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最後的團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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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從來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家人的支持,其實很重要,非常重要。
他們不會逼著她去做決定,隻會在背後默默地支持她。
如果璿璣能感受得到,她那天晚上,一定睡得很甜美很踏實。
客廳的人也各自回房睡了,一夜無事,所有人都一覺睡到了自然醒,顧延卿安排好航班,先將海文麗他們送回b市,至於麥影西,她堅持與璿璣在巴黎繼續呆幾天。懶
她知道女兒的心丟在這裏了,她不希望璿璣下半輩子都帶著缺憾生活,既然遲早是要麵對的,那就一起麵對吧,不用逃避什麽。
麥影西不走,顧延卿和伽夜自然不會放心離開巴黎,他們同樣留了下來。
海文麗他們回程很順利,她按照之前的計劃,回到了他們原來的家。房子保管得很好,她與兒子住在那裏綽綽有餘,麥影西已經通過小白為北北聯係了最好的精神科醫師,無論治療結果如何,他們開始了屬於自己平靜的生活。
現在,麥影西不是等著雷希瑞來找她,她開始主動尋找雷希瑞,可他隱匿得太好了,無論透過什麽方式,都找不到雷希瑞的蛛絲馬跡,麥影西也曾為了這件事求助於雷皓天。電話那頭的雷皓天卻隻是淡淡地吩咐了一聲,“你們什麽都不要做,好好照顧璿璣,這件事我會處理。”蟲
至於他打算怎麽處理,雷皓天沒有明說,麥影西便不會追問。
不過,璿璣的情況確實不算好,她似乎一直睡眠不足,眼圈很重,臉色也日漸憔悴下去。麥影西幾乎想為她找醫生了,她開始懷疑自己,選擇留在巴黎,是不是真的為了璿璣好?
也許,她應該將她帶回b市了。
在巴黎繼續停留了一周,他們一無所獲,回b市的事情,也真正提上了議程,那天晚飯後,麥影西在飯桌上宣布,“璿璣,你爸爸也一定想早點見到你,我們明天就回b市吧。”
顧延卿他們自然是沒有意見
。
璿璣則低下頭,快速地吃完自己麵前的飯,然後丟下筷子道:“我先回房了。”
在巴黎的這段時間,為方便起見,他們一直住在那間旅館裏,平時吃飯便會去樓下的餐廳。至於住宿,除了伽夜在自己的房間外,麥影西與璿璣都暫時住在顧延卿的套間。雷希瑞遲遲沒有出現,他們不敢掉以輕心。
見璿璣跑開,麥影西抬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並沒有叫住她。
璿璣確實是跑向了樓上,卻並不是跑向自己的房間,她進了電梯,按下了另外一個樓層
。
然後,電梯門滑開,她站在電梯裏,看著此時正等在外麵的那個人
。
“你既然不想殺我,還來找我幹什麽?難道四叔又想我了嗎?”璿璣下意識地往後靠了一些,背抵著電梯冰冷的內-壁,清冷地問。
那個人,正是一直沒有露麵的雷希瑞。
方才吃飯的時候,在麥影西宣布回b市的消息後沒多久,便有服務員將一張紙條放在了她的手中,紙條上,則簡單地寫了樓層數,以及時間。非常熟悉的字跡,即便是化成灰,璿璣也能將它認出來。它確實是出自雷希瑞的手筆。
所以,便有了這場會晤。
其實理智告訴璿璣,她是不該與他見麵的,一切已成定局,他們就這樣相忘江湖,未必不是最好的結局,可是她管不住自己,在收到那張紙條後,她的心一直在砰砰跳個不停,手心滲汗,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哪怕見麵後還是如現在這般冷臉相迎,冷言相譏,卻仍然不能不見。
雷希瑞淡淡地看著她,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時候,伸出手,將門拉開,他躋身進來。
現在正是吃飯時間,且是淡季,幾乎沒什麽客人,電梯裏也沒有其他的乘客,在門合上後,這個小小的,狹窄的封閉空間裏,隻有雷希瑞與璿璣兩個人,他沒有回應璿璣的話,神色冷淡,仿佛根本就不認識她一樣。
他信手按下了頂層的數字。
璿璣看了一眼,問:“我們去哪裏?”
“噓。”雷希瑞頭也未回,他麵向著數字盤,做了一個噤聲的指示,“這裏有攝像頭,你親愛的爹地,正派人觀察著酒店的所有動向,任何異常都會導致警鈴大響,我很討厭那種聲音,所以,現在不要和我說話。”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璿璣嗤笑問:“你既然自投羅網,為了我和我身邊人的安全,我現在應該叫他們來抓你才對。”
“你當然能這麽做,隻要你想。”雷希瑞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他的聲音依舊平靜閑逸,“我不會逃走,你們抓到我,可以將我送給當局,或者直接殺了我,反正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殺一個死人是不犯法的。”
璿璣咬了咬唇,沒有做聲
。
雷希瑞了然微笑,他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胸有成竹。
“我知道你不會那麽做,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不是一個會依賴的人,就算你想置我於死地,你也不會求助於任何人,璿璣,無論你承認或者不承認,我了解你,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如果你以後的生活裏沒有了我,該有多寂寞。”
璿璣微微一顫。
他幾乎是一言中的。
以後的日子裏,如果沒有了雷希瑞,沒有了那所有所有的鬥智鬥法,那確實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即便隻是想想,也會覺得生命變得了無生趣。
“是,我不能沒有你。”她突然變得坦誠,在這架快速上升的電梯裏,璿璣歎息著,凝視著鏡子裏反射著的他的臉,“我無法想象失去你的生活,可是,那又如何?我們在一起,也隻能互相傷害,最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我已經不想再傷害你了,所以,要麽,你直接殺了我,要麽……”
她的話音頓住,眼眶幹澀得厲害。
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她隻能選擇被他殺,或者忘了他,可是,她怎麽可能會忘記他?那個惡魔,從她懂事起,就與她的生命糾纏在一起的人,如果她忘了他,同時忘卻的,也是自己所有的過去。
雷希瑞沉默。
他有點措手不及。
也許,他能遊刃有餘應付的那個人,隻有從前的璿璣。聰明絕頂,但是口是心非。而現在的璿璣,她變了太多。她的坦誠是利器,她的糾結是毒藥。他可以參與任何一場遊戲,卻無法麵對一顆敞開的心。
“這樣很好玩嗎?一點都不像我的璿璣,簡直無聊透頂。”他有點不自然地轉開臉,即便是鏡子裏她的影像,他似乎都不想多看一眼。
璿璣卻好像恢複了力氣,她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數字盤一格一格跳個不停,他們很快就會達到頂層
。
“四叔……希瑞,你轉過身來。”她看著他的背影,執拗地要求道。
雷希瑞在猶豫。
“上次,你不是一直想從我口中聽到那句話嗎?”璿璣並沒有強求,她按照自己的速度,繼續緩慢而清晰地對他說:“我不想再玩那些無謂的負氣遊戲了,你比我大那麽多歲,其實你比我幼稚得多。你覺得我背叛你,可是,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本來就是仇人,仇人之間,又有什麽背叛之說?如果一定要說背叛,那我背叛的人,隻有我自己。我背叛了所有被你傷害過的人,因為,你明明那麽可恨,那麽該死,可我仍然該死的愛上了你。”
雷希瑞的身體有點僵硬,可是,背對著她的臉,依舊看不出絲毫表情。
不過,沒關係,璿璣其實不在乎他會有什麽反應。
她也不管他信或者不信。
隻要她自己相信就夠了。
“我愛你,我愛你,你要我說多少遍都可以,可即便如此,在我們麵前的,仍然隻有兩條路。要麽,你殺了我。要麽……你帶我走,我知道你也愛我的,我們可以放下一切,既往不咎,無論從前的我們做了多少錯事,全部一筆勾銷,如果一定要有必須背負的罪惡與內疚,我們一起背負一起承擔,好不
好?”
“你覺得我愛你嗎?”雷希瑞終於有了反應,隻是,他的反應卻是一聲冷冷的嗤笑,他的肩膀動了動,轉向了她,璿璣終於看清了他的表情,那張俊美的臉上,是譏誚的冷酷,與輕浮的嘲諷。他看著她,好像看著這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璿璣,你的自我感覺也未免太好了?我怎麽會愛上你,你不過是我的玩具,如果我現在來找你,表現得好像還有那麽點在乎你,不過是因為我還沒有將這個玩具玩膩,不過……現在似乎已經膩味了,你變得不好玩了,我以為你會跟別的女人不同,但其實都一樣,無趣庸俗得很。我似乎要找一個新玩具了。那麽……遊戲結束了,璿璣,你被三振出局了。”
璿璣清淩淩地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笑紋,他唇角的弧度,她想在他的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再重重的抨擊回去,可是,那張笑臉太完美了。他高高在上地嘲弄著她。
“你撒謊
。”她微抬下巴,一字一句地反駁道。
她知道他與自己是一路人,總是心口不一,她必須逼著他誠實地麵對自己,就好像他逼著她一樣。現在,他把她逼出原形後,自己卻仍然躲在那層厚厚的安全膜裏。未免太不公平。
“為什麽你認為我撒謊呢?”雷希瑞的表現仍然堪稱完美,他朝她走近一步,手撐在她的兩側,將她困在自己的氣息裏,危險而魅-惑的氣息,讓人沉溺,又飄忽不定。
他幾乎是在她的耳邊吐出的那一句話,“讓我再告訴你一次,你隻是我的玩具,除此之外,你什麽都不是。”
璿璣的心跳很快,那**辣的呼吸好像順著她的耳朵,鑽進了她的大腦裏,她的頭又開始痛起來,撕心裂肺般的痛,幾乎讓她眩暈,事實上,在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眩暈了。
“可是我愛你。”她重複著自己的說辭,用最初也是最後的勇敢,去堅持著這個信念。
“哦,是麽?”雷希瑞吐出一個很可愛的尾音,然後,輕笑,羽毛般從她的臉頰邊遊走,離開,“那是你的事情,我隻能說——親愛的,我對此深表同情。”
緊接著,“丁玲”一聲。
電梯停住。
雷希瑞倒退著走出電梯,璿璣則始終呆呆地站在裏麵,她無力地看著他,整個人貼著牆壁,不發一言。
他們這樣對視著,冷漠,自製,絕望莫名。雷希瑞冰冷的眸裏,亦染了一分決絕。
璿璣知道,這一次,他將永不會再回來了。
可是,她動不了,頭太痛,幾乎將她擊打,她隻能無能為力地是靠著牆,看著那個依舊不辨真假的混蛋。
“再見。璿璣。”他依舊在笑,在電梯重新合攏的那一刻,他灑然道。
“你好,希瑞。”在他背後,一個女子的聲音淡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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