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現身，說錯話
“東極蒼龍！”
金山寺大雄寶殿當中，感受到高天傳來的陣陣威壓，一直閉目誦經不理外事的法海豁然睜開雙眼，兩道精光從其雙目當中綻放，瞬息間望穿虛空，看見了高天之上那道遮天蔽日的蒼龍虛影。
麵色大變，卻是一聲驚呼，感受著那青龍身上傳出的陣陣威壓與虛空中那道倩影身上的滔天威勢，卻是神色數變，麵色微微發白。眼中現出些許掙紮之色，而後輕聲歎息了一句，直起身，朝向金山寺外望去。
目光所落之處，一道清麗身影在大門前站立，身形淡薄，神情悲戚，不由得使得法海內心生出一絲揪疼，似乎被那柔弱的人兒勾起了早已冰藏在心底的那股柔腸。
“降龍！”
金山寺外，似乎感受到了那人的目光，白素貞卻是一聲輕呼，麵上顯露出些許高興之色，慌忙擦幹眼角的紅痕，露出往昔從容之色，迎向那人的目光。
“哎！”
一聲輕歎傳出，卻見得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了大雄寶殿門口，目光複雜的望向不遠處的白素貞，眼底閃過些許期盼與不忍，但卻猶如一盞燭火，瞬間熄滅。
“南無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輕響，法海身形穩重，目光堅定，一步步從大雄寶殿當中行出，來到金山寺近前，與不遠處的白素貞遙遙相對。
“降龍！”
麵上帶著微微笑意，白素貞輕聲呼喊，便是之前有過再多的怨恨，但在來人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公主！”
忽而似乎覺得有些生澀，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彼此。法海心中忽而湧出些許淡淡的淒楚之意，恍然間想起了靈山之上，化龍池畔的一幕幕。二人之間彼此心意相通，相伴數萬載歲月。
曾一起佛前叩首，萬載祈求，隻為了一世相約到白頭。奈何造化弄人。這一生竟然是自己成佛的時候。是成佛，還是與她廝守，這是一個難題，橫亙在降龍的內心深處。
才發現往昔親密無間的彼此，這一世已然如如隔世一般模糊，不再清晰，那些曾經覺得溫馨的畫麵，竟然如同蒙了一層薄紗一般，難以看清。
雖然此刻人就在近前，但似乎兩人之間的距離。竟然如同橫亙著一片苦海一般，不可觸摸。有一種莫名的惶恐與恐懼，使得法海止步不前。
“嚶！”
聞得法海之言，白素貞身形一顫，心中似乎被某種尖銳的穿刺了一般。眼中的淚水，劃過微微有些僵硬的麵頰，那笑容似乎要凝固。
“你終於肯見我了！”
麵上帶著微微笑意，白素貞卻是望向那不遠處法海，腦海之中依稀有一道身影，漸漸豐滿，與眼前的少年重合在一起。是了。他就是降龍，他才是真正的降龍。
“此乃佛門清淨之地，公主請回吧！”
輕聲歎息了一句?，法海卻是終於抬頭，望向近旁的伊人，麵上帶著微微笑意。
“好你個法海！”
一聲輕喝從高空中傳來。一道青光落在近前，現出小青的身影，麵色冷然望著法海，一種至強的氣勢從其體內傳出。
“你如此薄情寡義，今日若是不給我姐妹倆一個說法。看我不淹了你的金山寺。”
隨著小青的話語，無邊風雨大作，那高天之上的烏雲早已積壓如山，此刻卻是隱約間爆發出陣陣銀色電弧，陣陣光亮閃耀，似乎當中內蘊著一輪天日一般狂暴。
“前輩！”
瞳孔微縮，法海轉頭望向近旁的小青，神色複雜。如今，早已被點化了前生的記憶，降龍自然識得眼前的小青。因為感激紅孩兒點化之恩，以弟子之禮相待，所以對於小青自然亦是敬畏莫名，不敢有絲毫逾越。
“前輩？”
眉頭微皺，聞得法海之言卻是令得小青額頭青筋直跳，按照年齡算，小青的真實年齡在三界當中是絕對的“小年輕”，甚至可以說的小字輩兒，便是按照龍族算也不過算是剛剛成年而已。
雖然別個道行高了些，嗯，打扮成熟了些，若是尊敬喚一聲“姐姐”或許還能接受，但是叫做前輩，就有些……嗯，事實證明，所有的女人都是在意自己的年齡的，修真界中也不例外。
特別是道行越是高深，呃，越是漂亮的女子。比如小青，雖然以其如今在洪荒三界的地位與道行而言，卻是足以給降龍等人當“老師”，但其平日與白素貞等人也是平輩論交，此刻法海居然直接喚其“前輩”，直接使得小青近乎遁入狂暴當中。
“轟！”
無邊雷光炸響，那高天之上的蒼龍虛影竟然睜開了雙眼，一種莫名的狂暴之氣席卷十方，無盡風雷滾動，萬丈驚雷直直朝向那下方的法海垂落而下，如同一道銀色瀑流，帶著璀璨星輝。
“吟！”
一聲震天龍吟傳出，萬道金光大作，無量天音禪唱響起。一道金色神龍虛影從那降龍身上騰起，搖動著千丈龍身迎向那高天之上垂落的雷海。
“姐姐！”
一旁的白素貞見此，卻是一聲驚呼，快步上前拉住自家姐姐，眼中露出些許擔憂之色，望向那不遠處法海。高天之上那片雷海，僅僅是看一眼都讓白素貞覺得心驚肉跳，更何況是首當其衝的降龍？
“放心，我隻是給他點教訓而已。”
微微搖了搖頭，小青卻是轉頭望向白素貞，微微笑道。
“可是……”
眼中擔憂之色更濃，白素貞卻是欲言又止。
“傻丫頭！”
微微歎息了一句，小青眼中閃過些許憐惜之意，開口道：“你倒是一直想著他，為他擔心，可是他呢？一個能夠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人的男人，他究竟有幾分愛你，你清楚麽？”
“那我也愛他啊！”
白素貞聞言，微微苦笑，麵上卻是並無絲毫後悔之色。洪荒族類，蛇狐兩類的女子，皆以貌美，天生媚骨聞名於世，但同樣亦是最為癡情。一旦對某人動情，則終其一生矢誌不渝。
這便是為何白素貞在明明知道許仙是“降龍轉世”的情況下，還會對真正的降龍牽腸掛肚，那是一種冥冥之中，源自於神魂、前世的羈絆。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吧咪哄！”
此時，法海卻是遇到了麻煩，口中大聲誦念著自家金剛法咒，無邊金光大作，一道萬丈金身法相虛影從其頭頂升起，神聖異常，伴隨著滿天異象，無邊莊嚴之力爆發而出。
整座金山寺當中佛光大作，無數誦經之聲傳響，那數百僧人竟然就地盤坐，一聲聲佛音從其口中傳出，化為一個個晦澀符文，沒入那高天之上的金身虛影當中。
無量金花飄散，檀香縷縷撲鼻而來，那法海頭頂的虛影竟然瞬間凝實了幾分，一種更加強大的氣息傳遞而出，竟然突破了大羅瓶頸。
要知道其前世降龍，也不過是剛剛破入大羅境界，這一世法海更是一介凡人，直到紅孩兒助其點化靈智，方才重新恢複了太乙境界的法力，此時在那金山寺數百僧人的加持之下，竟然突破了大羅金仙，其氣息竟然還在緩慢增長。
“有古怪！”
眉頭微皺，小青卻是望著不遠處法海，更是隱然望向那不遠處的大雄寶殿，隻覺得其中有一種莫名禁製，幹擾自己的神念，讓自己難以望穿。
這金山寺乃是接引佛祖化身天池長老所建，其中定然有諸多布置，所以小青此前對此並不在意，此時卻隱約間覺得有些不對，不過卻並不認為那法海憑此可以力敵高天之上的雷海，甚至是與自己抗衡。
“吟！”
果然，一聲龍吟傳響，那金龍雖然看上去威風凜凜，一身氣息不弱尋常太乙強者，但畢竟並非實體，何況是對抗天威。在那無盡雷光傾斜之下，已然身受重傷。
如神金鑄成的龍軀，此時卻是彌補裂痕，無數龍鱗被炸飛，更是一臉驚恐，感受到那高天之上的蒼龍威壓，縱使五爪金龍也不能抵抗。
“吼！”
一聲怒吼從那法海頭頂的金剛虛影當中傳出，隻見那虛影忽而抬手，將那墜落的金龍接住，盤在肩頭，無邊金光大作，無量佛光從其眉心沒入金龍體內。
那金龍身上的傷勢瞬間彌合，且二者的氣息漸漸融為一體，似乎本就是一人一般。一種浩**波動滌**而出，如水波一般掃過虛空。那萬丈雷海竟然暫時被抵住，無邊金光化為天幕，護住法海以及身後的金山寺，在那銀色雷海當中勉力支撐。
看似薄弱無比，但卻相當堅韌，任由那萬丈雷海傾瀉而下，也不過在其上打出一道道漣漪，一時難以突破。倒是造就一方天地異象，點亮了億萬裏高天。
“天啊！”
遠處的武林城中，諸多百姓見得這一幕，卻是早已心悸不已，以為乃是滅世天象，慌忙朝天跪拜，可惜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向誰祈禱。
唯有少數人有所揣測，此事定然與那前不久白府當中發生的一幕有關，如今眾人已然明了，那白府二位千金與法海等人皆是神仙，那金山寺方向所發生的一幕，除了神仙交戰之外，卻是再難有另外一種解釋。
況且那漫天雷雲傾瀉，若是完全爆發，恐怕便是連整個武林地區也要受災，此番景象當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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