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漁翁失言,涇河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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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大唐長安城外涇河邊上,隱居著兩個賢人,乃是一個漁翁,一個樵夫,名喚張稍、李定。這二人乃是不登科的進士,能識字的山人,隻因為勘破富貴榮華,在此隱居。
兩廂裏卻是相處得極好,相互間引以為知己。時常同入酒館,喝酒談天,隻把那世間浮華說了個通透。
有道是“爭名的,因名喪體;奪利的,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這二人皆知對方才學極好,卻也喜歡賣弄,時常就著個“山明水秀”,辯論些許,倒也頗有閑趣。
這一日,二人與往常一般,在酒館中喝的半酣,卻是聊了好些詩詞,兀自不肯服氣,手把手出了酒館分道揚鑣,躬身作別。
那漁子張稍對著李定微微笑道:“李兄啊,前途保重!上山時候仔細看虎。假若不幸遇到凶險,那我明日在街頭就少了一個故人哩!”
樵子李定聞言,卻是酒意微醒,心中微怒,笑罵道:“你這廝憊懶!別個至交好友之間能赴湯蹈火,以身替死。怎的到了你我,你就咒我?我若是在山中遇虎,你必在涇河中遭遇風浪翻船沉江。”
“誒!”
張稍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此言差矣,我張稍永世不得翻江!”
“有道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你怎就保證你永世不得翻江?”
李定聞言,卻是微微疑惑,轉頭望著張稍。
“李兄有所不知。”
那張稍聞言,卻是露出微微自得的神色,本就醉酒的老臉此時顯得更紅,卻是開口笑道:“李兄之言雖有道理,但我有獨門秘方,卻是絕對不會遭此厄難。”
“哦?”
聞得這話,李定卻是終於露出些許好奇之色,倒是令得張稍自得不已。
故作神秘的左右望了一眼,張稍微微清了清嗓子,卻是輕聲笑道:“李兄有所不知,這長安城裏,西門街上。有一個賣卦的先生,姓袁,卻是算卦精準無比。”
“這不,他讓我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鯉,他就與我袖傳一課,依方位,百下百著。”
張稍說著,卻是眉目上盡是得色,笑道:“今日我又去買卦,他教我在涇河灣頭東邊下網,西岸拋釣,定獲滿載魚蝦而歸。如此明日上城來,賣錢沽酒,再與老兄相敘。”
言罷,卻是不再說話,轉身朝向涇河而去。
留下有些微微愕然的李定,輕聲笑道:“江湖術士而已,也能當真?孔夫子言‘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個張稍也真是!”
說完,亦是擺了擺頭,轉身朝向山中打柴而去。
卻說李張二人離去不久,須臾間,卻是從那道旁的草叢間跑出來一人,但見他生的牙尖嘴利,口唇翻紅,頭頂犄角,凶悍異常,正是那涇河水族,巡江夜叉。
那夜叉朝向李張二人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珠一轉,卻是輕聲道:“不得了,那算命先生看來卻不是凡人,百發百著,我涇河水族卻是危矣。”
言罷卻是架起水霧,疾向涇河而去,一個猛子紮進涇河當中消失不見。
卻是到得那涇河龍宮當中,對著大殿之上的涇河龍王稟報道:“啟稟龍王,今日某家巡視河道,卻是偶然得知那岸邊姓張的漁子,每日裏依那長安西城袁道人之言,百下百著,如此卻是我涇河水族之禍事矣。”
“當有此事?”
涇河龍王聞言,卻是麵色微變,從寶座之上站起,望著地上的夜叉。
“此言當真!”
一旁的龜丞相聞言,卻是閃身而出,跪在龍王身前,道:“小的日前查勘河中水族,卻是發現,但凡那姓張的漁子撒網下杆,則必是滿載而歸。”
“好家夥!”
聞得這話,涇河龍王卻是麵色大怒,望向長安城方向,伸手拔出牆上寶劍道:“那袁道人簡直是欺人太甚,當我涇河水族無人否?”
“陛下息怒!”
一旁眾水族聞言,卻是慌忙攬住龍王,直道從長計議,畢竟若是龍王這般前往,卻是不妥,恐怕驚擾了城中百姓,倒是令得上天降罪,反是不美。
龍王聞言,卻是依得眾人,化作一白衣秀士,端是生的偉岸,豐姿英偉,聳壑昂霄。步履端祥,循規蹈矩。語言遵孔孟,禮貌體周文。身穿玉色羅蝠服,頭戴逍遙一字巾。知
上了涇河岸,便直直的朝向那長安西城卦店而去,進的卦店,卻是微微一驚。
但見那卦店當中氣象非凡,四壁珠璣,滿堂綺繡。寶鴨香無斷,磁瓶水恁清。兩邊羅列王維畫,座上高懸鬼穀形。
端溪硯,金煙墨,相襯著霜毫大筆;火珠林,郭璞數,謹對了台政新經。六爻熟諳,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曉鬼神情。
更是那店中坐著一人,一身道行竟然不弱自家多少,要知道四海龍族雖然因為封神榜鎖了血脈,修為難以精進,但這涇河龍王修道數萬載,已然到了金仙之境,放在凡俗界亦是一把好手。
而堂上之人看上去年齡不過半百,竟然也有玄仙修為,更是相貌稀奇,儀容秀麗,名揚大國,術冠長安。正是那當朝欽天監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袁守誠。
袁氏一門,皆是那太清人教門下,道行精深,雖然法力有限,但卻被傳得那人皇伏羲之先天演算之法,能知先後,善斷陰陽。因此被曆朝曆代所看重,也是人教讓出朝綱之後,留在朝中與那越來越強勢的佛門慈航靜齋相抗衡的力量。
那涇河龍王見得袁守誠不凡,卻是麵色微變,上前對著袁守誠一禮道:“先生有禮!”
“咦?”
見得涇河龍王進門,袁守誠卻是麵色微驚,而後眼中卻是閃過一縷金光,卻是還禮道:“先生何來?”
言罷,卻是趕忙讓一旁的童子看座、上茶。
“某前日曾聞得先生卦象靈驗,心中好奇,所以前來一見。”
端坐位子上,涇河龍王卻是細細打量著眼前的袁守誠,卻是已然看出,此人乃是人教門下,心中微驚,聖人門下卻是有些不好辦。
“些許虛名而已,不足掛齒!”
袁守誠聞言,微微擺手,心中卻是暗罵那張稍多嘴,定是其酒後失言,方才驚動了龍王。卻是裝作對其來意故作不知,裝傻充愣。一時間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卻是皆不得要領。
小半個時辰之後,龍王終於出言,與那袁守誠開口詢問陰晴之事。
袁守誠見此,卻是搖了搖頭,取出自家活計,須臾得了一卦,直言明日辰時布雲,巳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
老龍王聞言,豈肯信?暗道自家乃是天庭水神,降雨與否隻有自己知道,便與那袁守誠打賭,若是明日無雨或雨量不同,皆要打砸了袁守誠的牌子,給他個報應。而後卻是一揮衣袖,揚長而去。
“哎!”
望著龍王遠去的背影,袁守誠卻是輕歎一聲,暗道這龍王也是命數難逃……
卻說此時,那鷹愁澗白龍潭龍宮當中。
小白龍卻是麵色愕然的望著來人,而後卻是麵露喜色道:“不知兄長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兄長海涵!”
“不必虛禮!”
紅孩兒見此,卻是擺了擺手,細細打量著這鷹愁澗龍宮,眼中頗有些訝然。眼前這龍宮雖然隻是鷹愁澗一條小河當中,但其奢華程度卻是不下黃河等大江大河的龍宮。
更是見得小白龍麵上春風得色,想來近來卻是過得頗為滋潤,微微一笑,卻是徑自走入龍宮大殿當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