫陌拉著臨淵安氣喘籲籲跑回客棧,他累得癱軟在**,“終於回來了!嚇死我了,他剛剛看我的眼神好可怕!”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嚇得雷紫陌又彈了起來,他以為花效又跟著來了。

“有人嗎,我是合歡宗的遙長老。”門外的聲音不是花效本人,看來是協助調查的,雷紫陌鬆了一口氣。

雷紫陌打開門,門口是一位帶著麵具的高挑青年,從他臉部的輪廓下能看得出麵具之下也一定是位難得的美男子。

門口他看雷紫陌的眼神有些奇怪,不過轉瞬即逝。

“花掌門讓我來幫你們協助調查。”

雷紫陌:“請進。”

遙長老一進門看著這旖旎的大紅大粉屋內裝飾,又看了一眼正中間的圓形紗幔大床,他翻了個合歡宗的招牌白眼後麵色如常大步跨進屋。

雷紫陌看著他的眼神感歎,原來不隻是花效愛翻白眼,原來整個合歡宗從上到下連長老也是這樣。

這估計是合歡宗的招牌動作。

遙長老走路帶有一陣香風,他很自覺地在屋內給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

“事態緊急,那我就長話短說了。”遙長老手中雲鏡在空氣中投影出一份歡城的地圖,上麵用紅點標注了幾個位置。

“我們合歡宗的精英弟子們就是在這幾處消失的,我們查了許久都杳無音信,所以這次行動有勞二位了!”

雷紫陌看著那幾處坐標,都在歡城最繁華也是夜生活最豐富的位置,他道:“我鬥膽問一下,這些弟子們還…?”

“命牌都還在,說明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找不到人。”

雷紫陌鬆了一口氣,要是人全部都沒了那可難辦了,“那就好…”

臨淵安仔細打量著那幾處,恰巧是他感覺到殘存妖氣的位置,果然這事和妖修有關。

遙長老把事情交代後準備離開,離開前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戀愛玩具盒子,放心的表情一閃而過,“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動身調查,現在你們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再過來。”

送走遙長老後,雷紫陌緊張了一早上的心情才放鬆下來,這一下午都窩在大**睡覺養精蓄銳,畢竟晚上還要出門調查。

臨淵安則在一旁反複觀看著出事點的地形,以及用雲鏡翻牆查詢妖界最近的政治動向。

看來他離開後這麽多年妖界確實亂成一鍋粥。

不過他現在根本不在意這些,以前的他追求權力與地位,但這回來到人間界重鑄修為,他體驗到自己以前從未感受過的生活。

剛開始他還會為自己的想法懊惱,但此時他盯著**四仰八叉的雷紫陌,嘴角掛著笑。

其實一直這樣在人界也挺好。

以前他總認為當孤獨成為習慣,沒有什麽可以不能獨自麵對。

但遇到雷紫陌後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開始習慣身邊有個闖禍精,且每天都要黏在一起,接受他養的嘰嘰喳喳寵物。

習慣孤獨的人第一次感受到溫情後,踏出第一步就很難回頭。

當清冷無趣的生活開始變得熱鬧,他一步步越來越貪戀和雷紫陌在一起時熱鬧的感覺。

他不太懂這種感情,隻知道自己對雷紫陌有很強的占有欲,他擔心雷紫陌會害怕,所以一直努力克製不讓雷紫陌離開自己。

他回想經常來騷擾雷紫陌的花效,以及還在自我修複的紀硶鋒。

他盯著雷紫陌的睡顏醋意蔓延。

看來雷紫陌的姘頭還不少啊?

——

雷紫陌朦朦朧朧睡到天黑才醒來,他被臨淵安拉著一起洗了個澡,這回洗澡臨淵安又是讓他幫忙搓背,又是讓他給擦頭發穿衣的,要求比平時多了一倍不止。

雷紫陌想著臨淵安對自己好,這點要求也不在乎,耐心把人伺候好後又把自己打理幹淨收拾妥當,之後兩人一起拖家帶口離開客棧。

遙長老早已在客棧大廳裏等候,雷紫陌脖子上掛著裝有巨鯰的小水瓶,身前的金鵝大搖大擺好不威風。

看著這陣仗遙長老不經打趣,“你們出個門還得溜溜寵物嗎?”

雷紫陌今晚上和臨淵安穿著同色係的服裝,這是臨淵安強烈要求的,乍看一眼兩人竟然很相配,不過雷紫陌從沒往那方麵想過。

他回複遙長老道:“這小畜生總愛惹事,還是帶在身邊比較好。”

遙長老,“行吧,帶就帶上吧,那我們出發!”

一路上他們一家家酒樓開始巡視,最後在城裏最大的歌舞樓停下腳步。

這種舞樓雷紫陌也隻來過一次,還是之前被酒托騙天價酒的時候。

舞樓裏燈光閃爍群魔亂舞,雷紫陌在外根本感受不到什麽異常。

他們走進舞樓,此時的大金鵝早已按耐不住自己,衝進人群跟著音樂在舞池裏狂舞,而其他人則在一旁的休息區裏仔細觀察。

雷紫陌坐在圍起來的雅座裏盯著舞池,“奇怪了,這裏沒有什麽異樣,人怎麽可能會消失?會不會困在幻境或者陣法裏了?”

遙長老:“我剛開始也是這麽想的,找了九華派和神隱派的人來看過,完全沒有術法的痕跡,根本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雷紫陌皺著眉頭摸著下巴思考,在這隻能感覺到亂七八糟的氣息,而且一個個大活人怎麽就憑空消失了?

“都是哪些弟子啊?”

遙長老打開雲鏡把畫像遞給雷紫陌,看著這些畫像,雷紫陌感歎這些弟子都長得頂呱呱好看。

從此得出結論,“這人該不會隻挑好看的下手吧?”

“你猜對了,我們也很頭疼,所以現在大多數弟子都不敢出門,就算要出門都不敢化妝打扮了。”

雷紫陌想了想,“你們怎麽不自己釣魚執法?用長得好看的弟子把人引出來?”

“這事不是沒有做過,不過暗地裏的敵人很精明,根本不上套,掌門也自己親自試過,但他太出名了,修仙界裏誰都認識他,賊人怎麽敢下手?”

雷紫陌想到雲鏡裏到處都是花效代言的廣告,他同意地點頭,“這倒也是…”

花效可是家喻戶曉的大紅人。

幾人調查了半天沒頭緒,遙長老也不想善罷甘休,幹脆就將計就計,“行吧,那就開始夜生活!找不到就拉倒,咱們先玩開心再說!”

“盡地主之誼,我帶你們好好體會體會歡城的特色!”說這話後完雷紫陌和臨淵安當晚被遙長老帶著從東街喝到西街,南街吃到北街。

喝完酒又去跳舞,一晚上輾轉好幾個場子,完全是把這歡城的特色夜生活給玩明白了。

直到玩到天亮才把人給放走,並說明晚上繼續。

雷紫陌這回硬是被遙長老帶著把著□□給玩膩了,他這才明白遙長老的遙是逍遙的遙。

這也太會玩了,最後他醉的不行,直接是被臨淵安給抱著回到客棧的。

——

這幾天為了收集線索,雷紫陌幾人天天晚上都在各種酒樓裏輾轉,此時酒樓的露天攤位上雷紫陌已經被喝得攤倒在桌上。

遙長老抬起酒杯把雷紫陌搖醒,“喝!到你了!睡什麽睡?就這點酒量?”

雷紫陌難受得搖頭,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合歡宗的人都這麽能喝酒,他打了個酒嗝,“額!不行了,不行了…!”

遙長老:“咋們這可不興賴酒的!”

臨淵安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把人拉進自己臂彎裏,“我幫他喝。”

遙長老看著兩人親密的動作眼神不屑,“嘖!那得多罰一杯!”

——

雷紫陌再次酒醒的時候發現遙長老和臨淵安還在喝,他靠在臨淵安的肩膀上頭暈腦脹,不知道這兩人的酒量為什麽這麽好。

而且此時大金鵝也在和遙長老喝酒劃拳。

“嗝嗝嗝!嘎嘎嘎!”

“五魁首啊!六六六!”

“…”

雷紫陌看著這一人一鵝劃酒拳,也不知他們是怎麽交流溝通的。

大金鵝輸了就抱著個大酒杯把頭都埋進了酒裏,噸噸噸幾下就喝完了。

遙長老拍手叫好,“鵝兄爽快啊!來!幹杯!”

“嘎呀!”

感受到懷裏的人睡醒了,他幫雷紫陌揉著太陽穴,“醒了?還難受嗎?”

感受到太陽穴傳來的麻意,雷紫陌舒服了不少,他無奈靠在臨淵安的肩頭,“你們可真能喝啊!”

這幾天遙長老天天安排各種酒局,直接給他喝吐了無數回,整個人玩虛脫。

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他一個人這樣,每天晚上大金鵝和臨淵安回去就像沒事人一樣,隻有他每天都是被臨淵安給抱回來的。

搞了半天原來菜逼隻有他一個人嗎?

——

最後雷紫陌堅決不再喝酒了,他就看著遙長老和大金鵝喝得高興。

他和臨淵安默默在一旁吃好吃的喝靈露。

幾個人一起這麽玩了大半個月,最近一起人口失蹤的案件都沒有發生。

在他們還沒調查之前,平時隔個兩三天就會出事,現在暗地裏的人好像知道了風聲,最近很是低調。

遙長老愁眉苦臉,“哎!這下怎麽跟老花交代啊…”他坐在酒桌上直接一口悶了一大瓶酒接連歎氣。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從街角冒出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幾位大哥哥,你們最近在找什麽東西嗎?”

雷紫陌看了一眼這還沒有桌子高的小孩,這小孩看起來有點眼熟,可他著怎麽都記不起來了。

臨淵安盯著這孩子沉默不語,他在這孩子身上感受到一股妖氣。

看著這小乞丐一樣的孩子,雷紫陌準備死馬當活馬醫,通常一座城的細節情報都在走街串巷的小孩手裏,他試探問道:“你是?”

小孩子搖頭不可能說出名字,他有些害怕座位上的臨淵安,但這三人每天都出現在街道上,還帶著個顯眼的大金鵝,很難不讓人注意。

尤其是雷紫陌和臨淵安還長得極好,在這到處都是美人的歡城裏一眼就能認出來。

“小孩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雷紫陌再次耐心問道。

小孩點點頭又搖搖頭,因為他不知道這幾人到底想知道什麽,也不清楚他所知道的能不能幫上忙。

看著小孩眼神躲閃有些害怕的模樣,雷紫陌問,“你是不是有什麽想說的。”

小孩看了一眼臨淵安,他還是不敢開口。

對這突然冒出的妖界小孩,臨淵安不禁開始警惕,現在妖界就連小孩都能隨隨便便來人界了嗎?

小孩感受到臨淵安身上讓人害怕的氣息,他下意識地躲在雷紫陌身後,在場隻有雷紫陌能讓他有安全感。

這個垮著臉的帥哥氣息讓他感覺有點像以前的妖王,以前在妖界沒人見過妖王的真實麵容,大家都是以靈威辯人,主動臣服在妖王狂暴的靈壓之下。

雷紫陌看向旁邊垮著臉的臨淵安,再看著這孩子的樣子明顯是被嚇到了,“老板,他隻是個孩子…”

小孩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雷紫陌,他悄悄扯著雷紫陌的衣角,他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話隻用唇語表示他他有情報。

雷紫陌懂了,他左右看了看,“老板,你稍等一下。”他拉著小孩到一旁的街角。

看著雷紫陌的背影臨淵安並沒有擔心,因為這小妖修為低下根本不值得他出手,也不會對雷紫陌有什麽傷害。

小孩眼看著雷紫陌給二人布下一道結界,但他並不害怕,因為他知道雷紫陌是好人。

雷紫陌:“好了,這裏很安全,你可以說了,你叫什麽名字?”

“薛小七。”

雷紫陌突然覺得這孩子的名字很熟悉,他仔細一想突然想起來了,這孩子是之前賣情報的妖界小狐狸。

“你是妖界的小狐狸薛小七?”

“大哥哥你終於想起我了!”薛小七高興道。

雷紫陌有些慌張,他想起自己在妖界差點砸死人的事情,他趕緊把薛小七的嘴巴捂住,“噓!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去過妖界!!”

薛小七瘋狂點頭表示好好好。

雷紫陌一放手他就對著雷紫陌張開小手掌,“封口費!”

這妖界的小孩子果然精,雷紫陌汗顏他趕緊摸了一把天等靈石給薛小七,“給你,記得要保密!”

薛小七頭點得像啄米吃的小雞。

“你怎麽跑到人界來了?妖界到人界不是很貴嗎?”雷紫陌問道。

“我當然是偷渡來的!”薛小七叉著腰說得理直氣壯。

雷紫陌:“……”

“是妖界飯不香?靈石不好聞嗎?幹嘛來人界受罪?”

“我當然是來這裏賣情報的!現在妖界可亂,還是人界安全!”

雷紫陌搞不懂這小孩子的腦回路,“你就不怕被人發現是妖修嗎?還有你的家人呢?”

“不怕!我個子小不容易被發現,而且人界的東西好便宜,我可以吃飽飯!”薛小七直接把家人的問題回避掉了。

“好吧,我真是服了你了,有什麽情報說吧?”

隻見薛小七還是搖頭,“這裏還是不安全,大哥哥帶我去遠一點的地方吧。”

“行!”雷紫陌把薛小七帶出結界,他把情況和臨淵安還有遙長老說明了一下。

於是遙長老把他們一同接到他在歡城郊區的府邸。

看著門口這巍峨的大門雷紫陌感歎,“你們這些門派長老都這麽有錢的嗎?”

“這裏遠離城區比較安全,進去再說!”遙長老趕緊把人引入府內。

會客廳裏雷紫陌為了安全還是支了好幾層結界,薛小七在桌上啃著雞腿,吃得滿嘴都是油。

“慢點吃!”雷紫陌耐心幫他擦嘴。

“你們是不是在找人?”薛小七鼓著腮幫子問。

“沒錯,你看到了什麽?”臨淵安看著這妖界小狐狸問道,沒想到這小妖膽子賊大,就連這麽小的孩子都能過來,看來妖界已經有不少人來了人間界。

“是那些消失的漂亮的大哥哥大姐姐嗎?我看到他們都跟一個帥哥走了。”

遙長老:“帥哥?”

“對啊!我在酒樓的角落裏看到過不少次。”

遙長老,“可雲鏡錄像裏什麽都沒有,我們根本看不到他們消失時候的景象,小孩你描述清楚些!”

薛小七眼咕嚕一轉,他不能把自己是妖修的事情暴露出來,於是裝著不清楚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看見一個帶著玉簫的帥哥哥把他們帶走了。”

“哦對了!那個帥哥哥隻看得上長得好看的,普通人他是不會帶走的!”薛小七補充道。

聽著薛小七這麽一說眾人都有了目標。

隻帶走俊男美女這件事雷紫陌他們也清楚,但是那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臨淵安:“你最近一次看見他是在何處?”

薛小七:“半個月前,現在好些日子都沒見過了。”

遙長老:“看來他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所以沒有動手。”

臨淵安掏出紙和筆:“把你記得的模樣畫下來!”

“這算啥,我可有雲鏡錄像,不過要給錢!”薛小七傲嬌地叉腰。

遙長老一聽有戲,他趕緊摸出一大把天等靈石,“這裏是五千天品靈石,你看夠不?”

薛小七沒想到這人的出價直接超出了他的預期無數倍於是爽快答應。

他拿出雲鏡,裏麵是一個合歡宗弟子和一個青衣男子,腰上掛著一根玉簫。

眾人這回總算是找到了準確的嫌疑人,也看清了他的樣貌。

雷紫陌沒想到薛小七居然有這麽大能耐,實況雲鏡都拍不到的畫麵他居然有第一手,於是他問:“小七,你怎麽不被他發現的?”

狐族最擅長情報,但薛小七不會說出來他的能力,他隨便應付了幾句,“我太小啦,躲在人群裏根本看不到我!”

大家也沒把他的說辭放在心上,反正現在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情報。

之後遙長老把薛小七安排在客房睡下。

雷紫陌和臨淵安以及遙長老三人則繼續在會客廳裏商量對策。

就在這時門口闖入一個不速之客。

“砰”地一聲大門被踹開,雷紫陌嚇了一跳,他看著氣勢洶洶的來人。

門口站在一黑衣高大男子,他麵色鐵青盯著屋內三人。

雷紫陌的語氣帶著驚喜和吃驚:“釘耙?!你怎麽來了?!”

釘耙看了一眼屋內的遙長老,他的眼神讓人意會不明,接著對著雷紫陌說:“打聽到你在歡城,怕你出事,所以來找你。”

“那太好了!現在又能多一個幫手!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哦對了!你不是一直和幺雞在一起嗎?他人呢?”雷紫陌問道。

“能盡我的微薄之力當然好了!至於某些人當然是又偷偷跑了。”釘耙的眼神鎖定著戴著麵具的遙長老。

遙長老的眼神有些躲閃,他尷尬笑道:“咳咳咳,哈哈哈,既然是熟人那挺好,人多好辦事!好辦事!哈哈。”他一邊說還一邊差點把自己嗆到。

雷紫陌:“遙長老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早點休息了?”

遙長老巴不得趕緊離開,“行吧,估計是最近玩得太瘋了,身體有些吃不消,我先走一步,我府上你們隨意住哈!”說完他像落跑的雞一樣離開。

雷紫陌:“??”

玩得最嗨的不是遙長老嗎?現在他怎麽又說自己身體不好了?看著遙長老的背影雷紫陌很是不解。

臨淵安看向釘耙的表情,他覺得這遙長老有些蹊蹺。

——

在得到情報後,又有了釘耙的加入,第二天開始幾人決定分頭行動。

這回他們低調出行,就連大金鵝都隻能憋屈地被雷紫陌背在背包裏,畢竟它那一身金黃色太過亮眼睛。

而釘耙非要跟著遙長老一路,這讓遙長老有些難堪又不好拒絕,被釘耙死纏爛打著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雷紫陌和臨淵安回到了客棧住,這回他們等了一個月那帶著玉簫的男人都沒有出現,直到薛小七氣喘籲籲跑來。

“不好了大哥哥!”薛小七瘋狂敲門。

雷紫陌把門打開讓薛小七進入,“怎麽了?”

“遙長老和丁大哥不見了!!”薛小七說得急迫。

“怎麽回事?你慢慢說!”雷紫陌沒想到這一分開就出了事,“遙長老怎麽會不見了?”

薛小七喝了一大口雷紫陌遞過來的茶水,“遙長老摘下麵具的樣子被那人相中了!昨天我還偷偷跟著他們兩的的,結果在街角就不見了!”

臨淵安沒想到這人潛伏了一個多月終於再次出手,“他們在哪不見的?帶我們去看看!”

“快跟我走!”

兩人快馬加鞭來到出事地點,這裏還殘存著不少妖氣。

臨淵安:“看來他早有預謀。”

雷紫陌:“怎麽說?”

臨淵安:“在這些受害者當中,他們的修為一個比一個高。”

這個細節臨淵安不說雷紫陌還真沒察覺到,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遙長老和釘耙的修為都在化神期,這人能把化神期的修士拐杖,看來他修為絕對不在化神期之下!”

雷紫陌終於明白他和臨淵安沒有被當成目標了,因為他們修為太低那人看不上。

此時臨淵安明麵上隻有金丹期修為,而雷紫陌在常人看來是一點修為都沒有的。

他轉頭看向臨淵安:“那現在怎麽辦?化神期修士少之又少,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怎麽才能抓到他?”

這裏的妖氣殘留著大量貪婪的氣息,臨淵安麵色鎮定,“不急,我自有辦法。”

——

在遙長老和釘耙被抓走後,那人又消失了一段時間。

損失了門派長老後這段時間內花效不停對雷紫陌加壓,導致雷紫陌每天急得焦頭爛額,而臨淵安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雷紫陌在屋內背著手來回踱步,“老板,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他才會再次出手?”

“不急,快了。”

最近這些日子每天臨淵安都會拉著雷紫陌出去晃幾圈,雷紫陌不明白臨淵安這麽做的意欲何為,他隻好乖乖跟著。

直到一天到晚,雷紫陌和臨淵安在四下無人的河邊散步,皎潔的月光散在湖麵上,湖風吹起陣陣漣漪。

岸邊柳樹搖曳,角落的黑暗中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盯著他們。

這兩個極品美人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這點修為太低他根本看不上,還不夠他塞牙縫的,但是看那一身行頭,想必身上寶物也不少。

臨淵安感受到街角散發的貪婪妖氣,他勾著唇牽緊了雷紫陌的手。

終於上鉤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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