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你還敢說把我拉扯大。走走走!趕緊回你的王府去,離我遠點。”
“今天的奏章還沒批完呢,才沒功夫看你在這兒胡言亂語。”
眼見他又要往上撲,齊影忙扯著嗓子衝外大喊:“來人!快來人!把這家夥給我扔出去,今天誰都不準再放他進來!”
被拉著左跑右躲的楚晝,此時內心一派平和。
不生氣,不生氣,千萬不能生氣。
出門在外,玄天宗的臉麵可是他給的,他可不能給自家宗門丟臉。
好歹是一個皇帝一個王爺呢,打殘了可是要蹲大牢的,自己可千萬一定要冷靜。
冷靜!今時不同往日!
在心裏給自己無數遍洗腦的楚晝,從一開始的想要發脾氣,變成了如今看到兩人唇槍舌戰甚至拉自己下水的行為。
還能萬分冷靜地在心裏感慨一句,這兩人真有活力,身體一定很不錯。
結果不出意外,楚晝最後還是留在了皇宮。
見王爺從殿內出來,與他同來的幾位大人湊上前去問道:“王爺怎麽出來了?”
“難不成陛下剛回來又出去了不成?”
一把年紀胡子老長的一位大人,急得兩手搓得快要冒煙:“今天的奏折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批完呢,這可如何是好……”
“不用擔心,今天的奏章肯定能按時完成。”他臉上絲毫不見擔心。
反而還反過來勸他們了冷靜:“諸位大人,請回家等著吧。”
“今天一定會是陛下完成的最好的一次,正好你們也借這次機會來看看咱們這位新帝的真正實力。”
“一個毛頭小子,整天不務正業一天天淨往外跑,什麽都不知道能有什麽實力!”他口不擇言。
“大人!”王爺的聲音瞬時冷下,眼神凜冽,“要不要本王提醒提醒你,這是個什麽地方。”
“你口中正說的又是什麽人!還是說,你在質疑本王的判斷。”他眼神如刀刺向剛才失言的那位大人。
“看在你年紀大了,又為我朝做過諸多貢獻的份上,這次本王便先不和你計較。”
“若是再有下次,別說是陛下不肯原諒,便是本王也不會再保你。”
自知自己食言,那位大人也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拱手彎腰賠罪:“是下官失言,還望王爺恕罪。”
他回身看了眼宮殿,臉色稍稍緩和:“走吧,我們也別在這兒待著了,都回去吧。”
“現在?”幾位大人對視皆是有些猶豫。
他回頭衝他們挑眉反問:“不然呢?”
沒理他們現在是什麽表情,他笑得一臉輕鬆:“已經有人在裏麵看著他了,今天就不用我們再催著他批奏章了。”
“你們若是願等在這兒呆著便是,反正本王可是要走了。”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剩下的人見地位最高、最能說得上話的一個都已經撒手不管了。
想著他們這些人更是說不上什麽話,便也都緊跟著離開了。
等到第二天他們收到奏章的時候,紛紛表示難以置信。
前不久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人,如今竟然能將昨天的奏章批複得如此完美。
讓他們幾乎找不出一點錯處。
無論是對於大事的獨到見解,還是關於其他什麽方麵,都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此時,他們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昨天王爺會那麽對他們說了。
自從那天之後,也不知這小皇帝是吃錯了什麽藥,破天荒的竟然正視起了政務。
短短幾天,把朝堂上的諸位大人都狠狠震驚了一把。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朝中諸位大人紛紛向宮裏打探小道消息,去詢問齊影這是怎麽回事。
這幾天,因為楚晝在身邊,齊影少見得沒有像之前一樣應付。
認認真真地完成了所有該做的事。
他批奏折的時候,楚晝就在一旁看書逗鳥養狐狸。
有楚晝陪著的時候,他總是乖得不行。
當然,也有例外的情況。
就比如說現在。
“不行!楚晝師兄才不會和你一起去那種地方,要去你自己去!”齊影衝對麵的人大叫。
他牢牢地擋在楚晝身前,堅決表明自己的立場。
“你的狐朋狗友那麽多,幹嘛一直纏著楚晝師兄,我看你就是別有用心!”
齊影絕對不相信眼前這人有這麽好心。
“哪種地方呀,什麽叫那種地方,我不就是想和楚仙師去喝杯酒嗎?”
“怎麽在你嘴裏說得像是我要去帶他尋花問柳一樣,至於這麽緊張嗎?”他理理自己微微皺的衣擺,嘲笑齊影大驚小怪。
雖然他知道齊影的占有欲有多強,但是他還真沒想到,這人竟然能霸道到這種地步。
還是說是因為對他的偏見?
如果是的話,那他的對自己的偏見也太大了點吧。
他也不記得自己有對他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啊。
王爺有些無語。
“如果是你的話就至於。”齊影如臨大敵。
試圖喚醒他塵封到幾乎完全消失的記憶:“還記得你從前跟我說去喝酒都去了什麽地方嗎。”
“什麽地方?”他怎麽完全不記得。
齊影一副就知道你記不住的眼神瞪他,直到看得他心虛地直摸鼻子,才開始幫他恢複記憶。
他緩緩道:“第一回,你去了青樓回來送了我一壺酒,我相信你所以我喝了。”
“結果呢,大冬天的我在那池子裏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病了!”
“那是個意外,我哪想到他們竟然敢給我下藥是吧,意外……”他眼神飄忽,衝齊影尷尬笑笑。
“那第二次呢?”齊影可不準備放過他。
他接著說:“第二次你說要去喝酒,我不去你硬拽著我要我去,然後!你直接把我帶進了南風館!”
“還騙我說那是歌舞坊,你直接把我扔在裏麵自己跑了,害得我被那兒的客人當成是那裏麵的人!差點沒失了身!”
想起這事齊影就氣得直想錘爆眼前人的腦袋。
自知理虧,罪魁禍首無言以對。
“這我哪能想到……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他企圖推卸責任,“誰讓你長了這麽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