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雪拿到報告單後在陳楚月那坐到了很晚,憂心忡忡地開車回家,這時,淩向東已經在客廳裏等她了。

“老婆,今天怎麽這麽晚?比我這個淩氏的總裁還忙。看來,我是一定要趁早把你娶回家了,不然的話,你怎麽會安心在家給我生孩子?”

她一聽,俊俏的小|臉一陣不自然,她的心抽痛地厲害,孩子——

仿佛變成了那遙不可及的夢想。她知道淩向東有多麽喜歡孩子,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會生育,那他會有多失望。

“向東,我們晚幾年再要孩子,好嗎?”沐清雪幽幽地說。

淩向東捧起她的小|臉,“不行!我一定要讓你早點生孩子才行。這樣的話你就再也不能離開我了。”說完,他一個彎腰將沐清雪橫抱起。

“向東?”她一驚。

“親愛的小雪,看來我們一定要加班加點了。旭光都已經播種完成了,我這個大哥可不能差得太多了。”

他調皮一笑,抱著她蹬蹬蹬地就往樓上跑。而沐清雪將臉埋在他的懷裏,心中除了苦澀,一個念頭緩緩鑽入腦海……

第二天,沐清雪來到陳子俊的家,他馬上就要回美國去,他的事業在那,離開這他才能夠重新開始。

“亞曼達,你怎麽來了?”陳子俊驚喜,他請沐清雪進屋,即使沐清雪選擇了淩向東,但他對沐清雪的愛依然沒有改變。

愛一個人,即使得不到她,也不能和她在一起,但依然能夠默默地祝福她,用心愛她守護她。

沐清雪勉強地走進房間內,須臾,鼓起勇氣,“子俊,能夠幫我一個忙嗎?”

她神情嚴肅,陳子俊微微一怔。

“什麽事情啊?向東可比我神通廣大多了,有什麽事情是他辦不到的。”他玩笑道。

她猶豫著,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她說:“我要離開向東,所以,請你幫我……”

她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陳子俊。當他全部聽完,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的他其實是不同意的。

“亞曼達,難道一定要這麽做麽?你和向東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這個時候你又要放棄?”陳子俊覺得,如果兩人相愛,孩子或許不一定是不可或缺的。

沐清雪痛苦地閉上眼眸,“不,子俊,你不會明白一個健康的孩子在婚姻中的重要性。向東太喜歡孩子了,他不止一次地憧憬著,希望我早日給他生一個孩子。”

她的眸子中已經噙滿熱淚,即使閉著眼,可淚水還是能夠流淌下來。

“那如果——你堅持這麽做的話……”陳子俊艱難地做出了一個決定,“亞曼達,你知道的,我肯定不會拒絕你。但是,我覺得這樣對向東很不公平。”

陳子俊知道淩向東對沐清雪的愛,如果不讓他知道真|相,那結果無疑是非常殘忍的。

這個道理沐清雪何嚐不懂。但是,為了淩向東,為了讓他徹底失望離開,沐清雪隻有這樣,才能讓心愛的人獲得幸福。

兩日後,淩向東來到婚姻登記處,這幾天她忽然變得有些奇怪。而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淩向東,還以為她是被晚上繁重的“床|上運動”累到了。

“小雪,我已經到了,再有一個小時,登記處就要下班了。”淩向東看了看手表,為了湊沐清雪的時間,婚姻登記也是一拖再拖。

“嗯,我這就到了。”沐清雪的語氣怪怪的,還沒有等淩向東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終於,在登記處下班前,沐清雪才姍姍來遲。

“小雪,快點!”淩向東迎上前去,在門口拉住了沐清雪的手。

誰知,她卻頗為冷淡,一臉冷漠地睨向他。

“我不想結婚了。”說完,便站在門口不願意進門。淩向東一愣,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嬉笑著,試圖摟著她的肩膀,誰知,她並不像是開玩笑,而是一把推開了他。

“小雪,怎麽了?你該不會是也想當逃跑新娘吧。”

“我就是不想和你結婚了,不光這樣,我還要和你分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淩向東一驚,但他還是覺得沐清雪在和他開玩笑。

“別耍小性子了,我知道你才不會舍得我呢!”說完,再次拉著她的手,可沐清雪卻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正和他糾纏時,忽然,身後響起了陳子俊的聲音。

“向東,她沒有開玩笑,也沒有耍小性子,因為亞曼達就是準備和你分手的。”隻見陳子俊雙手插在褲袋內,臉上帶著一抹恬淡的笑容。

往常,淩向東肯定會覺得沐清雪是在和他惡作劇,但是,當他看到陳子俊得意的笑容時,他也開始心裏打鼓了。

正當他疑惑不解之際,沐清雪挽著陳子俊的胳膊正準備離開。

淩向東一把抓|住她的手,質問:“小雪,這個玩笑開大了,一點都不好玩。我們回家,好好說清楚。”

她不想和他多做糾纏,“淩向東,還要我說多少次?我要和你分手!你快放開我。”

“你這到底是怎麽了?我在哪裏做到不好,小雪,別嚇我,我改還不行麽?”

沐清雪強忍著眼眸中的淚水,“嗬嗬,這個時候你非得讓我把話說明白麽?淩向東,自始至終,我都是故意偽裝的,我就是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我要讓你傷心,痛苦,難受!”

她嘶叫著,淩向東一愣,隨即攔在他們麵前,劍眉一挑,“小雪,你是什麽意思?故意偽裝?為什麽?”

“哼哼,你說為什麽?”沐清雪冷笑,“因為我要報複你三年前對我的傷害,我也要讓你嚐嚐這被人欺騙的滋味。”

“我愛的人是子俊,你——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絕情的話語深深刺痛了淩向東,抓|住沐清雪的手臂慢慢垂下,“小雪,你說的是真的麽?你,全部都是騙我的?”

沐清雪不敢注視著他哀傷的眼眸,須臾硬下心腸後丟下一句話走了。

“淩向東這是我三年前就應該還給你的!”而後在淩向東心酸的淚水中,兩人坐上車消失在了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當車子駛離的那一刹那兒,無法抑製的淚水終於傾瀉而下,沐清雪大聲哭泣著,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又碎了一次。

淩向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沐清雪居然一直都是在騙他。

他將自己鎖在書房裏,長時間都沒有出來。而沐清雪更是荒廢了工作,一連幾天都沒有去設計室。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兩天後,當時在家醉生夢死的淩向東,意外接到了弟媳婦陳楚月的電話。

“大哥,清雪怎麽了?我這幾天都找不到她。”

淩向東不吱聲,這時陳楚月繼續說道:“我想來想去,即使醫生說的那麽肯定絕對,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去上海或者北京看看,諱疾忌醫總不是個辦法。”

他聽了一頭霧水,呆呆地問:“楚月?什麽意思?諱疾忌醫?小雪得了什麽病?”

“你難道還不知道麽?清雪去檢查了身體,醫生說可能是上次車禍流|產留下了巨大的傷害,所以,她將來懷|孕生子的幾率很低了……”

還沒有等陳楚月把話說完,淩向東馬上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因為這個!沐清雪並沒有背叛他,更沒有什麽所謂的報複一說。她隻是擔心自己將來不會有孩子了,所以才會主動離開他。

淩向東拿起車鑰匙,發瘋似的狂奔到沐清雪的樓下。

屋內一片漆黑,她的手機關機了。

淩向東仰起頭,對著窗戶大喊:“小雪,我知道你在家裏。”

“出來見見我,好嗎?”

而躲在屋內默默哭泣的沐清雪,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響。淩向東的話讓她揪心地疼,她不能這麽自私,讓四代單傳的淩家絕後。

她更不能剝奪淩向東當父親的權利,所以,愛他隻有放手。

“小雪,楚月全部和我說了。”

“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因為你才是最重要的!”

沐清雪的心稍稍一緊,她捂住自己的嘴,強忍著大聲哭泣的悲傷。

“小雪,如果你不出來,那我就在樓下坐著。你一天不出來,我就坐一天;你一年不出來,我就坐一年。”

忽然,淩向東的話才說完,天空就雷聲陣陣,這時,雷陣雨悄然而至,暴雨夾雜著雷聲,讓屋內的沐清雪心如刀絞。她緩緩起身,扶著牆壁走到了陽台上。

猛然間,在樓下的花壇邊,淩向東孤寂的身影被暴雨侵蝕著。

他前段時間才受過嚴重的刀傷,加上夜晚十分,夏末的暴雨多少還是有些涼意。

她咬著自己的手指,心裏一陣緊悶。

隻見,淩向東仿佛定住了一般,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倏地,天上就是一個恐怖的閃電,“轟隆”一聲,雷聲又是一陣。

暴雨就像說好了一樣,一個小時過後依然下個不停。樓上樓下的兩個人,心裏都是備受煎熬。

“小雪……”

“小雪……”淩向東在狂風暴雨中大吼著,終於,再上天都被感動的情況下,無法說服自己的沐清雪,再也控製不住地打開門狂奔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