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就要觸及白哲,突然一條手臂抓住了她,讓她再前進一分一毫。

那條手臂的主人,是個俊朗的青年,穿著神霄宮特有的月牙服飾,臉色頗為無奈。

“師妹,別碰他.”那溫柔如同細雨滋潤皮膚的聲音,女子聽到都會覺得芳心微動,可惜此刻的上官暮雪心神全在白哲身上,根本沒心思去聽這聲音。

“放開!

放開我!”

臉色慘白的上官暮雪,緊咬嘴唇,從內心深處竭斯底裏喊道:“落季晨,你放開我!

否則,我恨你一輩子!”

作為神霄宮大師兄的落季晨,淨白的臉上浮現一絲錯愕,他的小師妹從來沒有直接喊過他的名字,然而如今為了眼前的男子竟直呼其名。

“別傻了,他中了血屬性精光,那是比一般的精血還要稠密數倍的血屬性靈氣,你要是碰到他,你自己也會受影響的!”

出於本能,落季晨還是沒放手,嘴上很自然解釋勸阻道。

然而陷入瘋狂中的上官暮雪根本不會聽這些,咬牙盯著他吼道:“放開!

放開啊!”

激動之下,她甚至張嘴去咬落季晨的手臂。

很是虛弱的上官暮雪哪還有什麽力氣,咬在他手上是一點沒有疼痛感,可他的心裏卻是久久無法平靜。

上官暮雪此刻的眼神,那種透露著恨意和著急的光澤,讓他自己都懷疑自己,到底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落季晨想要鬆手,可理智告訴他不能鬆手,這可是他的小師妹,是師尊心心念的小師妹,是神霄宮上下都心疼的小師妹!

他不能鬆手!

原本有些鬆開的手腕,念到此處,心中一橫,徹底握住,上前一步將她抱了起來。

“放開!

放開!

放開啊!”

上官暮雪看著在視野裏越來越遠的白哲,雙眼裏泫然欲泣的眼淚奪眶而出,撕心裂肺地喊道。

可這會的她那裏是落季晨的對手,況且鐵了心的落季晨是如何也不會鬆手的。

他本就是按照師尊吩咐保護上官暮雪的,如今既然她有危險,又如何會置之不理?

隨著哭喊聲越來越弱,四周圍五花八門的修武者趕了過來,看著深受血屬性精光影響,心神漸漸失手的白哲,臉色各異。

“這人恐怕沒辦法救了要不我們送他一程,也算是為天下百姓造福。”

“你不怕上官小姐回來弄死你?

她剛才哭得那麽撕心裂肺,可想而知這人對她的重要性。”

“怕個球,我們一人一刀下去,還怕她殺光我們所有人嗎?”

“就是,沒聽過法不責眾嗎?

況且我們這是為民除害!”

這群人口口聲聲說為民除害,可剛才寧清師太殺害普通百姓時,一個個躲在暗處跟孫子一樣,現在上官暮雪擊殺寧清師太,白哲遭受血屬性精光入體,就敢站出來說為大義為人民。

“哼,一群垃圾。”

在這群人中,突然有不同的聲音,顯得那麽鶴立雞群,瞬間所有人目光都順著那聲音看去,隻見在他們之中手握長戟的青年,麵露不屑之色。

“螻蟻,滾開!”

一身素衣的青年,冷峻地吐出這四字。

他桀驁的態度,令在座的修武者很不滿,有人受不了這鳥氣,舉起一雙板斧就砍了過來,板斧上流轉著點點金屬性光澤,看樣子這人是金屬性修武者。

隻可惜那點入不了門的實力,在長戟青年眼裏不堪一擊。

長戟一揮,一道罡風如刃,將他的身子連帶板斧切成了兩截,鮮血內髒灑落了一地。

“擋著,殺!”

又是簡單的幾字,粗暴的表露出青年對這些螻蟻的無視。

“單枝長戟,風屬性靈氣,年不過二十.他.他是許子青!”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個倨傲的青年,那是參與遠山追殺許子青中的一員。

脫去盔甲的他,一時間沒有被人認出來。

許子青的大名一出,這些修武者臉色立刻垮下來,腿不自覺後退幾步,這可是近萬修武者追殺都能逃出來的魔王!

眾人隻有一個想法,離他遠點!

有些人心裏不堪承受,早早就落荒而逃,可不想像剛才哪位仁兄一樣身首異處。

許子青握緊長戟,看著全身血光綻放的白哲,臉色猙獰笑道:“小子,你居然敢偷我靈氣旋渦,今日可算有機會報仇雪恨了。”

他那日察覺自己的六條風屬性靈氣旋渦,有兩條隱隱有崩塌之勢,本來萌生的第七條更是差點要消失,這一切可都是拜白哲所賜。

若不是如此,他怎麽會被人追著落荒而逃,在遠山中停留了將近一個月時間,近日才被令狐宇召回。

那些沒有離開的修武者聽到許子青這話,心裏的擔心頓時消散了,還以為是來幫白哲,沒想到也是個要手刃他的人。

嘿嘿,這可怪不得他們,終究是這小子自己做的孽。

這是他們心中的想法,如今這狀況倒也樂意見到。

唯恐夜長夢,許子青舉起長戟,暴喝一聲,強大的風屬性靈氣環繞在長戟下,伴隨著破空之音狠狠刺向沒有抵抗能力的白哲。

眼看白哲就要隕落,突然一道白光掠過,**開許子青攻勢的同時,將盤坐在地上的白哲救走。

白光瞬息而逝,恢複過來的許子青,目光所及之處,那裏還有白哲的影子,到手的鴨子飛了,焉能不怒?

怒氣之下,旁邊的修武者自然成為了他的出氣筒,沒反應過來的人當成被他殘暴擊殺。

這也怪不得他,這裏的大部分人都是昔日在遠山追殺過他的,隻是很少有人能正麵見到他罷了。

隨著有個出頭鳥死了,這些修武者立刻做鳥獸狀散開,那跑命的速度,一看都是練過的。

隨著寧清師太的死去,月湄城內,最靠近城主府的血修被消滅。

南門血修,被許子青幹淨利落解決了。

至於北門,卻是出現了不小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