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允川拖著行李箱出現在莊園門口的時候,一時間不太敢確認這到底是不是地址上的那個地方。
直到他看到閣樓上露出了洛爻那張冷漠的俊臉,他才恍然大悟——人家洛總的主業是上市集團公司老總,跟他這個整天與鬼怪打交道的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嗨~洛總!”何允川站在門口,滿臉諂媚地向洛爻打著招呼。
洛爻微微點頭,指了指大門的地方,“進來吧。”
魚婉婉此時正在一樓研究著怎麽給黃皮子換身衣服,昨天她反抗洛爻的過程中毛發被洛爻的咒語燒傷了一塊,著實有些影響美觀。
“唷,魚大師,連蕭紅這隻千年靈狐你都不養,改養黃皮子了?”
何允川拖著行李箱走入客廳,看到魚婉婉正蹲在一隻黃皮子旁邊。
“這隻黃皮子你認識,人家孩子還看上過你。”
魚婉婉頭都沒抬,說出的話卻讓何允川噎住了。
感情這隻黃皮子是回來找他們報仇的?
“那……那它怎麽躺在這任你擺布?”何允川丟下行李箱,也好奇地蹲到了魚婉婉旁邊。
魚婉婉停下手中擺弄黃皮子的動作,用下巴指了指從閣樓上下來的洛爻,“諾,洛總,絕對武力值碾壓。”
“牛。”何允川站起來對洛爻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才想起來他還把蕭紅丟在乾坤袋裏,“糟糕,蕭紅不會在乾坤袋裏憋死了吧!”
蕭紅被他放出來的時候,火紅的毛發已經變得結塊又粘手,身上還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狐臭味!
洛爻與魚婉婉默契地掩住了口鼻,退開到距離蕭紅兩米開外的地方。
蕭紅見狀,哀怨地看了一眼何允川,嬌媚的聲音裏帶上了哭腔,“你這個臭男人!你幹脆把我殺了!”
狐狸是十分愛美的動物,現下蕭紅搞成這副模樣,它自己就受不了自己。
說完,它衝進了一層的衛生間,用尾巴“啪”的一聲將門甩上。
何允川尷尬地撓了撓頭,“我昨天帶著她去找許璐告別來著,也就兩天沒放出來,我也沒想到狐狸的味道會……”會這麽大……
“有意思,你們這些玄門術師,不僅養了千年靈狐,身上還有一隻千年小鬼?”
一直任人擺布的黃皮子抬起眼睛,看著何允川腰間的另一個乾坤袋。
“這黃皮子倒是很有靈性,看起來也是千年道行的精怪吧?”何允川看了一眼地上的黃皮子,問向洛爻。
洛爻點了點頭,“來找我們報仇的,不過它技不如人,答應了帶我們去西布的精怪聚集之地,興許那邊會有葉闌珊的消息。”
“是呀,找到那個地方,你們特辦處就能派人過來解決這些精怪了,一舉兩得。”
魚婉婉補充道,她今日與洛爻討論過,若是能順利將這些精怪轉移到特辦處的手下,收一些作為他們的靈寵,對特辦處辦案還是很有利的。
“那你們過來的這兩天,就沒有探到葉闌珊的消息?”
“我神識外放的時候感應到她的魂魄,但是我和阿爻去晚了,她又收走了一個純陰命的新魂。”
魚婉婉對何允川說道,想到那個剛死的新魂,她心底的那股子鬱悶又一湧而上。
“也不知道常宇後續的賠付怎麽樣了。”
她自言自語道,洛爻知道她很關注那個叫常宇的猝死的設計師,早已私下讓人留意這起事件的後續。
他走上前摸了摸她的發頂,柔聲道:“我已經讓人跟進了,放心吧,就算他是在家裏猝死的,也是在家裏加班死的,一定會給他爭取到最高的賠償金額。”
魚婉婉聽他這麽說,這才放下心來。
何允川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常宇是誰,但是看到魚婉婉的樣子,應該就是那個剛死的純陰命的新魂,他沒有再廢話,直奔主題道:“我們何時出發去找精怪聚集地。”
“今夜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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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能不能信一次我的卦象!”
洪誌源急得直跺腳,他今日算了一卦,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找到他們招攬精怪的地方,可是葉闌珊這個飄來飄去的死女人就是不信他。
上一次他們已經吃過一次大虧,原本給歸振興找好的容器不僅沒完成,還害得歸振興灰飛煙滅。
他心下著急,又開口道:“你不走?你不走我走!”
說完,他背上自己那個破舊的背包就要離開大榕樹下。
葉闌珊倒掛在大榕樹的枝椏上,一頭飄逸的長發垂下來,撓得洪誌源的脖子直癢癢。
“咯咯咯……別走那麽快嘛!那佘家那麽多人的命,我猜到他們不會放過我的,走之前,我們仔給他們送份大禮呀!咯咯咯!”
“什麽……什麽大禮?”
洪誌源停下了腳步,靜待葉闌珊的下文。
葉闌珊的倒掛著的臉漸漸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她的嘴巴咧到了耳根,張開了血盆大口對著洪誌源——
“當然是,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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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皮子帶他們來的地方,是西布再往西邊的一處大榕樹下。
這地方看起來是一處拆遷小區,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了,路燈陰暗,隻剩小區正中央的一棵榕樹還長得十分茂盛。
黃皮子一下跳到了榕樹的正中央,它圍繞著樹幹走了一圈,又回到魚婉婉的腳邊,抬著腦袋道:“我能感應到我族人的氣息,就是這裏!但是入口的地方好像被人改了,我找不到。”
魚婉婉點了點頭,三人也像黃皮子一樣,繞著樹幹走了一圈。
洛爻用手電筒在樹幹上仔細打量,卻沒有發現有什麽靈力的痕跡。
“看來是入口是被人抹滅了。”他開口道,語氣之中滿是遺憾,“入口處被磨滅,等同於要將裏麵所有的精怪滅殺。”
那他們要利用這些精怪為特辦處辦案的算盤怕是打不響了。
何允川第一個跳腳,他指著黃皮子道:“你再認真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這個地方!娘的,老子一劍就把這破榕樹劈了!”
說完,他煞有介事地踹了一腳榕樹。
許是用力太猛,這棵樹被他踹得一晃一晃的,樹上竟然朝著他直愣愣地砸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