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四十七
四十七
柳葉枚在離開張總編之前，就選擇了在東方市紮下根的國際調查公司，委托調查公司全方位調查東方市的媒體現狀，要求調查公司最少每周給她提供一套完整的數據。所以，盡管柳葉枚離開了張總編，遠在希臘，但張總編的報社狀況，她依然了如指掌。
東方愉報的前兩次危機，柳葉枚都準備出資相助，但都在柳葉枚還沒準備好之前，張總編他們就已解決了。柳葉枚料定，這次與三野的合作失敗之後，張總編他們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新的投資商。柳葉枚同樣清楚，這次如果再找不好投資方，東方快報就隻有放棄了，這對張總編將會是致命的打擊。
於是，柳葉枚決定，這一次一定要實現注資東方快報，也算是為張總編解一次憂愁。同時，董事局媒體顧問告訴她，在中國，投資媒體是一種明智的決定，隻要資金完全到位，又不要幹涉職業經理人正常的管理的話，媒體也完全可能產生想象不到的高額利潤。
柳葉枚把這件事情，向其他的董事簡單的做了說明，投資東方快報的立項，就定下來了。
柳葉枚正式通知，柳氏國際大中華去的總經理華華，讓他一周之內，完成對東方快報六千萬人民幣的注資。
接到通知後的華華，立即展開了工作，對於總部的戰略，他是無權過問為什麽的，他隻有認真執行。華華吩咐所屬的大華（上海）投資公司，立即與遠在東方市的東方快報聯係，說明有投資他們報社的設想。
當天，這個消息就傳到了羅曼那裏。羅曼找來李枚商量。
“你看這有可能嗎？”羅曼問。
“這要看投資公司的意圖。”
“怎麽才能‘弄’明白呢？”
“調查唄。”
“你說，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羅曼擔心的問。
“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強，現在報社又回到了從前，麵臨的頭等大事依然是引資，不要說人家是找上‘門’來的，沒有目標，我們不也得掘地三尺嗎？”李枚分析道。
“那你的意思，還得接觸？”
“不是接觸，是立即接觸。”
“要不要和張總編商量？”
“我說，羅曼，你現在是怎麽啦，這樣的事情你不匯報嗎？要是出了新問題，你一個人承擔得了嗎？”
“哦。”遭受了打擊的羅曼近來一直恍恍忽忽的。
就這件事情，羅曼即刻口頭向張總編做了匯報。接到電話的時候，張總編正在批閱當日的傳閱文件，他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簽上了名字，而後才認真的聽羅曼的匯報，聽完之後，他也覺得事情來得有些突然，有些蹊蹺，一時心裏也沒有底。
他問羅曼：“什麽時候得到的消息。”
“今天上午。”
“知道公司的背景嗎？”
“不知道。”
“這樣吧，我一會再答複你。”張總編掛斷了電話。
羅曼站起身來，走到靠窗的地方，了望遠方的城市風景。她感覺到，自己雖然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一偶，可真正麵對這座城市，卻覺得離這座城市是如此的遠，好象是漂遊在城市之外，好生疏好陌生。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總覺得空落落的，沒有根基。
這時電話響了，羅曼一看號碼，是張總編打來的。
“張總你好。”羅曼說。
“羅曼啦，現在我正式答複你剛才提出的問題。第一，現在你們馬上展開詳細的調查，‘弄’清楚大華公司的背景，經營狀況，投資的目的；第二，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允許和大華公司接觸；第三，這次投資不得少於五千萬人民幣，少於五千萬投資經費的不談；第四，這是東方快報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談不好，東方快報就停辦。”張總編講完後，問羅曼：“你有思想準備沒有？”
“有的，我們盡力吧，也許會出現轉機。”
“當然，我們希望奇跡出現。”這是張總編的最後一句話。
羅曼坐在椅子上，好久沒有移動一下。從張總編的語氣裏，她明確感覺到了一絲信息，大報現在已基本對快報失去了信心，甚至有最壞的停辦打算。這個信心對羅曼來說，無疑是重重的打擊。羅曼想了很多，如果結果真的是停辦的話，那她羅曼就既是快報的第一任總編，也是最後一任總編，自己將被寫進恥辱的報業史裏去，被牢牢的釘在恥辱架上，她將成為快報罪人，對不起快報上上下下五百多號員工，至少有四百多員工又要失業，她不敢想下去，她是多麽希望奇跡真的能出現，能讓即將熄火的東方快報從新起航。在這時候，羅曼不會放棄最後一博的機會，事實上，她也隻有最後博了。
羅曼再一次找來了對經濟相對熟悉的李枚和可可，把這個重擔再一次的壓到她們肩上。李枚和可可利用多種關係，隻用了短短的兩天時間，就把調查結果‘交’到了羅曼的手裏。
這些材料上顯示，大華（上海）投資公司的應運良好，在業界有良好的口碑；運作的所有項目進展順利，從來沒有因為投資經費不到位，而影響項目的運作；大華投資媒體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賺取回報；大華公司具有巨額投資的能力。
在李枚和可可進行調查期間，大華公司的代表已到了東方市，但是報社讓他們再等一下，沒有和他們進行接觸。拉到調查報告後，羅曼立即報到了張總編那裏。
張總編看完了報告，笑著對羅曼說：“難道奇跡就這樣出現了。”
張總編指示羅曼，當晚就接待大華派來的代表。
聽說東方快報社，這回極有可能切底擺脫危機。羅心、天賦他們也和羅曼一樣信心百倍參加了夜間談判。談判比想象的要順利得多，大華方麵的代表，顯得比報社還要積極主動。生怕談不成似的，幾乎是報社提出的所有合理條件，大華方一點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下來。尤其是大華方答應，一次‘性’注入資本六千萬人民幣，財務的支出和管理全由報社負責。他們不派出財務代表，他們隻對財務進行監控。這樣的條件，在以往任何一次合作中，都是沒有過的。讓報社感受到了大華方和合作的誠意。
羅曼把談判的結果向張總編匯報的時候，張總編笑著說：“怎麽像做夢一樣。”
羅曼也說：“也許是天不滅我。”
羅曼決定請大華公司的商務代表，出席報社準備的慶賀晚宴，張總編也要求大華方的代表一定要參加，可是，人家大華方的代表說：“這樣的會議或者說工作晚宴，我們是不會參加的，免得影響你們的內部氣氛。”
張總編說：“看來，現在這個合作夥伴，才是真正準備運作媒體的，我們‘交’上好運了。”
“是呀，你看人家的瓷態，我個人是很受感動的，我們報社的高層都表示，人家越是這樣信任我們，我們的壓力就越大，大家都有決心，一定把報紙辦好，對投資方的資本負責。”羅曼對張總編說。
“就是要有這樣的氣度，不然，我們這些報人的臉麵往那裏擱。”
“是呀，我們也這樣想，這回，一定也不讓報業集團領導失望。”羅曼就。
“這就好。”
好似從天而降的資本，就這橛到了東方快報的帳上。這一次，東方快報真的是死裏逃生，報社內部的，有誰不珍惜這個機會呢！那種創業的原始衝動，又蓬勃燃燒起來。
這一天，張總編接到了柳葉枚的電話。
“是你呀？”張總編有些喜出望外。
“聽你心情不錯嘛，你的事情都順利吧？”柳葉枚問。
“應該講都不錯的，你呢？”
“我呀，現在就是忙了些，剛從加拿大回來，明天又得到澳大利亞去，那邊的區域總經理已向我發出三次邀請了。我這裏現在一切都很順利的，過不了多久，我還會來中國。”柳葉枚從中國回去之後，很順利的接替了柳氏國際董事局主席職務，同時她還兼亞洲區主席。她回去之後，集團內部的紛爭很快消失，集團完全走向了正軌。柳葉枚也日漸熟悉了集團的運作，在主席的崗位上如魚得水的施展開了。
張總編聽說柳葉枚要回中國來，眉開眼笑的說：“好啊，最好是今天就到，我到機場接你。”
“別高興得太早，我可不是來看你的。”
“那你來幹什麽呢？”張總編問。
“陪老爺子來，你不知到嗎，世界華商大會不是還有十天就開了嗎？”
“哦，你們要到開封。”
“是呀，老頭子早就說啦，這次他一定要親自回去，他一個人去我哪放心呀，隻有陪他了。”
“就是說，你來了，我還是見不著你，是嗎？”張總編問。
“昨天，老頭子還提到了你，他說，他會專‘門’到東方市一趟，到時，讓你去見他。”
“他來東方市，還輪不到我陪他的。”張總編說。
“你不用管了，全國政協已作了安排。”柳葉枚告訴他。
“用我來接你們嗎？”
“不用了，老頭子自己有專機。”柳葉枚說。
“在那裏降落？”
“這可說不準，老頭子的規矩是，別人是不準過問飛機起飛時間，飛機降落地點的，到時候他自然會告訴大家，我也不例外的。”柳葉枚說。
“哦，是這樣。好吧，我在東方市等你的佳音。”
“再見，祝你快樂。”柳葉枚掛斷了電話。
張總編還想說什麽，電話裏傳來了：“嘟嘟”聲，他搖搖頭，放下了電話。
十天的時間轉眼間就到了。
這天清晨，張總編一早就到了辦公室，他要等候柳葉枚的到來。他們約好了。隻要飛機一落地，柳葉枚就打電話給他。實際上，張總編也知道柳葉枚不會那麽早就到來的，可是他怎麽也不能平靜下來，一個人在家裏等候，他會更著急。一晃兩年就這樣過去了，‘春’去秋來，六百多個孤獨的日子，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了。想想，他覺得自己實在對不住一往情深的柳葉枚。
“嘀嘀嘀。”電話響了，果然是柳葉枚打來的，張總編心情特別‘激’動，想到分別兩年的戀人，變要出現在麵前。
“你們到了嗎？在哪個機場？”
柳葉枚說：“我們是在上海著的，剛下飛機，聽老爺子說，今天中午就在上海用餐了，他要會見在上海的老朋友。”
“哦，晚上怎麽安排的？”
“到北京，聽說參加全國工商組織的聯海外聯誼會，具體怎麽安排，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我有個想法，你看怎麽樣？”柳葉枚問。
“不說。”
“我是不是向老頭子請假，我來見你，我們都兩年不見了，我覺得我們好陌生了，是吧。”
“我也想馬上見到你呀，但是，我告訴你，最好不要給老頭子說你要請假，這不可能的。”
“我不信，你是說我爸不疼我！”
“不是這個意思。”
“當然不是，你不明白嗎，你爸決不是簡單的來參加華商大會的，他是要把在中國關係網傳給你，你這個董事局主席，難道這一點你也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就是現在要見你，我現在就去請假。”柳葉枚不聽張總編的勸告。
張總編苦笑著掛斷了電話，他知道，一個‘女’人，麵對她朝思慕想兩年未見的男人，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另一方麵，柳葉枚她一個‘女’人，要獨自支撐一個龐大的國際集團，她太需要溫暖了，想到這裏，張總編慚愧的低下了頭。
剛吃完中午飯，張總編正在休息，柳葉枚又來電話。
“讓你這個烏鴉嘴說準了，老頭子不但不準，還一臉不高興，你說現在該怎麽辦？”柳葉枚略帶哭腔，在電話的那頭說。
張總編從‘床’上坐了起來，對柳葉枚說：“你不要著急，我告訴你，你馬上回去，告訴老頭子，就說你剛才是和他開玩笑的，現在就去。”
柳葉枚說：“好吧，一會我再打電話給你。”
從電話裏，張總編聽到了柳葉枚跑步的聲音，他知道柳葉枚真的像小學生那樣，按他的吩咐到老頭子那裏去了。
大約過了十五分鍾，柳葉枚樂嗬嗬的對張總編說：“你還真有辦法，老頭子果然開懷大笑了。”
張總編聽到了也很開心，說：“老人，就是這樣的，你隻要讓他覺得開心就好，說到底，他是希望你認真領會他的意畋，還要有悟‘性’的領會。”
“我就是理解不了你們男人。”柳葉枚抱怨說：“你什麽時候才能和我在一起呢？”
她這一問，讓張總編沉默了。
“你說話呀！你說話呀！”柳葉枚在電話裏喊。
張總編輕聲的說：“我對不起你！“
見張總編自責，柳葉枚又改換了語氣說：“我不是怪你，隻是有時心裏比較難受，你能理解我嗎？“
“能，當然能。“
這一個電話，一打就是一個半小時。羅曼有急事找他，連續打了三次，他的手機都在占線。
參加完華商大會，柳葉枚就告訴張總編，下一站她們就要到東方市。
張總編問：“我在哪裏來接呢？”
“不用了，我們自己來。”
“都有那些人呢？”張總編問。
“很多，全國政協、國務院僑辦、國家工商聯都有人陪同，可能到了你們那裏，你們省市還會有相關的人員吧。”
“這樣的話，我來就不方便了。”張總編說：“那我等你們忙完了再來見你們比較合適。”
“不，老頭子已做了安排，他要求你全程陪他的。”
張總編有些猶豫了，一個外賓來東方市，他有什麽資格出麵陪同。他想，除非省裏作出特殊的安排。柳葉枚對中國的國情還是缺乏了解的。他正在遐想之際，報社辦公室的人員給他送來通知，省裏讓他明天上午九點到省裏，參加接待一位重要外商。張總編心裏這才塌實了。
次日早上九點十分，張總編很遠就看見了柳葉枚，見她比兩件前稍胖了一點。顯得更成熟更有風韻了大老遠的，柳葉枚衝了過來，見到張總編，兩人不顧四周有許多陪同的各級官員，緊緊的抱在一起，柳葉枚那‘激’動的淚水，讓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柳葉枚的老爸走過來，拍了拍張總編的肩，說；“年輕人，我們又見麵了，你過得還好吧。”
張總編說：“托你老的福，我很好的。”柳葉枚卻在一旁咯咯的笑。
借參觀的間歇，柳葉枚對張總編說；“你知道嗎，我們柳氏國際的電子產品，在你們東方市，遭到了媒體的惡‘性’攻擊，當然，這不是媒體本身的問題，是我們的對手，采用了這種卑鄙的不正當競爭手段，如果你有空的話，是不是幫忙過問一下。”
張總編即刻打電話給羅曼，讓她立即派記者調查此事。羅曼通知了高峰，告訴他這是張總編‘交’代下來的政治任務。
高峰說：“明天就把調查結果報給你。”羅曼這才放心的給張總編回了話。
羅曼和李枚她倆，不知從那裏得到柳葉枚到了東方市的消息，硬是在中午之前趕到省委外事接待辦，三個‘女’人見麵，家長裏短的叨嘮了半個多小時，最後，羅曼和李枚接受了柳葉枚的邀請，邀請她們今年冬天到希臘一遊。三個人的談話才算告以段落。羅曼和李枚還假惺惺的對張總編說：“占用你的寶貴時間，對不起，對不起。”
張總編看著她們滑稽的舉止，忍不住笑了。
現在的柳葉枚，的確是日理萬機了。考察完東方市的當天晚上，她就要飛往新西蘭。她和張總編告別後，坐上省府委派的轎車，一路直奔機場。
張總編仰望著早已飛向蒼穹的飛機，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連送張總編的司機都說：“張總編的心，早被飛機帶走了。”
高峰向羅曼報告，刊登攻擊柳氏國際的報紙是晚報，與柳氏國際競爭的電子產品是日本的。晚報采用的方法是，在同一版刊登大篇幅的文章，批評柳氏國際的產品質量有問題，同時，在這一版上，刊登突出日本產品的優勢。高峰說：“這顯然是不正當競爭，何況它還是日本貨。”
“現在怎麽辦？”羅曼問。
“搞一個秘密的策劃，讓日本貨吃點苦頭。”高峰表態說。
這天高峰叫來了晨報的機動部主任成成，對他說；“有一家日本企業，采用不正當競爭攻擊別的企業，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做個策劃報道？”
成成說：“真的是日本企業，他們用的怎樣的不正當手段？”
“運用媒體攻擊別人的產品。”
“在哪家報紙上？”
“晚報。”
“同城媒，宣傳部不是有規定嗎？不準互相攻擊的。”成成說。
“我們又不提報紙，我們隻說那家企業，宣傳部不是就沒有辦法了！”高峰希望晨報一起參加報道，減少政策風險，所以一直鼓動成成。“再說了，我們集中‘精’心說日本企業的事，你想呀，中國人對日本人本來就恨，這種民族的恨是根深蒂固的，我們借用這個點，就不怕這組策劃不火起來的。‘
成成有點動心了，說；“從這個角度做，也許還好一點。“
高峰進一步鼓動說：“是呀，如果我們兩家報紙一起推出，在社會上肯定會引起極大的反響，這對我們兩家報社都是有好處的。”
“好吧，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推出呢？”成成答應聯手了，高峰非常高興。
“明天就開始全麵投入采訪，後天就大篇幅推出，讓日本人措手不及。”高幾說。
“好，就這樣定了。‘
回到報社，高峰把部‘門’的骨幹記者召集起來，當晚進行了研究，並分了工，決定次日分頭行動。高峰強調說：“大家的采訪一定要紮實，稿件不要留漏‘洞’。‘
記者們都表示，做好這組稿件，不會有任何問題。
安排好了記者的工作，高峰打電話向羅曼作了匯報。
羅曼說：“這組報道關鍵的是要把握好一個問題，不要上升到政策上，處理得平實一些，這是經濟新聞，就按經濟新聞來處理，記住，一定不要拔高到政治。”
“好的，我會把握好的。”
經過記者證的調查采訪，高峰才發現，這家日本企業的負責人，就是和阿林打得火熱的小葉。也難怪，小葉會在晚報上，刊登那麽多底毀柳氏國際的文稿。現在看來，也不是偶然的，小葉畢竟是晚報的半個東家，可是，運用這種手段來達到商業上的贏利，恐怕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是行不通的。
這個情況傳到了羅曼那裏，羅曼隻得如實的向張總編作了匯報。張總編自言自語的說：“情況還這樣複雜？”
羅曼問：“稿件準備好了，要不要按原計劃報道？”
“你們都準備好了，那就報吧，不過，要把握好分寸，尤其是政策尺度。”張總編說。
“這些，都強調過了，相信不會出問題。”羅曼還說：“這組報道，明天晨報也一起出來的。”
“看你們是越來越鬼了！”張總編笑道。
“都是高峰的主意。”
第二天，兩張報紙都用了兩個整版的篇幅，刊登了日本企業，違反商業遊戲規則的長篇通訊。這兩篇報道，猶如兩顆能量無比的炸彈，一時間在東方市，乃至全國，都產生了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兩張報紙的內容，幾乎被全國有影響力的媒體全部轉載了，有十幾家報紙還派了記者到東方市麵上，再度深入采訪。
日本的企業急了，展開了反擊。首先他們告到了省委，而後告到了中央有關部委。東方快報和晨報也早有準備，在有關部‘門’出麵幹涉之前，就停發了這組報道。晚報對這件事也極度不滿，先後三次到省委宣傳部告狀，但宣傳部明令他們，不管怎樣，誰也不能在報紙上互相攻擊，如果誰違反這個規定，報社領導要接受紀律處分，阿林也隻能憤憤不平，沒有別的辦法。
兩家報紙刊發了日本企業違反商業競爭的文章之後，日方的電子產品就開始滯銷，最後在東方市的這家日本公司，因此而倒閉。無疑，這次報道的最大贏家，是希臘的柳氏國際。柳氏國際的產品隨之占領的相應的市場，在亞洲市場上找回了重樹的信心。
由於企業的倒閉，小葉不得不選擇暫回日本。臨走的時候，小葉對阿林說，希望他能跟她到日本去發展，阿林冷冷的搖了搖頭。
小葉問：“你不愛我了？”
阿林一言不發。
“你真的不愛我了？”
阿林還是一言不發。
小葉憤怒的說；“阿林，其實我早就知道的，你壓根就沒有愛過我，你現在還在想你的羅曼是吧。阿林，你也太過分了，我們就要分手了，你說一句你愛我，哪怕是騙我的我的心裏也會好受一些，可是，你連一句假話都舍不得說出口！”
阿林怔怔的看著她，
小葉任在大聲的說話；“我真的很後悔，我來東方市，起碼有百分之七十是因為你來的，可是，現在，我得到了什麽！？”小葉有些歇斯底裏。
“你冷靜點，現在都這樣了。”阿林勸慰說。
“這樣了，難道你就一點沒有責任嗎？出事了，你都幹過些什麽，你都做過什麽補救措施，你讓我的心傷透了。”
阿林見小葉沒完沒了，也來了氣；“行了，你別說了，以前你是這樣的嗎，你不是說我們隻要做情人嗎，現在，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
其實，阿林一直是深著妻子羅曼的，他隻是想做出更多更大的事業來，讓羅曼自豪，不想在選擇投資商的時候，遇上了這個日本‘女’人小葉，日本‘女’人承諾，她會保證阿林有足夠的資本，把晚報做成區域‘性’的大報，阿林也就相信了，並且和她上了‘床’，沒想到這個日本‘女’人變本加厲，導致出現在羅曼家裏那尷尬的一幕。後來，阿林才知道，所有的結果，都是這個狡猾的‘女’人設計好的，她要一步一步的讓羅曼退出，自己成為名正言順的中國媳‘婦’。這是阿林始料未及的，直到阿林發現已經走得太遠的時候，已經無法收拾了，他美好的婚姻徹底葬送了。
小葉見阿林也生氣了，連忙說道；“對不起，阿林，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是嗎？”阿林氣憤的問。
“阿林，你聽我的好不好，你跟我走吧，到日本去，好嗎，阿林？”
阿林果斷的搖了搖頭。小葉徹底的絕望了。
飛機就要起飛了，小葉多想阿林能最後擁抱她一下，可是，阿林一直冷冷的看著她。開始檢票了，阿林冷淡的揮揮手，就算作別。
終於走了！阿林站在機場的一角，心裏暗自想：這一葉曆史早該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