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弟子,玉書
“道友卻是好算計。”
待得漢明帝走後,呂洞賓卻是朝向紅孩兒微微一笑,眼光在紅孩兒手上的白玉扳指上微一停頓,微微一驚,而後笑道:“看來道友這一番東海之行,收獲不小啊。”
“哦?”
紅孩兒聞言,卻是露出疑惑的神色望向呂祖,而後示意一旁的東君趕緊倒茶。
“哈哈!”
呂洞賓見此,卻是毫不在意,端起茶湯,輕輕的吹了一下浮在麵上的茶葉,小啜一口,而後道:“不知道友可是見過……”
“嗡!”
一道無形禁製從紅孩兒體內飛出,瞬息間將整個宅院籠罩當中,較之先前那般卻是強出不知凡幾。
令得呂洞賓麵色微變,而一旁的大元真人則更是驚駭莫名,就在方才一瞬間,大元真人從紅孩兒身上感受到一種驚天氣機,仿若能夠主宰宇宙洪荒一般,便是在自家師尊尹喜身上也未曾見過。
深深地望了一眼呂洞賓,紅孩兒卻是微微一笑,而後道:“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總一家。封神一劫,雖則三教之間頗有嫌隙,但截教畢竟是道門正統,佛道之爭豈會讓人闡兩教專美於前?”
“呃,嗬嗬!”
聞得這話,呂洞賓卻是幹笑了兩聲,而後對著紅孩兒一禮道:“卻是純陽失言,此番道門危難,道友能夠趕來卻是深明大義。”
“哎!”
紅孩兒聞言卻是擺了擺手,而後望了一眼呂洞賓,轉頭望向一旁站著的大元真人,神色淡然道:“看來,文始真人終究還是信不過聖嬰。”
“這!”
聞得紅孩兒之言,大元真人卻是露出一個惶恐的神色,而後道:“師尊他隻是……”
“東君!”
紅孩兒卻沒有理會大元真人,而是朝向一旁的東君喚道。
“是,師尊!”
東君聞言,卻是放下手中茶壺,對著紅孩兒一禮。而一旁的大元真人本來有些惶恐,此刻卻是怔怔的望著紅孩兒,又望著東君,眼中盡是疑惑的神色。
“你一直想拜入我門下,奈何我與你並無那師徒緣分。”
紅孩兒見此,卻是微微點頭,而後朝向一旁的大元真人道:“這位大元真人,乃是人教門下,道行精深,我曾許諾要與你尋一個名師,而這大元真人便是與你有那師徒緣分之人。”
“啊!”
此刻,不說東君,便是大元真人也是麵色一驚。雖說大元真人從一到此地見得東君開始,就有些走神,總覺得眼前之人與自家有些緣法。但礙於對方似乎是紅孩兒門下,便未出聲詢問。
此刻聽得紅孩兒之言,卻是明了,之前自家師兄弟三人曾經推算過,除了自家師尊的轉劫之人以外,還應當有一名弟子拜在三人門下,卻是一夙緣深重之人。
而且這弟子應當在自家師尊轉劫之身入門後,方才拜入門中,卻沒想到竟然被這火雲道人識得,先帶到了自家麵前。
“弟子東君,拜見師尊!”
聞得紅孩兒之言,東君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而後卻是轉頭對著大元真人倒頭便拜。
“好,好!”
見得東君資質非凡,大元真人卻是麵色一喜,雖則擔心火雲真人有何種算計,但眼前此子與自家的確是有那師徒之緣不假。再者,便是他有異心,回去之後,在慢慢觀察,另作計較便是。
倒是露出欣喜的神色,伸手扶起東君,而後仔細打量了一番東君,見其氣息不凡,顯然是經過火雲真人為其築基。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意,而後轉頭對著紅孩兒深深一禮道:“大元謝過道友!”
而一旁的呂祖見此,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精光,暗中反複掐算,但卻是算不出這東君有何異樣,似乎這紅孩兒送東君入大元門下僅是順手之勞一般。
心中雖有些疑惑,但卻是不去細想,若真是有算計而自己竟然算不到,那便是有神通驚天之人將其遮掩,自家何必去摻和?
倒是轉頭對著一旁的東君打量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讚歎的神色,雖則此子夙緣深重,孽根難消,但畢竟資質不凡。又經過上清一脈手法築基,若是將來引導得當,更有那大氣運之人相助,當能夠創出一番名堂。
而後卻是轉頭望向紅孩兒道:“我說道友此番東海之行收獲匪淺,看來也沒說錯。倒是多謝道友!”
作為人教上仙,門中收獲如此良材美玉,呂洞賓自然要向紅孩兒道謝。
“道友何須多禮!”
紅孩兒見此卻是笑了起來,而後一抬手,取出兩枚玉盒,盒中寶光閃爍,更有一種靈藥的香氣傳出,朝向一旁的大元真人望了一眼,而後道:“我知你門下當有兩名弟子,這兩份薄禮便算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一點心意。”
“這!”
大元真人聞言,卻是一驚,單從這氣息看來,盒中所裝之物明顯非同尋常。
“你就收下吧,火雲道友身為一城之主,身家豐厚,便是師叔我也比不上。”呂洞賓見此,卻是微微一笑,而後伸手從桌上拿起一雙玉盒,而後塞入自家師侄懷中。
“大元謝過火雲道友!”
大元真人見此,卻是對著紅孩兒一禮。
“哎!”
紅孩兒聞言,擺了擺手,而後對著桌麵一抹,一盤仙果,一壺靈酒便出現在桌上,而後對著呂洞賓道:“之前蒙受呂祖恩惠,聖嬰卻是無以為報,今次出海,在龍宮中得了一壺佳釀,雖不如那瀛洲南極仙翁的醴泉,但也不差,正好與真人品嚐。”
“哦?”
呂祖聞言卻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徑自端起酒壺,而後倒了一杯,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直歎道:“好酒,不愧是上古龍族珍藏的佳釀,比王母的瓊漿玉露也要好上些許。”
倒是一旁的大元三人見此,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聞得那空氣中淡淡的酒香,似乎要令人飛升一般,更是引得三人喉頭鼓動,直吞口水。
紅孩兒見此卻是笑了起來,道:“此等靈液對爾等修為也有裨益,你三人也嚐嚐,不過不可貪多,東君與張免隻能喝一小口便好。”
說完,卻是領取三隻玉杯,將一隻倒滿,而另外兩隻隻倒了小半杯。
一旁三人見此卻是圍了過來各取一杯,東君甚至迫不及待的一口喝光,而後麵色微楞。似要回味靈酒的滋味,便覺得一陣火氣衝了上來,麵色“噗”的一下子通紅,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暖意,便暈了過去。而一旁的大元真人見此卻是趕忙伸手扶住。
“哈哈!”
呂祖見此卻是大笑起來,伸手將東君拉到一旁石凳上坐好,而後道:“這小子倒是挺猴急的。”
而一旁的張免亦是麵色酡紅,隻不過到底有些道行,經過紅孩兒伐毛洗髓,又修習上清法門,卻是破入金丹之境,算是步入修道之門。雖然靈酒濃烈,倒還能勉強保持清醒,放下酒杯侍立一旁。
呂祖見此卻是搖了搖頭,而後望了一眼張免,眼中露出些許訝色,自然是發現了其體內的那一道劍氣。
倒也並不在意,神色一肅,轉頭對著紅孩兒道:“道友卻是好緣法,不過如今佛道之爭,道友既然來到洛陽,可有何妙計?還是說打算與純陽一道,與佛門做過一場?”
來了!紅孩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卻是笑了起來,而後朝向呂洞賓露出一個好笑的神色,道:“做過一場乃是遲早,但卻不急於眼下,畢竟我等皆是道行高深之人,成天打打殺殺,有悖天道。”
“可是,道友若不出麵,單憑純陽卻是很難取勝。”
聞得紅孩兒之言,呂洞賓卻是眉頭微皺,而後望向紅孩兒。
感受到呂洞賓的目光,紅孩兒卻是神色淡然,而後開口道:“我曾聞之前兩次辯經,那竺法蘭竟然連勝兩場,以至於最後文始真人惱怒其曲解經史,與彌勒交手,受了重傷。”
“這?”
聽了這話,呂洞賓與大元真人卻是對視一眼,眼中出現疑惑的神色。
“既然那竺法蘭如此擅長辯經,那我等便在這經文上打敗他。”
紅孩兒見此卻是笑了起來,而後道:“我有一物,卻是正好可以解時下之局,且讓他佛門無話可說。不過事成之後,卻休要提及我之名號。且天意如此,佛興東土,我道門必當退避,卻是不可死磕。見好就收。”
紅孩兒說著,卻是不理會二人的目光,而後從懷裏出去一本玉冊,扔在桌上,發出“叮咚”響聲,令得二人詫異不已。
呂洞賓見此,伸手取過玉冊,而後解開書上禁製,展開一閱。臉上先是微微驚愕,而後卻是露出狂喜之色,連道:“有此物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