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生離開地底洞窟之中以後,亦有聽說過此人那聚魂墨鬥之事,暗道今天真是倒黴,正在猶豫要不要主動出殺手之時,遠方忽然傳來秦銀霜清脆的聲音:“你們幹嘛呢,圍了一堆人在那邊,是不是有什麽好玩的?”

葉長生立刻放下心來,那邊馬千裏鐵青的臉卻是變得烏黑。對於秦銀霜,他當真是敢怒不敢言,敢想卻不敢動手。

秦落霜從眾人讓開的通道中走了過來,笑吟吟地道:“原來是你啊,怎麽,來臨海城辦事啊?”

馬千裏勉強從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是啊,真巧,又遇到仙子了。”

秦落霜點點頭,又望了葉長生一眼,奇道:“你們認識麽?”

馬千裏搶著說:“適才我從他手裏買二十幾個玉盒,靈石丟給他以後,被一個人搶走了,然後他便不肯將玉盒交給我。我正要和他理論呢。”

秦落霜搖了搖頭,對葉長生道:“我說葉掌櫃啊,你這樣做就不對了。既然這位馬,呃,道友已經將靈石交給你了,那麽沒有保管好便是你的責任,怎麽能耍賴不肯交出玉盒呢?”

馬千裏心中奇怪,忖道:“她怎麽知道我姓馬的?貌似我剛才自我介紹的時候他沒在這裏啊。”

他卻不知,秦落霜本來想說,馬臉道友的,後來覺得太不禮貌,於是臨時改口,直接便叫了一聲道友。在馬千裏聽來,卻是秦落霜叫他馬道友。

葉長生又好氣又好笑,道:“你聽他胡說。我買了玉盒以後,他便攔著我,要強行買走玉盒,我這邊還沒同意,他便丟了個儲物袋過來,還沒丟到我身邊,便被別人搶走了。誰知道那儲物袋當中有什麽東西,難說那人是他同夥呢。”

馬千裏立刻火冒三丈,跳腳罵道:“你才胡說呢。我那儲物袋裏麵分明是六千靈石,卻被你的同夥搶走了,此時卻來裝無辜,銀霜仙子你要給我評評理才是。”

周遭之人大多見過葉長生,知道他是個老實經營之人,便有人出言道:“你這東海散修好沒道理,別人分明還沒同意與你交易,你便不由分說把儲物袋丟過來。此時被人搶了,卻又來此胡鬧。”

秦銀霜立刻便知是怎麽回事,於是板著小臉,道:“這位馬臉道友,莫非你以為我臨海城中修士好欺負麽?居然敢行此強買強賣,敲詐勒索之事!”

馬千裏氣極,卻是無可奈何,他可不敢對秦銀霜出手,於是狠狠瞪了葉長生一眼,道:“大爺今曰認栽了,小子你給我等著。”

說罷,掉頭便走。

葉長生無奈苦笑,心道:“這還真是無妄之災。”

不過他亦不把這馬千裏放在心上,他大風大浪見過不少,便是金丹後期修士大長老都被他擊敗,這馬千裏便簡直可以無視了。

馬千裏離去之後,眾人見到沒有熱鬧可看,便三三兩兩地散去了。

秦銀霜湊上前來,嗬嗬笑道:“葉掌櫃,怎麽,我今天幫了你,不送我兩隻玉盒麽?”

葉長生取了兩隻玉盒丟給她,道:“那就多謝你了,對了,你怎麽會跑到這邊來的?”這一片盡是些擺攤的散修,平時秦銀霜極少在這邊出沒,是以葉長生才會這麽問。

秦銀霜唉聲歎氣,道:“這幾天修為進境太慢,被姐姐訓斥了一頓,心情不好,便出來逛逛,信步就走到這邊了。”

葉長生道:“修行之事,不能太急,要注重張弛之道,出來散散心也好。”

兩人一邊談,一邊向長生雜貨店走去。

秦銀霜臉上忽然露出微笑來,道:“葉掌櫃,你今天買了二十幾個玉盒,幹脆我們一齊全部開出來吧?”

前幾次葉長生贈送她的玉盒,均開出了不錯的東西,是以今天見到葉長生又弄了一批玉盒,便眼饞的慌。

葉長生遲疑了下,道:“不大好吧,二十多個玉盒盡數弄開,需要花好多時間,我還要修煉呢。我那邊的玉盒還基本都沒打開。”

秦銀霜擺擺手,道:“你剛才不是說什麽注重張弛之道麽?怎麽一轉眼就不認賬了。我隻是看看玉盒當中有什麽東西罷了,不會搶你的啦,放心好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葉長生的小院。

葉長生猛地想起一事,暗道不好,正欲伸手阻攔之時,秦銀霜已經當先將屋門打了開來。

然後兩個女人一齊尖叫起來,隨後一齊晃出兵刃,便欲動手。

秦銀霜叫道:“葉長生快來,你屋子裏有賊啊。”

那邊納蘭明媚倉促之下,卻是沒認出秦銀霜來,驚問道:“你是誰,為何擅闖別人住處?”

葉長生便覺異常頭大,走到她倆中間,道:“把劍都收起來吧,回屋來慢慢說。”

秦銀霜冷冷地看了葉長生一眼,高高抬起下巴,進了房間。經過納蘭明媚之時,秦銀霜還特意用鼻孔對著她哼了一身,那意思是:“得意什麽,我個頭比你高。”

納蘭明媚個頭也算是不矮的了,放在葉長生前世那便是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隻不過秦銀霜比葉長生個頭還高,足有一米七七的樣子,是以納蘭明媚在她麵前,便差了一大截。

於是納蘭明媚被她這麽一哼,心中怒氣勃發,臉上卻不動聲色,柳腰輕擺,走到門口,將葉長生手臂抱在懷中,問道:“長生,那女人是誰?怎麽這麽沒有禮貌,進別人房間連門都不敲。”

秦銀霜氣極,亦覺得十分冤枉。她可不知葉長生房間裏還藏著個女人。

於是她狠狠瞪了葉長生一眼,心道:“哼,你這家夥,不知道從哪弄了個這麽妖媚的女人出來,一看就不是好人,害的我丟臉,回頭再找你算賬。”

葉長生撓了撓頭,摸出三個蒲團放在地上,道:“小屋簡陋,大家將就下吧。”

秦銀霜毫不客氣地盤膝坐在一隻蒲團上,納蘭明媚卻將自己那蒲團收了起來,然後擠到葉長生的蒲團旁邊坐著。

幽香入鼻,葉長生有些臉熱心跳,皺眉道:“你坐到自己的蒲團上去吧。”

納蘭明媚卻不做聲,將他手臂摟的更緊了。

秦銀霜嫌惡地瞟了納蘭明媚一眼,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卻是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於是她問道:“葉長生,這女人是誰?你別告訴我她是你的道侶。”

葉長生道:“呃,她是,她叫……”

納蘭明媚忽然接口道:“我姓明,叫明玉媚。”

葉長生忙道:“對對,她叫明玉媚,是我新收的侍女。”

侍女?

秦銀霜有幾分猶疑,再細細打量一番,卻發現,這嫵媚嬌豔的絕美女子居然有金丹初期的修為,於是便將小覷之心收了幾分,忖道:“這葉長生還真是能折騰,不知道他又從哪弄了個金丹初期的侍女出來,我看他們關係肯定不一般,不行,我得弄個清楚。”

於是她臉上露出笑容來,道:“原來是明道友,我是劍宗秦銀霜。”

納蘭明媚在適才兩人進屋之時,便認出了秦銀霜,此時她便故作驚訝地道:“難道你便是劍宗最強大的女修落霜仙子秦落霜——”

說到這裏,她咽了口口水,然後才道:“——的妹妹秦銀霜麽?”

秦銀霜大怒,她這話太傷人了,那意思,分明是說秦銀霜乃是靠著她姐姐的威名才為人所知。雖然事實亦是如此,但是如此說出來便分外讓人難以接受。

於是秦銀霜冷哼一聲,想要尋些因頭出來說一說,東張西望一番,卻是找不出可說之處。

葉長生咳嗽一聲,道:“銀霜啊,你不是要打開那玉盒看看其中之物麽?我們這便開始嗎?”

秦銀霜道:“好啊,對了,我們剛好三個人,你有多少個玉盒呢?”

葉長生道:“本來有二十一個,給了你兩個,便隻有十九個了。”

秦銀霜道:“那好,你再給我五個,然後每人七個,開出來以後大家比一比,看看誰的東西好。”

葉長生嘟囔道:“分明都是我的好不好。”

秦銀霜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好吧,看誰開出來的東西好,這總行了吧。一個大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

葉長生便知她此時毛頗不順,沒法講道理,於是一聲不吭地將玉盒取了五個遞給她,然後又取了七個遞給納蘭明媚。

納蘭明媚對這玉盒亦是十分好奇,拿過一個,神識便繞了上去。

葉長生那戮神刺已經修煉了一個多月,對於凝聚神識之法已經有了不少心得,因此一個時辰左右,他已經打開一隻玉盒。

旁邊納蘭明媚卻是滿臉驚訝地望著他,她自忖雖然修為及神識均倒退到了金丹初期,但是運使神識的經驗還在,打開玉盒的速度應該不低於葉長生才是,卻不想葉長生居然能夠如此之快。

秦銀霜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專心致誌地對付眼前玉盒。

六七個時辰以後,葉長生已經將玉盒盡數打了開來,見到兩女仍然在悶頭擺弄玉盒,於是便去取了一碗炒製的普通黃芽米來放在地上,然後開始繼續研究戮神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