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夏是萬分糾結的走的,以致於拐入後院時差點被地上的木柴絆倒,一個趔趄,再加上晚風的涼意讓他全身的毛孔都刷的舒張開來,一時被寒意裹住,連打了好幾個寒顫才緩了過來。

想到妙星臉上洋溢的那種滿足與安逸,他便渾身不自在,感覺心內的那個缺口越來越來大,讓他勒的拳頭發痛。

手兒受了傷,梅萼不讓妙星做任何事,一切如常,妙星得空還是坐在院中數著樹上的葉子度日,靠近傍晚的時候,冕蒼突然帶了好些東西過來拜訪,他顯然有蹭飯的準備,白米,蔬菜,肉,全部都備齊了。

妙星一見他打開包裹,看著他帶的家夥,便忍不住損道:“冕蒼哥哥,你要是將全城所有吃的都搬來,我娘豈不是要累死,帶一些就好了,這麽些又不能儲存過冬。”

冕蒼聽了落了個大紅臉,瞥了一眼一旁溫柔微笑的梅萼,不好意思的撓頭:“我飯量大,還是帶足一些好。”

“那是將我娘當免費廚娘麽?”

冕蒼紅著俊臉在一邊不吭聲了。

“星星,沒大沒小,快別戲弄他了。”梅萼翻看著那些蔬菜,臉色也有些為難:“小蒼,確實太多了,吃不完總是要壞的,下次來就不必帶這些了。”

冕蒼被一大小一訓斥,可憐巴巴站在一邊淚眼汪汪,他隻是覺得過來吃白食不好,他頭一次這麽去喜歡一個女人,總是想表現好一些,他就是多拎一些東西壯膽用,隻是看樣子似乎是弄巧成拙了,嗚嗚。

吃過飯,冕蒼幫著梅萼將多餘的菜種在了院中,讓儲存時間可以久些,晚上了,一個大男人也不能逗留太久,又是妙星送他,兩人一

前一後總有些話要問。

“江府是不是很複雜?”

冕蒼慢悠悠在前麵晃,突然聽到妙星這麽一問,有些詫異的愣在原地,好半響才回頭:“怎麽了?”

“冕蒼哥哥,你喜歡我娘,就要為我娘好,江青家那麽亂,你不能讓我娘被壞人欺負。”那夥人在宅子裏打鬥,還將她擄走,若換成娘,娘那麽柔弱而且長的又那麽美,指不準要吃虧的,不行,娘一定不能跟江家有什麽關係。

“你是從市井流言聽來的?”他剛回江府沒幾日,就發生了很多事,江府放雜物的屋子裏死了三個人,而且並不是江府之人,那三人衣束齊整,顯然是一道的,隻是怎麽在江府喪生還是個迷,原是對外封鎖消息的,是哪個閑不住嘴的出去胡亂說的,現在傳的連妙星也知道了?

“這也並不是太大的事,老爺正在查探,死的並不是江府之人,或許是無意間喪生在江府,不過之後江府看守更加嚴謹,應該不會再有事了。”冕蒼說著又歎了一聲,低頭,黯淡的雙眼像隻半熄的蠟燭,明暗參半幽幽盯著妙星:“我雖然是喜歡你娘,但還是會尊重她的意願,我不希望她與老爺有關聯,但是也不會真的做出阻礙的行動,不過星星你放心,我冕蒼一定會用性命來護著你娘,有我在,決不讓你娘受人欺壓。”

妙星與他的眸子相凝,不由也被冕蒼眼中的誠摯所打動,忍不住舉起小拳頭去捶他的胸膛……汗,相對於冕蒼來說妙星還是太矮了,隻能捶到他的大腿。

“嗬嗬,小矮子,這樣瘦,還不趕快多吃點長的漂漂亮亮的。”冕蒼看出了她的動機,憐愛地摸著她的頭,一下子就笑了。

小矮子?妙星心中鬱結,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大夫在黑暗中說,她身有隱疾,身子不能長大的事,不想還好,一想到就有一口大石砸了下來,讓她好半響喘不過氣,確實,她有好久沒長個兒了。

“雖然這事不算大,不過倒是惹了件麻煩事兒。”冕蒼囁囁自語。

“什麽?”

“白家知道嗎?白蕭墨,當今皇帝的老師,據說他的獨子白芸晉領了一位小姐過來江府玩,那位小姐進了出事之處便不見了,找遍江府也遍尋不著,許是遇害了,那白公子受了驚嚇一病不起,被她母親帶去華緣寺求佛去了,為了這事,江府上下每個人都沒有好日子過啊。”幸好自己那時還不曾回江府,否則鐵定要跟著遭殃,不管怎麽說,都是江府護院不稱職,凡是那時護院的,都吃了不少苦頭。

白芸晉?

妙星的心髒一瞬間劇烈的波動,臉上的熱浪潮湧而來弄的麵紅耳赤,這是在說她自己啊,看來沒人知道是她,不過那個小哥哥因此一病不起了?不會吧:“怎麽就一病不起了?是不是受了傷?”

“因為那位小姐可能遇害,他被嚇住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冕蒼望著妙星吃驚的模樣,不解的挑眉:“的確是如此,怎麽這種反應?”

“沒有……”妙星搖了搖頭,想了想說:“冕蒼哥哥,請你以後多照顧我娘一下好不好?”

“這個是自然,你不說我也會的。”冕蒼理所當然道。

冕蒼離去,妙星緩緩轉過了身子朝前走了幾步,定住。

三日,已快來了吧?妙星的心一片片沉寂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