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九)陰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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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希瑞雖然對那個布娃娃的來曆百思不得其解,但詢問無果,也想不到什麽太特殊的理由,漸漸便不再過問了。

他轉向了另一輛一直等著他的車,直奔那些正等待著他議事的合作商們

。他已經正式決定退出了,很多繁文縟節的事情需要處理。懶

雷希瑞已經不滿足於在地下運作了,當年雷代的地下王國雖然聽上去前景斐然,可是,也要付出莫大的代價,至少,他的名字,將永遠不能曝光在正大光明的陽光之中。

可是雷希瑞卻希望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玩弄法律,用另一種方式征服這個世界,或者,換一句話說,他想要洗白。

洗白的過程是嚴謹而複雜的,當然,也遭遇了許多反對之聲,最大的反對聲來源,便是這些年一直與他合作的意大利黑幫,他是他們最大的供應商,如果他退出生意,作為控股百分之四十的意大利黑幫,損失也不小。

今天他開會的目的,便是與對方當麵談妥各種補償的條約,他雖然想退出這些違法的勾當,但也不想樹敵太多。雷希瑞沒有什麽人緣,朋友不多,敵人不少,如果再加上那些玩命之徒,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接下來的談判太過凶險,他很快便將璿璣與她的布娃娃拋之腦後。談判桌上,大家爭鋒相對,為了最後的價碼互不相讓,非常耗神,最後的結果也是不了了之,大家都回去冷靜一下,然後,明天繼續會談。蟲

雷希瑞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他嚴嚴地喝了一杯咖啡,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再收拾下,回家應該是午夜了。

璿璣大概已經睡著了吧。

這句話閃入雷希瑞腦海時,他心底突然泛起一陣溫暖,有人在家裏等著他的感覺,其實很奇妙,從前尚且不知覺,可最近這段時間,她的存在感似乎越來越強了。

掰著指頭算一下,她也要十六歲了吧——才十六歲,小屁孩一個,偏偏又已經長得那麽美,舉手投足,風情萬種,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

殊不知,璿璣實在太過杯具,從小就省掉了童年,顧延卿是第一個拔苗助長的家夥,總是一股腦地灌輸太多東西給她。之後的雷希瑞,更是一個不稱職的教育者。十六歲的小丫頭,心智成熟程度,估計比得過二十六歲的成年女性了。

他兀自笑了笑,將抽屜拉開,抽屜裏有一個黑色的天鵝絨錦盒,他將盒子打開看,盒子裏,是一條晶瑩璀璨的鑽石項鏈

。這是他打算送給璿璣十六歲的生日禮物。以往她的生日,他一向懶得送禮物,不過,這一次,他要大肆操辦,要向所有人宣布他的所有權。

他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那麽……就死心塌地地安棲在他的羽翼下吧。

璿璣將那個布娃娃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

。然後,她趴在它的旁邊,靜靜地看著它。

她試圖透過這個娃娃,去回想陸子建的模樣,可是記憶竟然是模糊的,隻餘下激**在胸口的憤怒與哀傷。也許,她終究不愛那個少年,即便他為她死了,他一直存於她的記憶裏,但終究是不愛的。

璿璣深吸一口氣,翻過身,仰望著房間的天花板,手則在床頭櫃上摸索,終於碰到了一個小型的通訊器,她將它抓在手中,抬到眼前。

通訊器已經被她關機很久了,可是今天,她想要打開

開機,藍色的屏幕微微閃爍著,璿璣的手指按著那個大大的通話鍵,幾乎隻響了一聲,那個熟悉而平靜的身邊便傳了過來。

“璿璣,是你嗎?”

璿璣每料到他會那麽快接電話,反而有點怔忪。

“我一直在等著你開機。”通訊器那頭,顧延卿的聲音幹淨無害,沒有責備也不顯焦急,他好像並不想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唯恐自己會嚇跑她。

“子建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你為什麽一定要走的原因,我也知道自己並不能阻止你,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為了前半輩子的事情,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的希望,值得嗎?何況,你還那麽年輕,你小時候,我一直想讓你成為一位真正的公主,可是我把你丟了,那是我的失誤。再相信我一次,將一切都交給我,你的不甘心,憤怒,仇怨,一切的一切,全部交給我。璿璣,回來繼續做我的公主吧,你知道,我可以給你的,這一次,也絕對不會再把你弄丟了。”他語速緩慢,從容而動情地勸說著。璿璣仍然躺在**,通訊器在她的耳邊,他的聲音,宛如世上最悅耳的天籟。溫潤清雅,就好像那麽多夜晚浮出的美夢似的。

璿璣臉上含笑,卻仍然一眼不吭。

“……你,在聽嗎?”

等了很久,也沒有得到從這邊傳過去的一句回應,顧延卿也終於遲疑了,他輕輕地問。耳語般。

“在聽。”璿璣終於開口,“我在想一件事。”

“嗯,什麽事情?”

“爸,你勸我說,不要為了以前的事情,而耽誤自己的一生。可是,你自己呢?你何嚐不是為了一些人,一些事情,搭上了自己一輩子?”璿璣的聲音很和氣,甚至嬌憨,可是,言語卻是犀利的。

顧延卿怔然,許久,才勉強回道:“我並沒有為了誰搭上一輩子……”

“那這麽多年,為什麽你一直沒有結婚?”璿璣打斷他的話,聲音又低了下去,她同樣有點動情,心裏發軟,“我愛你,爸爸,真的,這個世上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生活,早點給我找位新媽媽,至於……我的媽媽,你不要再想她了,是非恩怨,都在由我來親手結束掉,然後,我就去找爸爸,我們一起忘掉死去的人

。一家三口,重新開始生活。”

顧延卿沉默了片刻,終於不再勸說什麽。

她並不需要任何人的勸說或者安慰,事實上,在心理素質上,也許璿璣尚比他強過數倍。

“我等你回家。”

璿璣微笑。

掛斷電話,她重新將通訊器調到了關機狀態,然後,將它丟進了旁邊的抽屜裏。她又翻了個身,將那個布娃娃抱起來。捂住自己的臉。

……真好,有人在等著她回家呢。

所以,快點將這一切結束掉吧。

電話那頭,顧延卿看著麵前的屏幕,看上定位係統上標明的地點,手擱在桌麵上,輕吟著一個地名。

巴黎。

雷希瑞到家的時候很晚,那個時候。璿璣已經睡著了。

她今天很乖,沒有再瘋瘋癲癲地跑去他的房間,雷希瑞推開對麵的那扇房門,往裏麵瞅了一眼:燈已經關上了,璿璣側躺在**,似乎已經睡熟,很安詳。

他站在門口遲疑了片刻,然後,將房門又推開了一些,輕步走了進去。

璿璣的房間收拾得很幹淨,乍一看,根本不像是女孩子呆的地方,沒有那種可愛的玩意或者花草,隻有兩台電腦,飛機、汽車模型,地球儀,和一些散亂的書

這些裝飾品,與屋角的那台大大的化妝台放在一起,有很強的違和感。

這就是璿璣。

骨子裏比男孩還男孩,表麵上,卻是女人中的女人,真是一個奇怪的生物。

雷希瑞滿心好笑,人已經坐在了她的床邊,就著走廊那邊傳來的微光,細細地打量著她的睡顏,她真的睡得很熟,睫毛很長很密,在鼻翼方投下兩排可愛的陰影,小嘴巴輕輕地癟了癟,終於像一個正常的少女了。他久久地看著她,心中突然燃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欲念,那**來得那麽猝不及防,那麽強烈,就好像夏日的一場暴雨似的,冷不丁就砸了他全身。

——難道果然是太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雷希瑞暗自斂了斂神,正想

抽身離開,璿璣卻在此時翻過身,本來好端端放在身側的胳膊,無意間搭在了他的膝蓋上,他本是坐在她的床邊,這個動作,無疑讓她整個人都貼了過來,她的呼吸拂在腿根,均勻,炙熱,仿佛能燃著火。

雷希瑞的喉嚨莫名一緊,他不算一個自律的人,至少在此時看,他不想自律。

俯下身,他貼著她的臉,輕聲喚道:“璿璣。”

璿璣睡得很沉,根本沒有半點反應。

他微微蹙眉,終於小心地,慢慢地,一點一點的,吻住了她微嘟的唇。

好吧,其實,他自己很明白自己想要什麽,雷希瑞從小就是一個冷靜得近乎冷酷的人。如果他從前隻是覺得這個小丫頭無比好玩,所以想留在自己身邊作為消遣,不過,曾幾何時,她對他的意義,早已經變樣了。在璿璣搬出去,和陸子建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深切地感覺到……嫉妒。

是的,嫉妒,潑天般的嫉妒,嫉妒得無以言表,恨不得將那個一直溫柔望著她,讓她樂不思蜀的男人碎屍萬段,他不希望別人用那樣的目光瞧著她,也不希望她那麽溫柔地對待另外一個人。不喜歡她超脫自己的控製,不喜歡她那時的笑,那時的表情。

大概,也是在那個時候,雷希瑞才發現,他對這個丫頭,已經不可能再放手了

生也好,死也好,他要她一直在他的手中。將她珍藏,將她隱匿,不再讓任何其他人去見識她的美麗。

所以,他設計了一場棒打鴛鴦的戲。

至於那場車禍,雖然早就想動手了,可是,那班蠢貨,卻選擇了璿璣也在車裏的時候才動手,得知她出了車禍時,他嚇得不輕,還好,很快便知道了她的無恙。

不然,他一定要很多人為她陪葬。

可是,將她背上罪孽感,讓她淪入和自己一樣的地獄後,雷希瑞卻又迷茫了。他對她,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呢?

愛情嗎?

笑話。

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難道竟然會得到他的愛情?

他沒有戀童癖。

那麽,父女情?

更是笑話。

叔侄,兄妹,甚至主仆?所有的關係,他都一一想過了,但沒有一個能精準地描述自己奇怪的感情,在帶她來法國的這些日子,她因為沉浸在陸子建之死的往事裏,一直沉默不語,他也樂得與她若即若離,可是,在她那宛如嬰孩般越來越濃的依戀,以及有意無意的引誘中,他才發現,原來,他對她,不僅僅有占有欲,更多的是,欲念。

每天晚上,若是看到她,便會讓自己躁動不安的欲-念。真是奇怪,她明明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她的身體對他而言,不應該再有絲毫神秘感或者吸引力,可是它總能成功地勾起他的欲-念,讓他無所適從。

可是她還那麽小……他總不能要了她。

冰冷的吻,宛如毒蛇的信,危險而疏離地在她的肌膚上一觸即過。雷希瑞暗自腹誹了一通,終於還是粗魯地推開了她的手臂,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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