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遇到了舒南。

在真道的加持下,他幾乎洞察萬物。

老頭那套小把戲,自然逃不過舒南法眼。

“來,我不和你廢話。

就一招,咱倆碰一下試試。”

舒南自信非凡,盤臂穩站於老頭麵前。

自打玉林經修滿,他就越來越喜歡和人硬拚內功。

尋常武者沒人敢這麽敢。

內功聯係著根基,不加防禦的用它硬拚,簡直就是送命。

但硬拚,其實也是最有力量的方式,能給人極大的震懾力。

雖然危險,卻行之有效。

而玉林經又太過強悍,無時不緊緊保護著舒南。

百毒不侵,倒是與佛家金鍾罩有幾分相似。

舒南隻要丹田運功,其他什麽花招都不用使,侵犯者就會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老頭目光中露出一道凶狠:“既然你送死,我就成全你!

到了天堂,記得報我聖境劉一手的名!”

舒南平靜的心有了波動。

老頭其貌不揚,竟是外界的人?

“外界的人?

我們這小地方,哪裝得下你們這尊佛?”

“廢話少說。”

劉一手低頭運功,舒南已看不清他的表情。

越是這樣,舒南越知道小心。

這老頭張嘴就說別人偷襲,自己一定就是個慣犯!

眨眼功夫,老頭手突然變得血紅,瞬間就衝向舒南。

“果然。”

舒南冷笑。

幸好他早有防備,直接將丹田正運轉的玉林經釋放了出來。

老頭的手愈發紅亮,竟散出陣陣白煙,仿佛已燃燒了起來。

不過這並不會影響舒南的功力。

一般來說,老頭三秒內就會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這次舒南等了四秒。

卻什麽都沒聽到。

濃煙散去,舒南定睛,哪裏還有什麽老頭?

地上躺著的都已消失不見。

隻有淡淡的血色痕跡,還能證明他們存在過。

老頭跑的相當果決。

難道是自己亮了玉林經,給嚇跑了?

“不可能的。”

能在舒南眼皮底下逃掉,已經是一個本事了。

真道可洞察萬物,一切法術都逃不過舒南的眼。

除非……

用的根本不是法術。

細細搜索,舒南在地上發現了蛛絲馬跡。

“這是,法器?”

前方的不遠處,還有些許白色粉塵。

隻是這種空間法器十分珍貴,舒南也沒見過幾件。

“這聖境,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過,他們是圖什麽呢?”

舒南一時也想不透。

是他們想擴張?

還是覬覦研究院的什麽寶貝?

但不管怎麽說,既然對方來勢洶洶,自己也必須做好充足準備。

“這個縮頭烏龜,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原來是借機逃跑!”

馮三憤憤道。

剛才那一下沒看清,他心裏也在懊悔。

舒南仿佛已看透了他:“無妨,讓這老頭回去報信吧。

該來的,總會來的。”

舒南目光深邃的看向楓林,一片突兀的樹根。

恐怕,要來一場惡仗了。

至於這地上昏睡如死豬的黑人兄弟……

舒南心下知道,剛才老頭用的陰招,屬實給他吊了夠嗆。

他的能量波動已經相當微弱。

“就給他放這吧,死不了,也跑不了。”

他們下山一次,自然要多走走。

總不能一路都背著他。

以他這體格,恢複健康還是沒啥問題的。

至於根基受不受損,也就不在舒南考慮範圍了。

又不是紅十字會的……

“哎呦,這還有個死人。

三兒你給埋了吧。”

“哎別別別……

兩位爺,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罪該萬死!”

這張麻子一見主子都跑了,自己直接慌了神。

跑是肯定跑不過舒南,自己又沒有法器,隻得在地上裝死。

隻是他周身的能量正生機勃勃的振動著,被舒南看的一清二楚。

“你挺行。

惡霸當膩,改當漢奸了?

私通外界,你可知該當何罪?

!”

舒南麵色一冷。

事雖預謀已久,這張麻子卻是導火索。

“舒爺,這都是武校校長讓我整的。

他給了我顆丹藥,幫我把修為提到築基圓滿。

我這才幫他做事。”

他也就是個跑腿,舒南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了:“我懶得殺你,現在給你一個選擇。

那邊躺著的,是你那狗腿子。

你可以自廢武功,和他一起離開。

或者殺了他”“我殺,我殺!”

張麻子掙紮的爬了起來,徑直撲向李狗。

“老大?

!我可為你效力多年,我們不是兄弟嗎?”

“我們是兄弟。

你就成全大哥最後一把!

大哥這一身修為不能廢!”

說罷,他一掌劈向李狗脖頸。

未成想,最後一寸,卻怎麽也劈不下去了。

仿佛一道無形的牆,隔開了他和李狗。

這牆正是舒南用真力形成的。

“我都沒告訴你殺他有啥用,你就去了?”

舒南笑。

這種事他見得太多了。

說話前,他就已九成九猜到張麻子會殺他。

但舒南依然選擇給他一個機會。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說著,他真力外放,如利箭一般直接擊碎張麻子丹田。

“給你整了個體內碎石,不用謝。

現在你去殺他吧。”

張麻子隻覺得腹部一陣劇痛,轟然倒地,疼的直打滾。

現在他也傻了眼。

沒法用真力,還殺個p?

再看李狗,已掙紮著站了起來。

“老大……”“你給我躺下!

你站起來幹嘛?

嚇唬我?

你也配”想到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張麻子冷汗直流。

見李狗站起來,他心裏徹底慌了。

“老大,我知道你心裏難受。

兄弟我也不舒服。

你還記得咱們以前,一起偷人家玉米吃嗎?

最後還挨了人家一頓打。

那時候是餓,但有兄弟在,我其實不覺得有什麽。

現在是好,哪頓也餓不著了。

我卻覺得每天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麽。”

張麻子動了動嘴唇,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老大,就此別過。”

李狗轉身,踏入巷子深處。

這一幕舒南看在眼裏。

隱隱的,他總覺得兩人身上有自己前世的影子。

富翁和乞丐,究竟差在了哪裏?

舒南搖頭,不願去再花時間多想。

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三兒,事不宜遲,出發。”

馮三緊隨師父,踏入風中。

“師父,去哪裏?”

“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