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鬆雪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臉上的表情卻是害怕又惋惜道:“婉婉姐,原來……原來你不知道。對不起……我先走了!”
沒等幾人反應過來,綦鬆雪已經快步離開了停車場的位置。
她越走越遠,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肆意。
隻要這顆種子在魚婉婉的心裏埋下,她就不信他們兩人之間能夠毫無芥蒂地繼續生活下去。
她總會找到機會,和洛哥哥單獨相處的。
洛哥哥怎麽會不喜歡她這種人間小甜豆呢?
“婉婉。事實不是她說的那樣……”洛爻急急上前拉住她的手,以防她再生氣拂袖而走。
可是魚婉婉卻若無其事地對他和魚爺爺笑了笑道:“我像是這麽容易被人挑撥的嗎?上車慢慢說吧。”
隨即,又假裝惡狠狠地看著魚爺爺道:“爺爺,這件事情你得給我解釋清楚!”
魚爺爺看她眼神不像作假,拍了一下她的手,“沒大沒小。走吧。”
一路上,魚婉婉出了奇的冷靜,對魚爺爺的卦象解釋也完全接受。
甚至還與正在開車的洛爻開起了玩笑:
“洛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也隻能以身相許了。”
洛爻苦笑,頻頻從後視鏡裏偷看後座上的魚婉婉,見她麵無異樣,他心想,她這應該是沒生氣吧?
可是洛總終究是低估了女人的心眼子。
回到洛家別墅,魚爺爺提著自己的行李箱,拒絕了洛爻要給他送回房間的請求,擺了擺手自己走了。
魚爺爺轉身離開的那瞬間,魚婉婉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剛才的笑意盈盈變成了烏雲密布。
“寶寶?”洛爻心裏有些拿不準她的脾性,拉著她的手就要帶她回房。
魚婉婉也不反抗,任由他牽著進了房間裏。
“寶寶……”
洛爻關上門,低頭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
“你是為了救我才求的婚?”魚婉婉這句話問出口,一雙美眸裏流轉著晶瑩的淚花,隨即歎了口氣,低下了頭,小聲道:“其實,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她知道,她沒有立場責怪洛爻,他肯在她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毅然決然地娶她,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事了。
如果這時候她責怪洛爻,那豈不是真正的“狗咬呂洞賓”?
“你不生氣?”洛爻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見她不再生氣,心裏有了幾分底氣。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用額頭抵住她的,逼她與自己對視。“更何況,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自願的?”
“寶寶,我是不是沒有跟你說過我有多愛你,才讓你懷疑我娶你的動機?”
“我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又總是偷偷妄想與你歲歲年年。”
“我早就……想把你娶回家,讓你變成名正言順的洛太太。”
“寶寶,我愛你。”
即使是在**,洛爻對她說過最肉麻的情話也不過一直在喊她“寶寶”。
猝不及防的表白,讓魚婉婉不敢直視洛爻過分熾熱的目光。
可偏偏他力道極大,將她禁錮在他的身前,逼迫她回應他的告白。
“阿……阿爻……我……”
她磕磕絆絆地想說些什麽,洛爻卻像失去了耐心,以吻封緘,吞掉了她所有的要說的話。
“不要拒絕我,婉婉。”
不要拒絕我,我所有努力的盡頭,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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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你說你娘親怎麽會把我拉黑了呢……”
何允川鬱悶地躺在洛家舒適的大**,給手裏的阿月剝了個茶葉蛋。
阿月開開心心地抱著和他差不多大的茶葉蛋,猛地吸了一口氣,才回答何允川道:“爹爹,女孩子是要哄的!你看人家洛哥哥,每天把婉婉姐姐紅的開開心心的,你這個樣子,娘親不理你也很正常。”
何允川用拇指和食指捏起這個小小的鬼魂,假裝凶惡道:“你這小鬼,再給我亂提輩分小心你爹讓你灰飛煙滅!”
“爹爹,你不會的~”阿月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阿月也想娘親了……爹爹,我們什麽時候去找娘親呀?”
何允川看著自己房裏一隻鬼、一隻狐狸和一隻黃鼠狼,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不管了,左右最近也沒什麽事兒,明天他就買機票去北河找許璐!
何允川萬萬沒想到,還沒等他出洛家別墅的大門,許璐已經先他一步找上了門來。
身邊跟著的還是剛痊愈出院不久的梁秘書。
“璐璐?”何允川拖著偌大的行李箱,眼神貪婪地盯著許久不見的許璐。
許璐顯得有些拘謹與窘迫,手指不自覺地抓緊,半晌,才開口道:“你……你要去哪?”
“我正想去找你”這種話是不可能從何允川嘴裏說出來的,他話到嘴邊變成了,“最近家裏有點事兒,想回去一趟。”
“現在?現在就要走嗎?”許璐急切地問道。
何允川終於從重逢的驚喜中回過味來,許璐大老遠從北河過來,還沒給他打電話發信息,怕是真的遇上了什麽事兒。
“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事兒了?”他單刀直入,精準命中許璐的症結。
許璐顯然沒想到他會直接開口這樣問,她尷尬地垂眼道:“我本來,是想給你打電話求助的,但是我……我刪了你的號碼,也……也刪了衛星號,但是上一次洛總給過我一張名片,所以我聯係上了這位梁先生,冒昧地找到這兒了.
許璐的聲音越來越小,卻讓何允川得意了起來——她有事還是第一時間會先想到自己的嘛!
“怎麽了?遇上什麽事兒了?過來過來,坐下慢慢說。”何允川招呼著許璐坐下,又指揮站在一旁強迫自己做個隱形人的梁秘書道:“小梁啊,你去給璐璐倒杯水。”
梁秘書認命地去廚房拿了兩瓶礦泉水遞給何允川,然後腳底抹油——溜了。
客廳隻剩下何允川與許璐二人。
何允川將礦泉水瓶擰開蓋子遞給許璐,問道:“遇到什麽事兒了?”
許璐道過謝,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後怕地開口道:“我又遇到那些髒東西了,那東西一直跟著我……我……我很害怕。”