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博,你且聽我說完。”村長頓了一頓續道:“原先你家公子來過一回,之後便清靜了好些時日,若是一直如此,也不會再勞煩貴公子,隻因前不久,那鰥夫突然回來了,不與人說話,整日將自己關在這宅院中,每晚便撕聲力竭地慘叫,像受了非人折磨,我與人曾前去敲門探看,這鰥夫也出來過,都說無事,隻是臉色實在難看,一臉的死氣,看了直讓人心滲,後來敲門便再無人應,隻是每晚慘叫依舊,有膽子大的進去,卻都是臉色煞白的爬出,事後皆病痛數月,醒後均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從此再沒人敢進去。”

“哦。”漫不經心一句。

這反應……

村長身後跟著的一眾人均是抬頭瞥了霸夏一眼。

“看小師博似乎胸有成竹,敢問小師博可有法子助我這小村落回歸安寧?”

霸夏默然不語,隻望著那開翕的門扉,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半響才不冷不熱道:“你們回去罷,我要先入內看個究竟。”

看這少年不愛搭理人,約莫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村長索性也不再追問:“那便送小師傅到此,我等便在莊前靜候佳音。”

“多謝。”霸夏隨口應了句,便又重將目光落在麵前的院落中。

直到眾人均離去,霸夏才拖著不敢吱聲的妙星走向了那虛掩的門。

“放手啊,霸夏哥哥,這是什麽地方,我們來這裏要做什麽?”妙星心中泛突,方才不敢出聲,現下隻剩兩人,這才忍不住小聲嘀咕。

“賺錢。”

騙人!妙星質疑:“你們就沒有說洗衣服掃地擦桌子的事?”

門被推開之際,便迎麵衝上來一團青色的霧氣,霸

夏捂著她的口鼻進了門去,將她放在一邊,從包裏抄家夥:“我們不曾說嗎?”

妙星連忙搖頭。

霸夏睨了她一眼,反問:“我們來捉鬼,為何要洗衣掃地擦桌子?”

妙星腿兒一顫,差點摔倒。

霸夏從包內尋出一隻木製匕首塞在她手中:“這東西你且拿穩,若丟了,指不準你會遭殃。”

妙星將那匕首丟回去:“我不要,我要回家。”

“那你就回去罷。”霸夏居然不留她,隻彎腰將匕首重新揀了回來。

妙星心內如端了兔子一般劇烈地跳:“霸夏哥哥,你太壞了,怎麽這樣!”

霸夏兩指摩挲著木匕首,緩緩瞥她一眼:“你這是怕鬼,還是怕死?”

妙星緊緊咬著唇兒,再三思量才囁喃:“當然會,都會怕啊…”她生來有三怕,一怕娘,二怕蟲,三怕鬼。死麽,自然是誰都畏懼的,也不用拿來說事。

“不會讓你死的。”霸夏語氣輕巧卻很篤定。

妙星看著他的動作,腦中徐徐飄過與公子相處的種種,她記起了,公子是無所不能的高人,霸夏哥哥這麽拽必然也不差,話說公子能用那麽古怪的法子製住大胡子,她應該能料到這世上真有……鬼,就算公子曾經跟她解說過,但生來便怕的東西哪有那麽容易就客服,看不見的東西總是最可怕的。

鬼啊。妙星想著,渾身就如風中落葉瑟瑟哆嗦起來,雖然懼怕至極又忍不住報怨:“霸夏哥哥在家練功練的好好的,幹嘛非要來捉鬼嘛!”

“賺錢。”這不是解釋很多回了,煩不煩?霸夏有些後悔貪圖順便帶了她來,順便的東西想來最是麻煩。

星不敢苟同:“還有更多法子賺錢啊……像洗衣服掃……”

“……”霸夏的眉頭越攢越緊,毫無耐性起身,未等她說完便將那匕首塞至她手中:“莫讓我再說一回,這器物你拿穩,若丟了我護不了你。”

見她一臉不甘願,臉色都已被嚇的鐵青,霸夏煩燥睨她一眼,臉色有些冷然解釋道:“我五行屬陽,無法見著穢物,你是女童屬陰,稍借助外力便能開天眼,我要借你雙眼替我尋路。”

借眼睛?

“霸夏哥哥,我,我不想去,我想回家……”她的腿兒打顫,乏力幾近虛軟,若不是在一旁靠著早已癱倒在地。

“並沒有什麽可怕的,還未見著之前,你不必先嚇唬自己。”再多的血腥與殘酷他都見過,想來,模樣最為醜陋的東西也不過那樣罷了。

“霸夏哥哥……”妙星還想試著服說霸夏,可是她的聲音都嚇的縮在喉嚨裏不敢冒出頭來。

他身邊就沒有怕死的,需要人不斷哄著的,霸夏一時語氣有些冷硬:“真是個沒骨氣的,你若真想回去,我不攔你,隻是日後休要我再見到你,回去罷!”

妙星被霸夏不容置疑的神色矐住心神,下意識地一陣慌亂,霸夏哥哥是認真的,念到霸夏初見她時眼中的排斥,這麽些時日她與霸夏哥哥之間已經略微融洽了,她都要走了,難道非要背負著霸夏哥哥的討厭?若是霸夏哥哥在公子麵前說她壞話,她乞不是連在公子心中都變成了膽小鬼?她想留下好印象。

“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妙星兩頭衡量自然是不願意讓公子與霸夏失望的,隻能雙眼含淚,滿腹委屈地朝霸夏身畔偎去,心中隻希望他學藝精湛,表裏如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