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美麗的東西?真是奇怪的癖好,不過被這個姐姐誇自己長的好,不由心裏美滋滋的,心內慶幸自己額上的疤能讓頭發遮住,否則露出來難保不會有人嚇著。

“姐姐……”妙星正要說話,馬車那卻傳來另一婢女的聲音:“草兒,公主讓你行事利落些,莫要耽誤了公主的大事。”

這叫草兒的婢女立即有些恐慌,態度也極其強硬的將妙星推到一邊:“小娃娃,還不快走!”

雖然被推桑了,妙星也覺查到了草兒的好意,連忙二話不說撒開腿兒就遠遠的跑掉,躲在暗處,直到那輛馬車啟程,漸走漸遠,再瞧不見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心中不由暗想,那個公主雖然生的頂漂亮,但氣勢灸人,感覺並不是很善良,也是啊,江青那種人本來就很難接近,不免有些為梅萼抱不值,娘怎麽看都要美過那個公主,個性也善解人意,溫柔多情,論什麽都甩過公主幾條大街,可惜,人家是公主呢,因為自己,娘現在隻不過是市井野婦罷了。

若半世安生,今日坐馬車的,眾人簇擁著的說不準就是娘了。

妙星覺得對娘很抱歉,很虧欠,獨自嗟歎時,背後一擊讓她觸電似的嚇了一跳。背後又被人輕拍了一下,妙星這才像隻受驚的狗兒一樣猛地轉身,然後下意識瑟縮在牆邊。

那是個比她略高一些的小公子,穿著貴氣,額上了綁了一條鑲玉的抹額,唇紅齒白,模樣端莊:“你躲在這裏偷瞧些什麽?”

“沒……沒有……”妙星還未從方才被嚇的氣氛中走出來,心髒仍噗通噗通跳的厲害。

“沒有?”小公子狐疑的盯著她,見著她的穿著驀然笑了:“你是哪家的,穿成這樣出來了也不怕人笑話?”

“穿成這樣怎麽了?”她穿的很整治啊,今兒個也沒有玩泥巴,沒有髒的說,辮子也是新綁的沒有散開。

“你父親位居幾品?”

“什麽品,什麽品?聽不懂。”妙星興趣缺缺。

小公子想了想,然後揚唇笑了:“哈哈,你真是有趣,莫非是哪家我沒見過的小姐?穿成這模樣是為了好玩嗎?我正閑的無聊,你便陪我玩一會唄。”

“不要,我還有事呢。”她還要守著江家門呢。

“什麽事啊?”

“我要去江府找人的。”一說完,妙星立馬捂住了嘴兒,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呸,我胡說的

,你聽錯了,你沒有聽見。”

“聽見了,你要去江府尋人。”

妙星一把跳上去捂住小公子的嘴兒,一雙妙目左右亂晃,見著沒人才小心翼翼瞪著小公子警告道:“噓,小聲些,我連我娘都沒告訴。”

小公子有些異樣的垂眸盯著她捂著自己的小手,再抬眼望著眼前一張粉嫩欲滴的小臉,一絲興味在眼中漾起,他也不吱聲,也不說話,直到妙星千叮嚀萬囑咐他不能大聲嚷嚷,放下了小手,他才揚起了一抹笑容,認認真真問:“你是哪家的小姐,告訴我罷。”

“我是……”她是哪家的小姐啊?這個問題好深奧,妙星搞不懂,但是一對上小公子殷切的眼神,立即有些心虛的四眼環顧,瞄到周遭的花花草草,立即眼睛一亮,胡謅道:“我是花家的啊!”

“花家?”這裏有花姓嗎?怎麽不曾聽過?小公子剛要再問個明白,整個人突然一輕,身子就被一股勁力飛扯到了牆邊,妙星後怕的將小公子扯到牆後,自己偷偷摸摸朝牆外打量:“來了,來了,回來了!”

“……”近距離的似乎能嗅到她身上的奶味兒,近在眼前的膚質細膩白嫩,跟豆腐花兒似的,真是個標致的小姑娘,小公子有些喜歡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妙星連忙撩開抗議:“別鬧別鬧。”

被她這麽一說,小公子也將頭湊了過去,隻見遠遠的走來兩個身影,是公主府婢女的打扮,兩個婢女不曾進公主府,卻是進了江府,敲了敲門便進去了,那朱色的大門複又被關上。

妙星跳了出來。

小公子也跳了出來。

“怎麽又將門關上了?”原本就沒想會有人領著她進去,隻想偷偷摸摸進去的,這麽一出,防偷兒似的關著門,她等到明年也進不去呀。

“你要進去江府做什麽,那裏可不好玩。”

“說了不是玩,我是有事!”妙星急的眼淚含在了眼眶中,小拳兒也禁不住握緊。

小公子見她急成這樣,也不問她原由了:“你若真想進去,我可以帶你去。”

“真的!”妙星破涕為笑。

“恩,隻是,你要告訴我你的閨名及府邸。”見著她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特別,忍不住想多親近一些。

“我叫妙……妙妙。”妙星口風一變立即撒謊:“你帶我進去,我再告訴你我住哪。”

“花妙妙,花喵喵……嗬嗬,怎麽取

了這貓兒的名,好玩,我叫白芸晉,來,妙妙,我這就帶你進去。”白芸晉牽了妙星的手兒,兩個小人兒走到江府前,白芸晉敲門,妙星則局促的站在一邊,心中又慌又蹉跎。

她要說的,還沒想好,心裏還很亂,主要是她有些害怕,隻是為了娘,她一定要問個清楚,江青不來,她隻好自己來找他。

開門的是位老人,見著白芸晉似乎認識,道了聲白少爺好,白芸晉說是來找江玫兒玩,老人也未問妙星什麽就讓他進去了,妙星的心髒跳的快要脫喉,這麽輕易的就過去了,感覺自己都快要虛脫了。

“還以為進不來,我好怕呀。”兩人走到僻靜處,妙星這才忍不住拍著亂跳的心口。

“有我在,你別怕。”白芸晉捏捏妙得的用手,帶著她往前走。

三拐兩拐,眼花繚亂中便走到了一圓形鵝卵石鋪就的羊腸小路,路兩旁均是鬱鬱蔥蔥地樹木,正是樹木盎然生機時,縱生長的樹枝不時刮到臉頰,磋的人生疼,妙星將手臂抬起遮著臉:“為什麽走這裏?”

“妙妙妹妹,忍著些,若走正道勢必會遇著阻攔,江府外圍無人看守,但內裏守衛森嚴,有好些地方我也不能去的。”白芸晉一張嫩臉也被刮的泛紅,但仗著身為男兒要護好女孩子,便伸出粉嫩的手臂替妙星推拒著那些雜樹,不多時整隻手臂便東一道紅痕,西一道紫汙。

他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公子哥兒,也沒受過這種痛,但在女孩子麵前仍是要好好表現的,白芸晉忍著疼拉著妙星快速穿梭,好不容易走出,兩人都狼狽的像被千軍萬馬踐踏過似的。

“妙妙妹妹,你沒事吧?”撚去妙星頭上的亂葉,準備在細瞧瞧她有什麽大的傷痕時,妙星突然從喉裏低低的傳出了一聲驚吼,那聲音像被人捏著脖子似的,白芸晉疑惑地望著妙星離自己老遠,伸手招呼:“妙妙妹妹你怎麽了。”

妙星手兒顫著拚命指著白芸晉的頭:“頭,頭……”

“頭?”白芸晉著她她驚恐報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唔,下手觸感毛茸茸,軟綿綿,似乎還有些粘連的絲,白芸晉全身的血液都涼了,將小部分軟綿綿的東西拿在手中看時,差點瞪破眼珠子,那些黑的白的黃的長毛交錯,有半隻小指長,又肥又惡心的玩意兒,正是這個季節瘋長的毛毛蟲,於是在妙星驚嚇的目光中白芸晉不顧形象鬼哭狼嚎,像瘋子似的在院裏活蹦亂跳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