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靈兒,我們耽擱時間也蠻多了,準備走吧。”

拿好包裹的老者,把目光看向諸葛果,眼神裏盡是疼愛。

別看諸葛果初次練習呼吸吐納之法持續的時間比白哲短,可那是不一樣性質的,諸葛果是個白板,還能夠堅持這麽久,簡直是塊璞玉中的璞玉,說和氏璧也不為過。

因此,他越看是越喜歡。

諸葛果知道,這次是真的要離開白哲了,小眼睛微微通紅,眼淚懸掛在眼眶裏,小手拉著他的大手傷心道:“小哥哥,我們還能見麵嗎?”

現在的諸葛果不過十歲出頭,未來如何真就誰都無法預估。

畢竟她還有著先天劍體這種特殊體質,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

看著她的眼神,白哲平靜如水的心裏泛起波瀾,極其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會的!”

白哲腦海裏閃過一絲念頭,對著諸葛果道了一聲:“你們稍等會,我去去就來。”

說著他的身影在樹林裏的來回跑動,不知在忙什麽。

不一會,白哲淨白的臉沾上了好幾處泥土,卻掩蓋不住他的開心,笑著對諸葛果道:“果兒,未來我不知道,不過將來不管你變成什麽樣,隻要拿出這東西,哥哥一定認出你來。”

在諸葛果驚喜的眼神中,白哲拿出了個極其醜陋的鳳梨娃娃,那一撇一捺的笑容,顯得很僵硬。

那塊包裹著的布,也不是很幹淨,染上了好些許泥土。

諸葛果接過這個小娃娃,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哥哥,這裏麵是泥吧,還有些樹葉,對嗎?”

白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這匆忙之下那裏還有什麽好東西,樹葉和泥土都是就地取材,布還是從他衣衫上撕下來的。

“可是果兒喜歡!”

諸葛果雙手將小娃娃緊緊握在胸口,仰著腦袋,那雙含著淚的眼珠子,閃爍著精光認真地說道:“哥哥,你等果兒,果兒一會來找你的。”

場麵一頓陷入離別的難受之中,白哲除了勉強地笑意,實在不知說什麽話去安慰眼前這個小女孩。

在短短時間裏,喪失生母,父親還消極度日,又身懷壽命短暫的天譴,如何讓她能夠堅強起來。

“靈兒,我們走。”

老者拉著諸葛果的小手,往月湄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哪一步三回頭的諸葛果,眼裏的淚早就順著白嫩嫩的臉頰流了出來,卻又堅強地咬緊牙,不發出哭泣的聲音。

這一幕看得白哲心都碎了,可除了靜靜看著她消失在視野裏,他什麽都做不了。

阻止,隻會害了她,留在這神秘老者身邊,她才有一線生機。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白哲深吸一口氣,往月湄城方向走去。

上官暮雪走了,諸葛果也走了,可他來大晉的目標從沒有變過。

雖然丹田修補的辦法已經有了,可大晉和大金的結盟,卻是他答應過上官暮雪的。

再次踏入月湄城,白哲的心像是緊緊被揪了一下,好似在這個小小的城池裏,他失去了很珍貴的東西一般。

這次他沒有過多停留,買了些必需品,便立刻啟程趕往大晉國都。

大晉國都,嵣城,位於百裏水鄉之上,擁有著孤島環繞的稱謂。

前往嵣城需要過千裏庭湖,那是通往百裏水鄉的唯一一條路。

陸路是行不通的,隻因百裏水鄉四麵環山,座座山峰彼此相連距天不過一尺,枯鬆老枝倒掛倚靠在絕壁之間,旋渦瀑布爭相飛瀉喧鬧,偶爾墜落的巨石滾落像驚天雷鳴一般,極其嚇人。

嵣城擁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也就造成了它易守難攻的優勢,這也給白哲造成一定困,畢竟隻能走水路,關鍵還是逆流而上,能快簡直有問題了。

“船家,去嵣城嗎?”

白哲穿著一身青灰色衣衫,帶著個鬥笠,看向那河邊劃船的船夫,輕聲問道。

船夫帶著鬥笠,擋住這大太陽,也不見他仰頭看白哲,伸出五根手指道:“五枚銀錢。”

“哈?

這麽貴?”

白哲心頭一驚,張嘴脫口而出。

五枚銀錢,那可是供普通百姓生活好幾年了。

白哲深深感到,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當然,他還選擇消費。

船夫緊了緊鬥笠,依舊不抬頭,哼道:“你去不去的?

不去別擋著後麵的客官。”

那態度,似乎對他來說,白哲這個客觀可有可無一樣。

氣得白哲咂了咂嘴道:“除了我,誰還會來坐你這貴得要死的.”他話音剛落,肩膀就被人拍了拍,男子渾厚的聲音傳來:“哥們,你坐不坐的,不坐讓開,我們趕時間呢。”

白哲回頭一看,嚇了一跳,我勒個天,好幾個人排在他身後,看得他是頭皮發麻,腳步忍不住挪了開來。

那男子問都不問價格,甩了五枚銀錢,就鑽進船屋裏。

剩下的人,也是很爽快就交了錢,更離譜的是,好幾個出了五枚銀錢的人,居然擠在船上那麽豆大點的地方。

“神經病吧?

再怎麽趕時間,也不用花錢買罪受吧?”

白哲瞧見那**悠悠離開的船,很是無語地甩了甩手。

“哥們.”在白哲抱怨的時候,他身後突然又是一下拍肩,這次提高警惕性的他,二話不說握住那隻手,就給他狠狠來了個過肩摔。

被摔在地上的竟然是個白麵書生,隻聽他在那嗷嗷大叫,看來白哲摔得不輕。

“抱歉抱歉.條件反應條件反應”白哲趕緊湊到他身邊,將他扶起,有些許尷尬地說道。

“我勒個天啊,你用得著摔這麽大力嗎?”

白麵書生摸著屁股,白淨淨的臉上露出痛苦,用著殺豬般的聲音大喊大叫。

白哲掏了掏耳朵,小聲嘀咕道:“有必要嗎?

是你自己太弱了,怪我咯?”

“你說什麽?

你居然說我在陷害你!

?”

白麵書生扯著個嗓子,大喊道:“好啊你,明明是你摔的我,這裏大家夥都看到了,你還講不講理。”

白哲一陣無語,頗有種自己上了賊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