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瘋給你們看

齊文鳶癡傻的樣子,到底讓柳若棠展露了笑顏,笑到一半她仿佛是想起這樣有*份,故抬起袖子遮掩。

等到完全收斂了笑意,才緩緩開口:“起來吧,文鳶一走多年,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是太過關心她了。”

一句母親,讓春桃不滿起來,哪怕柳夫人如今抬成了平妻。可小姐娘親猶在,她怎麽好意思腆著臉讓小姐叫娘。

更可氣的是,柳夫人在說完話後,還很期待的望向齊文鳶感慨的說:“想當初,文鳶多乖的孩子,叫起爹娘來最招人疼了。”

零碎的片段從齊文鳶腦海中閃現,她似乎記起點什麽了。眼前這個惺惺作態的女人,哪兒是正經夫人,不過是從姨娘抬的平妻而已。

“姨娘,姨娘。”齊文鳶強忍住笑,天真爛漫的抓著柳若棠的衣襟,使勁兒往下拽表示親昵。

冷不丁的被齊文鳶這麽一拉,柳若棠嚇了一跳,又聽她喊著姨娘,心裏就像吞了隻蒼蠅一樣。

她想甩開齊文鳶的手,誰知,她傻歸傻,力氣倒不小。

“嘻嘻,姨娘。”齊文鳶依舊傻樂著,暗中較勁兒。你不是欺負我傻麽,那我就幹脆傻個夠,叫你一聲姨娘看你答應不。

就你這樣子,還想做我娘?齊文鳶暗啐一口,讓柳若棠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原主對她的記憶雖然模糊,可是一想起來就讓人哆嗦,證明她絕不像表麵上如此單純。

齊文碧眼看著齊文鳶揪著自己娘親叫姨娘,肺都快氣炸。

她年方十歲,也曾與娘親一起出去應酬過。十歲真是敏感的年紀,她往日裏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提起姨娘兩字來,總讓她覺得影射自己娘親當初做過姨娘。

大陳國風氣雖然沒有前朝森嚴,但自詡勳貴的人家,是不會做出抬妾為平妻的事兒的。向來敏感的齊文碧和真正的豪門貴女站在一起,總覺得自慚形愧。

她本來就介懷娘親以前的身份,惱怒著為何娘親當初怎麽不以正室身份嫁到齊家。聽著齊文鳶一口一個姨娘叫著,整個人都陷入暴怒中。

“放開我娘,傻子,大傻子!你娘才是姨娘,還是病歪歪的姨娘。”

齊文碧便喊邊去推齊文鳶,無奈她人小,平日裏養尊處優怎麽能推動大她幾歲的齊文鳶。。

要說剛才齊文鳶還隻是想稍微報複下,被人辱及娘親,她是完全炸開了。

好,你不是叫我傻子麽,不是說我咬人麽,齊文鳶邪惡一笑,她當然不會真的去咬人。

不過,掐兩把揪兩下,總不礙事兒吧。

“嗚嗚,娘親她掐我。啊,傻子,我打死你。”

齊文碧也就嘴皮子利索點兒,齊文鳶放開了柳若棠。整個人與她扭打在一起,沒一會兒齊文碧就吃了許多暗虧。

柳若棠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她從未想過齊文鳶會如此潑皮,瞧著齊文碧鼻涕眼淚齊流的模樣。

她氣的發抖大聲喝道:“快拉開兩個姐兒,你們這些丫頭是幹什麽的,眼巴巴的瞧著鳶姐兒打碧姐兒,像什麽樣子。”

輕飄飄一句話,就把兩個姐兒廝打說成了齊文鳶單方麵的毆打,齊文鳶原本鬥誌昂揚,分毫虧都不願吃。

聞言後,故意將臉暴露在外。

齊文碧正怒氣上湧,又渾身疼著,哪兒還有理智可言。一把抓到齊文鳶臉上,留下了血淋淋兩道傷痕。

眼瞅著見血了,一旁的丫鬟趕緊把她們給來開。

齊文碧痛快的看著齊文鳶白嫩的臉上留下兩道傷痕,開心的呸了一句:“敢欺負我,傻子,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她是得意了,柳若棠卻在心中罵女兒豬腦袋,本來憑此事她可以大做文章一番,將鳶姐兒多野性多不服管教宣揚下。

可她女兒的罪證,明晃晃的在鳶姐兒臉上擺著,任誰見了,也會想著是她們母女欺負鳶姐兒的。這傻丫頭,打起架了怎麽沒掌握一點兒分寸。

這下可好了,她不僅不能借此責罰鳶姐兒,還要把這件事給捂著。

“碧姐兒,那是你姐姐,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

齊文鳶順勢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鮮血從她指縫中滲出,看起來十分嚇人。

自家小姐受了這種罪,春桃和春杏也蹲下身子,一邊安慰她一邊抹眼淚。

齊文碧的笑,齊文鳶的哭,再加上柳若棠的怒氣,整個屋子顯得一團糟。

回過神來,齊文碧身上一陣陣的泛著疼,一吸氣更難受。她也笑不下去了,扁著嘴開始哭著告狀:“娘親,是她先打我的,是這個瘋子欺負我,你要給女兒做主。”

可惜這話,別說旁人了,連柳若棠都不相信,她看起來好模好樣的,哪兒像受過傷的樣子。

為了不在下人麵前顯示出自己偏心,柳若棠伸手在桌子上一拍怒斥道:“還敢頂嘴,關你三天禁閉,將女戒抄上三遍,抄不完就別出來了。”

“娘!”齊文碧喊的十分委屈,結果隻換來娘親的怒目,這讓她更加遷怒於齊文鳶。

從小到大,娘親連重話都舍不得說她一句,結果她一回來,自己挨打還要被懲罰。

目送著齊文碧生氣跺腳跑開後的身影,齊文鳶抽泣聲漸漸小了下來。低頭時默默笑著做了個口型,活該。

第一次與柳氏母女的見麵,最終在鬧劇中收尾。

齊文鳶吃了虧,不過這對母女也沒討到便宜,尤其是齊文碧,她修行那麽多年可不是吃素的。

別看齊文碧身上一絲痕跡都沒留下,這兩天過去,絕對能讓她疼的睡不著覺。

而且,在事隔兩天後再疼,任誰也聯想不到齊文鳶身上,隻會以為齊文碧得了怪病而已。

至於柳若棠,在派人將齊文鳶送回廂房後,假惺惺的派人過來幾次三番的探望她,還帶著上藥。

往臉上塗的東西,齊文鳶怎敢大意,她偷偷檢驗過了。雖說柳若棠心中恨不得吃她的肉,送的藥還是極好的。

白送來的藥,不用白不用。與齊文碧打架時,她能使出苦肉計,可不代表著她就不在乎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