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造化丹,怎麽會?”
“陳師兄竟然用了這等邪物,真是敗壞門風。”
“這個無恥小人竟然用血祭之法煉製丹藥,我恥與其同門。”
一眾長老更是臉色大變,尤其是和陳家關係交好的麵色蒼白,汗如雨下。
乾天宗為名門正派,乃是東域宗門翹楚,名聲二字尤為重要。
絕對不能夠和邪魔外道扯上關係。
固然誰的手底下都有些不光彩的事情,但那都是暗地裏麵做的,絕對不能爆出來,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下爆出來。
更主要的是,爆出這件事情的人陳凡。
十八歲不到的入神境界,不管怎麽處理都是宗門的損失,更可能會讓陳家和宗門決裂。
要知道陳凡的父親可是歸墟境強者,兒子當中被如此欺負,人家豈能善罷甘休。
這種代價哪怕是乾天宗也難以承受。
“張寶林,你在胡說什麽?”
“此事速去稟報宗主,陳凡你隨我來,其他人散了。”
幾位長老不分先後開口,打算將事情的影響降低到最小。
可他們沒有想到,陳凡站在論道台上一動不動,仿佛事不關己。
張寶林更是以靈力激發,大聲道:“我乾天宗乃是東域正派魁首,難道因為他陳凡是陳玄霸的兒子,陳家嫡長子就要姑息嘛,諸位如此做法恐怕不能服眾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宗門弟子中應者如雲。
“對,門規森嚴,難道他陳凡就有特權。”
“祖師爺的訓示就在山門前,斬盡邪魔不是咱們宗門的宗旨嘛?”
“這等使用血祭之術煉丹的邪魔必須要誅殺。”
看著激動的眾人,陳凡默默將最開始應和張寶林的那幾名弟子記在心上。
這種套路他再熟悉不過了。
煽動圍觀群眾,將事情鬧大,達成目的。
那些不明真相的家夥自認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審判他人,殊不知已經淪為別人謀取利益的工具。
事後還沾沾自喜,認為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乾天宗諸位長老麵色鐵青。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無法壓製。
原本張寶林的盟友此刻也萬分後悔。
天知道這家夥竟然如此風瘋狂。
經此一事,陳凡固然做不成聖子,甚至還會被誅殺。
之後呢?
他們多少人會被風波波及?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有沒有規矩了。”
外門長老眉頭微皺,催動功法,展開威壓將騷亂的弟子壓住,然後轉頭看向張寶林。
“你說的話可有證據?”
“想清楚再說,陷害同門乃是重罪。”
外門長老毫不掩飾威脅之意,這件事情鬧得太大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陳凡將事情做的幹淨,沒有留下痕跡,張寶林隻聽到傳聞,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
“自然有證據。”
張寶林忽然不在意外門長老的威脅,他今日已經將一切賭上,毀了陳凡才有生機。
“陳凡手下血衛在宗門藥廬領取過藥材,都是煉製造化丹所需,也有弟子聽到過血衛議論,名言是陳凡命令夜幽找人煉製造化丹,這些事情都有跡可循,我已經扣住了相關人員,不妨讓陳凡將他的血衛叫出來對質。”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蒙了。
以血祭之法煉製造化丹不偷偷摸摸的,還從宗門藥廬拿材料。
不保密,還議論?
是陳凡過於自大還是血衛這麽不靠譜?
諸位長老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沒有太好的辦法。
這時,論道台上的陳凡突然開口道:“也好,將人都帶過來吧。”
外門長老聞言臉上錯愕之色一閃而過,旋即詫異的看了陳凡一眼,點點頭吩咐下去。
片刻之後,包括血衛所有相關人員都到齊了。
對質的結果讓眾人大出所料。
在諸位長老連連暗示,確認的情況下,血衛首領夜幽將陳凡賣了個幹淨。
證實陳凡下令煉製造化丹用來突破。
如果不是他們都知道陳家有特殊方法控製血衛,大概會認為血衛集體叛變了。
“哈!
哈!
哈!”
笑聲傳來。
張寶林指著陳凡得意道:“事到如今,你以血祭之法煉丹證據確鑿,還有何話說?”
此刻他的心情是暢快的。
他沒有想到陳凡竟然會愚蠢至此。
讓他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當然,代價也很大。
他幾乎得罪了乾天宗所有人。
但那又如何?
此事一出,陳家和乾天宗決裂已經是板上釘釘,就算是其他人再不舒服,也不會自斷雙臂,對他這個入神境界高手太過分。
他不僅保住了現有的一切,還有機會爭奪更多。
論道台上的陳凡麵對張寶林的質問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開口道:“沒有錯,我命令他們煉製造化丹然後用來突破。”
聽到這話,整個論道台周圍寂靜的針落可聞。
他們有些搞不懂。
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極力否認嘛?
不應該將事情推給血衛嘛?
現在是什麽情況?
陳凡卻並不理會,而是笑眯眯的看著張寶林道:“執法長老口口聲聲說我以血祭之法煉丹,我不是很明白,煉製造化丹和血祭有什麽關係?”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疑惑起來。
“他在說什麽?”
“煉製造化丹不就是需要用童男童女血祭才行嗎?”
“對呀,造化丹真正的煉製方法已經失傳,隻有血祭之法……”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
諸位長老看向陳凡的目光變得古怪起來,似乎都想到了什麽。
“陳凡,你,你是不是……”外門長老的聲音顫抖,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陳凡卻不管這些,手中一枚瓷瓶狠狠摔在張寶林的腳下。
一枚晶瑩剔透,靈力濃鬱的丹藥在地麵上滾動著。
那聖潔的光芒和汙穢的血祭哪裏有半點關係。
陳凡滿是嘲諷的地開口。
“睜開你狗眼看清楚。”
看著地上那枚丹藥,諸位長老難掩激動之色。
通體晶瑩剔透,離得老遠便能夠聞到濃鬱的藥香,分明是一等一的靈丹妙藥,哪有半分使用血祭之術後的樣子。
外門長老伸手一抓,那枚丹藥淩空彈起落在他的掌心。
其他長老迫不及待地圍攏過來,一個個目光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