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四)交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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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建開的那輛奧迪,性能本是上佳,它的速度很快衝到了近兩百邁,那些保鏢的車卯足了勁跟在後麵,直線追不上,隻能抄近道了,明明是一場狗血的小言情劇,硬生生變成了飛車追逐戲。璿璣坐在陸子建旁邊,看著他異常嚴肅的臉,突然有點後怕。懶
陸子建不會想來一個玉石俱焚吧?
他的個性,本是不認真則已,一旦認真起來,就一定要一路走到黑的。
陸子建還是加速當中,還好現在是主道,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車窗外,同行的車已經風馳電掣地被甩在了身後,如果換做其他一個女孩,早已經被嚇得哇哇大叫了,璿璣倒還淡然,隻是綁好安全帶,斜靠在椅背上,平靜地看著陸子建。
很清秀的五官,流暢的弧度,幹淨的氣質,陸子建,純淨得讓人心動。
她確實不該招惹他的。
這樣一個傻子——
就算甩開了那些人的追逐,又能如何呢?
躲來躲去,難道還能躲開自己的心嗎?
她確實……不夠愛他啊
。也許是有點喜歡的吧,但也隻是,一點點喜歡罷了。
為了這樣一點微不足道的喜歡,而將自己逼到如此田地,值得嗎?
陽光透過車窗,折射到陸子建的睫毛上,朦朧著星輝,璿璣突然心生憐惜。蟲
好吧,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她這樣告訴自己。
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脫離雷希瑞,和一個真正美好的男孩,重新開始一段生活,似乎,也不錯。
汽車還在高速行駛中,他們已經上了高速,這讓璿璣稍微放下一些心來,至少安全了一些
。
她這才敢和陸子建說話,欠了欠身,璿璣歎氣道:“找個地方停下來吧。以後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我——其實不是你想象中的女孩。”
她是一塊冷血冷心的石頭,除非她自己想去做,不然,對方做任何事情,都是徒勞的
。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陸子建垂眸,歉意道:“素素,以後,永遠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好不好?就算你現在不喜歡我,也不要再推開我,我雖然沒有保護好你了,可是,我會慢慢變得強大起來,終有一日,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璿璣喉嚨一哽,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做出反應。
她不想再與他虛與委蛇,但也並沒有多少濃情蜜意要傾訴,為今之計,隻能沉默。
“他們還在後麵。”陸子建突然皺眉,兀自說了一句。
璿璣透過後視鏡望過去,果不其然,那幾輛追著他們的汽車,仍然呼嘯著跟了過來。
“沒關係,你先停車,我不會再走。”璿璣安撫道。
陸子建卻沒有馬上回答,璿璣看著他的神色忽而一變,也禁不住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在視線盡頭,一輛裝滿貨物的大貨車不知為何,突然打轉,橫在了馬路中間,刹車滑出淒厲的嗤嗤聲,可是,他們之前的速度太快了,兩輛車的距離又太近,相撞,已經是避無可避的事情,璿璣屏住呼吸,最後關頭,竟然隻是自嘲,陸子建卻猛地向右打方向盤,一直將方向盤打到底,然後——
哐當一聲。
車翻了。
最後的意識,是空氣氣囊彈出時,他轉身抱住她,雙臂間,溫暖的氣息。
雷希瑞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失態的發展,連他都始料未及
。他沒有去醫院,因為顧延卿也在現場,就算失去了璿璣,他也不會讓顧延卿知道璿璣的身份,讓他把她從自己身邊奪走。
不過,消息說,璿璣似乎沒有受什麽重傷,因為陸子建將方向盤轉向的緣故,所有的衝撞,幾乎都加在了陸子建身上,相比璿璣,陸子建的情況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病房裏,儀器發出平緩的滴滴聲,就像雷希瑞收到的消息一樣,璿璣並沒有受多重的傷,隻是腿被車身夾到了,暫時打上了石膏。在她的病房外,也沒有來探望的病人或親屬,除了……顧延卿。
而陸子建的情況卻嚴重很多,到現在都還在手術室裏,內髒出血,腦震**,破裂的鐵條插進了他的肺部,呼吸更是停止了幾次。陸家夫婦握著手,心驚膽戰地等在外麵,手術室裏已經集齊了全國最好的醫生,陸子建已經推進去四五個小時了,還是生死未卜。
他們現在,已經把璿璣恨到牙癢癢的地步了。
璿璣終於醒來,她環顧著四周,空****的病房裏,一個人都就沒有,她勉力坐起來,先看了看自己,她已經換上了病號服,胳膊上也綁了繃帶,不過,略微動了動,似乎並無大礙。她又嚐試著動了動雙腿,右腿痛得厲害,而且僵硬,她低頭一看,原來打了一層厚厚的石膏。
坐了片刻,璿璣扶著牆壁,單腳站了起來,她渴得厲害,想喝水。
不過,剛跳了幾步,因為桌子離床太遠,失去了床沿的依靠,璿璣也趔趄了一下,摔在了地上。她暗自懊惱,再抬起頭,卻見到一個人端著一杯溫開水,蹲在了她的麵前。
“想喝水?”他輕聲問。溫和依舊。
璿璣怔怔地望著對方,看著他清雋溫潤的眼,方才的淒惶,瞬間,欺了上來。
“他怎麽樣?”
這個他,便是陸子建了
。
雖然在撞車的時候她便昏迷了,可是,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陸子建傷得不輕。
那個笨蛋,在最後關頭,還將方向盤打向了右邊。本來應該加諸於兩個人身上的重壓,他硬是一個人承受了,她傷得多輕,便代表他傷得多重。
人非草木,涼薄如璿璣,心也是肉長的。
從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開始擔心陸子建,真誠地,擔心著他。
“不太好,也許……過不了今晚了。”顧延卿並沒有打算騙她,這個女孩,倔強中帶著柔弱的眼神,讓他想起另外一個人。
她是璿璣吧,她應該是璿璣吧,這世上,不應該有兩個人長得如此相似。
可現在,顧延卿又希望她不是璿璣。
因為,從現在開始,這個女孩身上,就要背負著另外一條性命了,這將是多麽沉重的包袱,也許,這輩子都無法卸下來。
他並不是不想樂觀,而是,顧延卿親眼看見了車禍現場。
陸子建活下來的機會微乎其微。
璿璣呆呆地聽完這個消息,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動作,也忘記了喝水,隻覺得全身無力,好像一攤泥一樣癱倒下去。
顧延卿將水杯放在一邊,及時地扶住她。
“我不是故意的。”她喃喃地說:“我沒想過要害他。”
被她害死的人不計其數,可是,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他們一開始就是動機不純。
但是陸子建不是這樣的,在他們交往的這段時間裏,他最多隻是牽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如珍如寶。他甚至都沒有吻過她,他是真的喜歡她,對她別無所要求,如果陸子建死了,她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顧延卿靜靜地望著她,便好像望著一個需要自己去安撫的晚輩,即便他不願意相信她是璿璣,可還是不由自主地將她當成璿璣對待,“可無論你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人做錯了事,就必須麵對,隻有自己麵對了,你才有能真正將它放下
。素素,你想去看看子健嗎?”
璿璣卻搖了搖頭,“不去。”
她沒辦法去看到他支離破碎的樣子,那會成為她的噩夢,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素素,去看看他吧,他或許想看到你。”顧延卿定定地看著她,用不容違抗的聲音,對她說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璿璣沉默。
“……我說過,你很像我的女兒,你可以將
我當做父親一樣看待。你還小,人小時候,都會犯錯的,可是,不要摔在這裏,再也爬不起來。”顧延卿的語音仿佛有什麽魔力似的,讓她忍不住想去聽從他,璿璣突然很想像小時候一樣,依賴他,仰望他,將他當成自己世界的天與地。
她握住了顧延卿伸出來的手,乖乖地倚在他身上。走廊外麵沒有人,所有人都在陸子建的病房外。在前往陸子建的病房時,璿璣一直很沉默,乖得就好像一隻犯錯後被訓斥了的小貓,顧延卿扶著她,雖然也惱恨這個女孩對感情的不負責任,可是,她顯得那麽小那麽弱,幾乎充溢了他整個胸口。
他想要護著她。
無論等會,她會受到怎樣狂風驟雨般的衝擊,他都會護著她,讓她躲在自己身後,因為餘生,她還要去承受更多更多的自責與悔恨,這些都不是他能替代的,能護一時且一時吧。
他們終於到了陸子建的病房外,陸家的人,這座醫院的其他醫生,還有很多學校的同學,以及一大堆璿璣並不認識的人,都站在那裏,聽見走廊這邊的腳步聲,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見到璿璣,陸夫人的眼圈先是一紅,然後,好像發了瘋似的,向璿璣這邊衝了過來,“都是你這個小妖精!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我兒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和你拚了。”
生死關頭,再優雅的母親,都已經失去了理智,陸夫人披頭散發,形如瘋子。
顧延卿想把璿璣推到一邊,可是,一直在抗拒見到陸子建的璿璣,卻在此時勇敢了起來,她揪住顧延卿的袖子,低聲道:“爸爸,讓我自己來麵對吧
。”
顧延卿猝然回頭。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可是,璿璣確實叫了他“爸爸”,可是他又分不清,她叫他爸爸,是因為之前的那一席話,還是,因為……
因為……
他不敢多想,就這樣望著撐著拐杖,一跳一跳,很狼狽地走向眾人的素素。那個女孩,剛才分明還怕得要死,現在,卻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去麵對眾人了。
即便知道,擺在她麵前的,是狂風與驟雨。
顧延卿果真沒有跟上去。他隻是站在原地,看著璿璣慢慢地走到陸夫人麵前,此時的陸夫人正被人勸住,如果不是有那些解圍的人,璿璣有充分理由相信,她會衝過來,將自己撕成碎片。
她終於還是停在了陸夫人的麵前,她的眼中有著最深切的哀傷與歉疚,“讓我……見見學長吧。”
“滾!”陸夫人卻瘋子般,衝著她使勁地吼道。
她現在隻想殺了這個女人,又怎麽會讓她去碰自己的兒子!
無論她兒子是生是死,都與這個女人沒什麽關係了。她還記得,方才醫生說,如果……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如果不是陸子建將方向盤往右轉,他根本不會到現在這種地步。
他要死了。
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因為這個小賤人,快死了!
月末,求四十張月票,進前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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